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京城,皇宫御书房外,下朝后的李妙音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但迟迟不见杨洵前来。
自从秦王战败后,杨洵便掌控了朝政大权,特别是吏部尚书房玄龄更是配合锦衣卫清洗了朝中的一批大臣。
如今朝廷的文武百官除了兵部尚书崔博文,其他人都投靠了杨洵,她这个女帝已经完全被架空了。
就连丞相骆勇之都以谋反的罪名被打入大牢,由一个叫萧何的人来担任丞相之职,骆家上下一千多口人更是被锦衣卫全部剿灭。
虽然每日她还是照常上朝,但朝中事务全都是杨洵和萧何在处理,她每日下朝后还要来这御书房给批阅奏折的杨洵端茶倒水,就跟个宫女一样。
用杨洵的话来说就是,有个皇帝伺候他,他心里得劲。
可今日她在这御书房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是不见杨洵,眼看着马上就快中午了。
“杨洵昨夜是不是又去卢氏那了?”李妙音看向一旁的宋德。
宋德连忙躬身答道:“回陛下,镇北王昨夜的确是在娘娘那过的夜。”
李妙音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冰冷:“这个卢氏,还真把自己当成杨洵的女人了,真是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幸亏后宫其他妃子不像她这样。”
宋德张了张嘴,其实李迁留下那些妃子早就被杨洵睡了个遍了,现在那些妃子都争着抢着往杨洵床上爬。
不过话到嘴边,宋德最终还是没开口,这事还是不让女帝知道的好。
就在这时,李妙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杨洵自己当了皇帝,该不会要立卢氏当皇后吧?
一想到竟然是卢氏笑到了最后,李妙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卢氏何德何能,不就是会点床上功夫吗?
李妙音心里顿时升起了无尽的杀意,但现在她却不敢再动卢氏了。
一旁的宋德见李妙音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连忙岔开话题道:“启禀陛下,孙统领刚刚派人来说凤凰卫已经断饷了,请陛下能拨些银钱,给凤凰卫的军士们发军饷。”
孙统领就是当初那个被杨洵掌了嘴又打了军棍的凤凰卫统领。
大乾的军饷都是一月一发,断饷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就要哗变。
虽然李妙音相信凤凰卫对自己的忠心,就算断饷她们也会为自己卖命,但凤凰卫中都是一些身世凄苦的女子,李妙音实在不想苦了她们。
可如今户部尚书杜如晦是杨洵的人,大乾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杨洵手中,她的凤凰卫甚至都不在大乾的兵部的名单上,杜如晦自然不会给凤凰卫拨钱。
想到这,李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去朕的内帑中取些银钱送去吧!”
宋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陛下,内帑……内帑的银钱早已用光了。”
“用光了?”李妙音一愣,这才意识到之前大乾入不敷出,国库早已空虚,她的钱都用来填补朝廷军的粮饷了。
“那你看看朕的寝宫中还有什么值钱的,拿出宫去卖了换钱。”李妙音无奈道。
“这……”宋德面露为难之色,那寝宫现在是杨洵的,里面的东西他敢动吗?他有几个脑袋?
李妙音也意识到了不对,于是说道:“朕说的是朕现在住的寝宫……”
话说的一半,李妙音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现在住的地方之前已经闲置了很多年,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此时李妙音才意识到,她虽然名义上是大乾的皇帝,兜里却比脸还干净,真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
似乎是看到了李妙音脸上的落寞,宋德连忙说道:“陛下不必担忧,老奴这辈子也攒下一点银子,再不济老奴去要饭,也要把凤凰卫的军饷凑足。”
李妙音叹了口气,不免被宋德的忠心所打动,可他也是李妙音登基后才被升为大内总管的,之前在宫中小心翼翼的活着,到处是人情世故,到处需要打点,他能攒下几个钱?
就算凑齐了这个月的军饷,那下个月的呢?
“不必了,你那些钱留着给自己养老吧,若是朕死了,你就出宫去,买一处宅子,几亩良田,再娶个带孩子的寡妇,倒也美满。”李妙音摇摇头说道。
听到这话,宋德顿时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李妙音面前:“若真有那一天,老奴定随陛下而去,到下面继续跟随陛下左右!”
“你们这主仆二人是在闹哪一出?”
就在这时,刚刚教导完白霜霜口技的杨洵大步朝御书房走来,疑惑地看着这一幕,身后还跟着嘴角挂着白渍的白霜霜。
宋德连忙擦了擦眼泪,对杨洵行礼道:“拜见镇北王千岁。”
“免礼!”杨洵看了看眼中还有泪花的宋德,又看了看一脸落寞的李妙音,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那啥,妙音,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白霜霜,这几日就住在宫中,霜霜,这是李妙音,大乾女帝。”
杨洵说的很是随意,白霜霜一开始还以为李妙音也是杨洵的女人,可听到“大乾女帝”四个字时,顿时吓得娇躯一颤,连忙跪在了地上。
“民女见过陛下!”
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天生是畏惧皇权的,可没有杨洵那样的底气,此时有些诚惶诚恐。
“起来吧!”
李妙音看了一眼白霜霜,呵,这坏坯,身边有貂蝉蔡文姬还不够,这是又从哪骗来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
白霜霜起身,连忙站到了杨洵身后。
杨洵看到白霜霜这副模样,微微一笑,这还是在宫中住的日子少了,胆子小。
不过没事,多多练练口技,慢慢的胆子就大了。
“杨洵,我有事情跟你说。”李妙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见李妙音吞吞吐吐的模样,杨洵会意,招招手让锦衣卫先带白霜霜下去休息,随后和李妙音走进了御书房。
“有啥事说吧!”杨洵往龙椅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说道。
李妙音低着头,死死握着拳头,双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