“商量什么事？”王子昊心不在焉。
他在推测柳芊芊背后家族的实力。
越推测，他底气越不足。
很多人民公仆家族，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
出问题的那些，都是半桶水。
可能满桶水出问题，老百姓也不会知道。
普通人，不知道本省一把手是谁的，比比皆是,甚至都不知道本市的一把手是哪个。
王子昊就从没关注过这些，不知道南湖或郡沙的一把手、二把手是谁。
不混娱乐圈，仅仅一句话，就能让柳芊芊和出道没几天的柳飘飘，登上最热门的南湖卫视大制作节目，这人，必然身居高位。
有些地方,不是一把手二把手才能只手遮天，他们影响力未必如底下一些人。
“就是……”话到嘴边，柳芊芊又有点说不出口了。
女孩子主动说这些，显得很不庄重，不矜持。
闺蜜的豪放，她学不来，也不想学。
“就是什么？”王子昊奇怪问道。
柳芊芊脸上火辣辣的，实在说不出口，他们两人的亲密关系，还远不如闺蜜和前男友。
据闺蜜说，有时她早上醒来，发现前男友又生龙活虎，但还在睡梦里，她就摇起来了，一点也不见外。
她前男友跟她也不客气，有次她在窗户前打电话，前男友过来，一句话不说,旁边椅子上掉落衣服,包括她的半透明违禁物品……
“先挂电话，我晚点给你发信息啦。”最后，柳芊芊决定发信息说，电话里实在难以启齿。
挂断电话后，她像是刚做完坏事，心依然怦怦直跳。
二楼主卧。
柳飘飘刚洗完澡，从衣帽间里出来，睡裙清凉。
没有违禁物品辅助，她跟小孩子没什么代沟的样子，很低调。
“三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呀？”看到柳芊芊上来，柳飘飘摘下浴帽，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奇怪问道。
“楼下没开空调，有点热。”柳芊芊随便敷衍了一句，然后进衣帽间，去冲个凉。
两分钟后。
冲着凉，柳芊芊轻叹,体重又减轻了一丝。
闺蜜说,每次好事完毕，她至少减重三四两。
有时半斤都有。
昨晚，她就至少减了半斤。
半斤？
淋着水，柳芊芊不由得拿起架子上的一个瓶子。
一番比较之后，她瞪大眼睛。
难以想象。
是闺蜜太厉害了，还是她前男友？
想到自己和小男人，柳芊芊觉得有点羞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小男人的关系才能发展到那地步。
几分钟后，柳芊芊回到衣帽间，穿上睡裙，回到卧室。
柳飘飘正在床上玩手机，玩得很开心，一点也没有给自己充电的意思。
跟堂妹聊了几句，柳芊芊说道：“飘飘，你早点睡，我出去打个电话，回来就睡。”
柳飘飘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歪着脑袋：“三姐，你要出去给王子昊打电话？”
“嗯。”柳芊芊早就察觉到柳飘飘对王子昊印象不太好，索性问道：“飘飘，高中三年，你跟子昊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同学吧，都没怎么说过话，怎么了？”柳飘飘问道。
“感觉你们高中关系不怎么样，好像还有恩怨。”柳芊芊笑道。
柳飘飘连忙说道：“也没有不好啦，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柳芊芊问道。
迟疑了一下，柳飘飘说道：“三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柳芊芊很感兴趣，在床边上坐下来。
高中的时候，王子昊体育好，学习成绩也好。
再加上他颇为阳光帅气的颜值，还有健硕的身材，暗恋他的女生应该不少。
只是大家都是青涩的男女生，高中敢于越过世俗眼光谈恋爱的男女生，只是少数。
左右歪了几下脑袋，柳飘飘说道：“我觉得，三姐你那么优秀，王子昊配不上你。”
她没说是因为她被王子昊捉弄，才开始不喜欢他。
柳芊芊摇头：“飘飘，抛开家世，其实我们远没人家优秀呢。”
柳飘飘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三姐，难道不是什么都不问，一定要问家世吗？现在这个时代，谁不拼爹？”
“你把自己姿态放得有点高。”柳芊芊皱眉，这个堂妹总是长不大的样子。
不像她，想长大就长大，想卖萌装可爱就卖萌装可爱。
奶奶最喜欢她这一点。
柳飘飘撇嘴：“为什么不放高？这一代人的上几代祖辈不努力，不会抓住一次次大机遇，导致后人无路可走，怪得了别人吗？”
“在子昊面前，你别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高，知道吗？”柳芊芊暗暗摇头，不想给堂妹说教。
本来她还想告诉柳飘飘，你一直推崇备至的日出东方，就是王子昊。
但现在，她不想说了。
“不会啦，那是三姐你男朋友，不是别人。”柳飘飘跟柳芊芊保证。
柳芊芊点头，拿起手机，开门出房间。
她跟徐思茜没有白富美的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气，很随和。
柳飘飘不一样，姿态放得很高，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来到书房，还没给王子昊发信息，柳芊芊却收到了张若兰的信息：“芊芊，睡下了没有？”
柳芊芊回信息：“没有，兰姐，有什么事吗？”
随后，正准备给王子昊发信息的她，接到张若兰打来的电话。
“芊芊。”张若兰说话语速有点慢，显然喝过酒了。
“兰姐，喝多了？”柳芊芊问道。
“不多不多，可以谈事情。”张若兰心情很好。
“我也正想跟兰姐你说事呢，你先说。”柳芊芊笑道。
张若兰也不客气，说道：“过几天，我再回郡沙一趟。”
“兰姐，回来有什么事吗？”柳芊芊问道。
张若兰意气风发：“陈慧纤口没那么紧了，有希望请她复出。”
“真的吗？”柳芊芊眼睛一亮。
太好了！
她这个千千文化的一姐，一点威望都没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样。
“嗯，但有个前提。”张若兰说道。
“什么前提？”柳芊芊笑道。
张若兰说道：“她现在什么都不缺，而做为曾经把音乐当作生命的人，你认为，什么才能吸引住她这类人？”
柳芊芊立即说道：“歌，只有好歌，才能吸引住陈慧纤这样的人。”
张若兰点头笑道：“是的，她因为自身一些原因，失去了创作的灵感，也不想再创作。但如果有一首好歌给她，她复出的希望很大。”
聊到这，柳芊芊再不明白，就不是一个父辈祖辈眼中这一代最出色的后人了。
“你想过来找我男朋友，替陈慧纤邀歌吗？”柳芊芊问道。
日出东方是王子昊，是她男朋友的事，张若兰早就知道。
不过那时候，是柳芊芊一厢情愿。
所有人都知道王子昊是她“男朋友”，就王子昊不知道。
“嗯，我过去跟你男朋友聊些陈慧纤的事，希望你男朋友为她写一首歌。”张若兰说道。
鹊桥九首，做为柳芊芊的合伙人，又是这方面的行家，她都听过看过。
《一路生花》和《寂寞在唱歌》都有受众，其它首只会更受众。
日出东方，比圈内人想象的更恐怖。
“兰姐，我先问问我男朋友，毕竟他的主业不是写歌。”为了尊重男朋友，柳芊芊没立刻答应下来。
情侣之间，能不经过对方同意就脱对方裤子，但那是内事。
外事上，需要对方同意才行。
这是基本的尊重。
“没问题。”张若兰也不急。
职业写歌的人，已经没几个了，以致现在圈内邀歌越来越难。
好在日出东方是柳芊芊的男朋友，自己人，有话好说。
“兰姐，我也跟你说个好事。”随后，柳芊芊把她跟柳飘飘已经能上南湖卫视大制作节目的事，和张若兰简单说了一下。
“你们怎么做到的？”张若兰有些惊愕。
就算是她，都很难很难替柳芊芊拿到一张邀请卡。
柳飘飘更别说了，根本拿不到，资历根本不够。
七八年前，柳芊芊已经出道，只不过还籍籍无名，勉强有这个资格。
从陈慧纤那得知这个节目后，张若兰还想着怎么替柳芊芊努力争取一下机会呢，不管成不成。
结果柳芊芊自己就搞定了，连柳飘飘都没落下。
“恰逢其会，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南湖卫视在准备这么一档节目。”柳芊芊没多说。
张若兰暗暗惊叹，柳芊芊背后的人脉，比她现象的，还要庞大。
“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陈慧纤这样的人，都被邀请了。”张若兰郑重道。
“这么猛吗？”柳芊芊吃惊，她倒还不知道节目组会去邀请陈慧纤这样的天后。
这个节目的规格，远超出她的想象。
导演太谦虚了，今晚跟她和柳飘飘聊的时候，都没跟她们两个炫耀一番。
“当然，节目组都请了陈慧纤好几次了，想从她这打开局面。一旦她确定参加，他们再去找人，难度会降低一大半。”张若兰笑道。
再聊一会儿后，两人结束通话。
深呼一口气，柳芊芊给男朋友打电话。
“咦，不是发信息吗，怎么还打电话？”很快，那边的王子昊接通电话，没有了之前发信息时的一副苦主模样。
他跟父母差不多聊好了。
想起要跟小男人聊的话题，柳芊芊脸又有些红：“刚才张若兰找我了，我们通了个电话……我有正事找你。”
“原来，你之前想跟我聊的，不是正事啊？”王子昊笑道。
柳芊芊跺脚：“讨厌！”
“说吧，我听着。”王子昊没再逗女朋友，她脸皮还太薄。
没关系，以后她也会变成如前女友那样，全身马赛克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甚至还好意思来个高抬腿。
“宝贝，陈慧纤你认识吗？”柳芊芊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略微沉吟后，王子昊点头：“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怎么了？”
明星的影响力太大，像陈慧纤那样的天后，不追星的人，活到他这年纪，想不知道都难。
“不用觉得人家高高在上，站在你面前，她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柳芊芊风轻云淡。
南湖一把手，她都见过，在同一张饭桌上，还不止一次。
奶奶以前还在燕京挥师北上，大杀四方呢。
贝加尔湖，回来了。
那是《逍遥游》里所说的北海；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是的。”王子昊点头：“但你不一样，以前，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个仙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现在依然是。”
柳芊芊的脸一下又红起来。
好好说着话，突然来这么一下，有点吃不消。
男朋友的一句赞美，顶过全世界的掌声与鲜花。
“我真有那么好吗？”柳芊芊心里美滋滋的。
“当然，好到我今天之前都不敢相信你会看上我，觉得你要么是在赌气，要么是头脑发热。”王子昊说道。
柳芊芊有些愧疚，最开始，确实有那成分。
玩笑开多了，都能变成真的。
何况感情这玩意儿，不能玩火。
“哪有，我是认真的。”柳芊芊不承认，即便都确定关系了。
这事，得埋在心底，越深越好，免得影响感情。
“我今天感受到了。”王子昊没怀疑，是也无所谓了。
柳芊芊今天的表现，没有真心实意，演不出那种状态。
“好啦，说正事。”柳芊芊把话题转回来。
“嗯，你说。”王子昊说道。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柳芊芊说道：“张若兰以前是陈慧纤的经纪人。”
“嗯。”王子昊听着。
“陈慧纤好像是三四年前就宣布封麦的，我们千千文化缺少一个招牌，张若兰想把她请出来。”柳芊芊说道。
“嗯。”王子昊觉得，宣布封麦这种操作有点像江湖里的金盆洗手，多此一举。
柳芊芊说道：“陈慧纤复出的前提是，有吸引她的歌。”
“张若兰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吗？”王子昊问道。
“嗯，今晚打电话她说的就是这个，说想亲自过来，替陈慧纤跟你邀歌，你觉得怎么样？”柳芊芊问道。
王子昊在脑海里翻出一些歌曲，看哪首适合他印象中的陈慧纤。
眼见男朋友久不说话，柳芊芊连忙问道：“有难度吗？”
王子昊摇头：“这倒没有。”
好歌都能引起多数人的灵魂共鸣。
前世的经典歌曲，没有小众之说，不然称不上经典，最多只是好歌。
柳芊芊松了口气：“如果你觉得量身打造，仅张若兰过来还不够，让陈慧纤本人过来难度低点，我就跟张若兰商量一下，喊陈慧纤亲自过来。”
“不用，人家曾是一代天后，现在还不算过气呢，用圈内咖位来算的话，我还远没资格让她亲自过来。”王子昊说道。
“有我在，不存在咖位的说法。”柳芊芊霸气道，像当年讲台上她对自己专业的自信。
“是呢，柳老师是天之骄女，有你遮风挡雨，我什么也不用管，躲在你身后就可以。”王子昊幽幽道。
柳芊芊小声问道：“反话还是真话？”
“真话！”王子昊发自肺腑。
柳芊芊的腰杆更直了：“你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其它交给我。明年，咱一定能赚一个亿。陈慧纤肯复出的话，这个目标要翻一倍才行。”
“你舍得让飘飘当你的摇钱树吗？”王子昊笑道。
这个柳芊芊，在他面前再怎么强势，总感觉是个小孩子在装腔作势。
他再也不会像高中那时一样，被讲台上她的气势所震慑。
“今晚之前，我本来还不舍得的。”柳芊芊生气道。
“怎么了？”王子昊问道。
“她说你坏话了。”柳芊芊很记仇。
王子昊哈哈大笑，上次聚会被捉弄，柳飘飘记仇是必然的。
换做他，直接绝交。
绝交前，还要骂个痛快再说。
“她说你坏话，你还笑？”柳芊芊有点不可思议。
“那你还不是让她跟你睡？”王子昊笑道。
“那是因为我怕一个人住，她不过来，我就回我爸妈家住。”柳芊芊理直气壮。
柳芊芊的主卧里。
“王艳，我觉得，我又恋爱了。”柳飘飘发信息，向王艳透露自己的秘密。
闺蜜，就要交换秘密。
不然成不了闺蜜，柳飘飘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她先把她的秘密交出去。
“啊？”王艳就回过来这么一个字和一个问号。
“我喜欢上了给我写歌的人。”柳飘飘回信息。
“不是吧，你们……今晚见面了吗？”王艳吃惊。
这两天，柳飘飘有跟她提，没见过日出东方本人。
“还没有。”柳飘飘回复：“没见，才更有神秘感。自从听完《阿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后，我就开始脑补了。《一路生花》大受好评，我对他的好感度达到巅峰。”
“你对他了解有多少啊？”王艳问道。
“了解不多，只听我三姐说，他年纪不比我大多少，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男孩子。”柳飘飘回道。
“普通家庭出身，你家里能答应吗？”王艳对好朋友的这段感情并不看好。
柳飘飘家世太好了！
王艳的家世，对很多家庭来说，是很殷实，遥不可及。
但在柳飘飘那样的家世面前，根本不够看。
“那有什么，我三姐还不是跟王子昊好上了。”柳飘飘毫不在意回道。
王艳顿时来兴致了：“飘飘，柳老师到底看上王子昊哪点呀？”
“我怎么知道？”柳飘飘也百思不得其解，王子昊有过人之处？
但三姐不是那种先体会过人之处后，再谈恋爱的人。
不谈恋爱，三姐何来那种体会？
嗯？
柳飘飘开始产生联想，会不会是什么意外啊。
喝多阴差阳错，导致三姐现在对王子昊死心塌地。
三姐看王子昊的眼神，含情脉脉，爱意是发自内心的。
不像她所认识的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白富美，欺骗男人感情，甚至把男人当作玩物。
“你不会问吗？”王艳问道。
“我哪敢问？”柳飘飘回复：“那是柳老师，她的气场比你们看到的还要强无数倍。家族聚会，都是她来主持的，不但拿话筒，还统筹安排各种事宜。”
“啊？柳老师那么给力吗？”王艳吃惊。
“当然，不然我们家老太太也不会那么疼我三姐，把她当掌上明珠。我大姐走仕途，做的很出色，老太太都没那么疼我大姐。”柳飘飘回道。
她没说的是，父辈对柳芊芊的评价很高的同时，也很忌惮她，不仅仅是因为老太太宠她，还一些别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柳飘飘问了，大人们都不愿意说。
“我更加崇拜柳老师了。”王艳发了个惊叹的表情。
“咦，我们怎么聊到我三姐了？”柳飘飘这才回过神来，我的日出东方呢？
“嘿嘿，谁叫柳老师魅力那么大呢，我是女生，我都超爱柳老师。”王艳回道。
“你不喜欢马腾飞了？”柳飘飘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那不一样。”提到马腾飞，王艳有些害羞。
“真想不通你，怎么会喜欢马腾飞那种大个儿，不怕被压死啊？”柳飘飘对王子昊印象不好，连带对马腾飞的印象也变差。
“阿飞为什么要压死我？”王艳疑惑。
“傻妞一个！”
柳飘飘忍住想要发出去的这条信息，重新编辑：“提醒你一下，你要坚持跟马腾飞谈恋爱的话，我不拦你。可你一旦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要立刻跑，有多远跑多远，免得人家一不小心一巴掌把你拍死。”
“阿飞不暴力，傻乎乎的，人很温柔。”想到马腾飞，王艳满心欢喜。
高中的时候，她就发现到马腾飞这个优点了。
只有跟王子昊在一起，马腾飞才会变得暴力。
据说当年，两人二打五，把校霸一伙人打到两个转学。
事后两人还没事，连处分都没有。
至于是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当时外人都不知道。
王艳最近问出来了。
那几人猥琐一个女生，那个女生一边哭一边扭过头去，伸手帮其中一个校霸……
王子昊路过，单枪匹马上去制止。
结果就打了起来，马腾飞是后来的。
看到死党被围攻，双拳难敌四手，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去，都不带问为什么打起来的，跟王子昊一起撂翻那五人。
那五个学生，有人家里有点实力，不愿闹大，学校也不想丢人。
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王艳想象着，马腾飞看到好兄弟即将倒下，如英雄一般出现，就心潮澎湃，心跳加快。
至于王子昊，她压根就不记得了，满眼都是大个。
水晶湾。
码完字，马腾飞在看高中时的照片。
那是高三最后一年，年级篮球赛最后一场比赛的画面。
这是目前为止，他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一段时光，没有之一。
其实在高二的时候，七班面对两个校队的九班，就打得异常吃力。
相比高一，那两个校队历经一年的磨练，全方位提升。
到高三后，九班再加入一个校队成员，没人认为七班还能卫冕，甚至会一败涂地。
但开赛前，看着球场中央放地上，即将抛向天空，开启一场青春之旅的那个篮球，死党跟他说了一段话。
他说，我们最高光的时刻，是高一夺冠吗？
不是！
是高二夺冠吗？
不是！
而是现在！
开赛后，死党的一次次拼命，甚至被肘击，让马腾飞彻底爆发。
做为一个中锋，场均移动步数最少的他，那场比赛奔跑的距离，仅次于死党。
“这音乐，真特么烦人。”瞄了一眼小音响，马腾飞抹掉眼泪。
青春无悔，他做到了。
但如果没有死党，一切都是泡影。
那场比赛，校队教练都亲自下场了，去九班那边当指导。
这让全场观众彻底倒向七班。
九班落败，比赛结束之时，教练长叹，为什么打球这么有天赋的两个人，学习成绩还这么好啊。
“这辈子值了！”马腾飞打算少熬夜，毕竟快有女朋友的人了。
得把身体调理好，以便策马奔腾，拥抱美好未来。
风之语。
正跟小男人打电话谈情说爱的柳芊芊，忽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那边，往下看去。
这个位置，能看到大门那里。
当看到门外之人，柳芊芊瞪大眼睛。
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