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汉的上千艘战船依旧平静地停在海面上。
老道士和普法从数公里外的树上跳了下来,再次返回了岸边的战场,确认海滩上已经没有阿洛克人后这才松了口气,于是找了一条停靠在岸边的小船,朝大汉的船队划去。
凭借着老道士身上杨洵给的令牌,二人畅通无阻地见到了郑和。
“国师,原来你们还活着,陛下还以为你们已经……”郑和看到老道士后也很是激动。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老道士,但听到过不少关于老道士的传说。
“先不说这个,接下来你想怎么办?”老道士看向郑和,询问道。
“大汉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这个场子我必须找回来,否则我无颜回去见陛下。”郑和咬着牙说道。
“你有多少人?”
“今天损失了一万多人,现在所有人加起来还有不到六万吧!”郑和如实说道。
老道士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可知道岸上有多少阿洛克人?至少八万!”
阿洛克人也是有编队,这一年来老道士和普法每日都在观察阿洛克人,早就算清楚了这群阿洛克人的数量。
一个编队有一千人左右,总共有八十多个编队!
听到这个数字,郑和也是吓了一跳,近海卫虽然装备不错,但更擅长海战,若是与这些阿洛克人硬拼肯定是打不过的。
“火炮的射程有多远?”老道士继续问道。
“火炮经过改良后射程达到了十二里地,最新研制的重型山炮有二十里地的射程,不过这样的火炮我只有五十门。”郑和苦着脸说道。
这种火炮是两年前由军工司研制出来的,产量不大,几十万近海卫中也只配备了五百门左右。
而且这种火炮的体型很大,大汉目前的战船除了汽船之外,普通战船最大的也只能配备一门。
“二十里地?”老道士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说可以直接从这里打到阿洛克人的营地?
这种火炮的威力他可是亲眼见识到了,白天的战斗中若不是有这种火炮压制,近海卫的伤亡将会更大。
不过这种火炮虽然威力大,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炮弹太重,装弹太慢。
至于其他的普通火炮,从海上不太能够得到阿洛克人的营地。
但五十门重型火炮一轮齐射,威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以阿洛克人的性格,杀了这么多人,肯定躲在营地里大快朵颐,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轰他们一波,岂不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老道士当即对郑和说道:“将你说的这种火炮准备好,给我几枚烟花弹,我潜入阿洛克人的营地旁边给你们发信号,从海上到阿洛克人的营地应该也就十五里地,们就照着信号的位置炸就行了。”
“国师,这会不会太危险了?”郑和有些迟疑道。
他可是知道陛下一直在寻找老道士,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了,岂能让老道士再去冒险。
“没事,阿洛克人的眼睛能夜视,而且感觉十分敏锐,普通人去了不起用,这个任务只有我能完成。”老道士说着,从一名士兵手中接过烟花箭和军弩。
“小普,走吧!”
普法点点头,同样接过了一套装备,跟随老道士下了船。
与此同时,阿洛克人的营地内,成千上万的阿洛克人正聚集在一起,享受着战利品。
“哈哈哈,恭喜黑鼠首领,与大汉的首次战斗中就取得了如此重大的胜利。”火牙将一片“汉”字旗随意地扔在一旁。
他跟随李晶晶学了这么久的知识,对大汉早已有了些许了解,自然能认出这是大汉的军队。
黑鼠首领看了火牙一眼,没有说话,火牙之所以会出现在他的队伍中,就是大首领派来监视他的。
说白了,火牙就是类似于督军的存在,黑鼠首领自然不太待见他。
“我们这次损失了多少人?”黑鼠首领看向一旁的副手。
副手的脸色十分难看,如实道:“回首领,此次我们一共出动了四万人,其中七千人当场战死,伤一万两千人,这一万两千人中,有一千多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这么多?”黑鼠首领也皱起了眉头。
这次战斗中,大汉的士兵正面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那种会爆炸的武器却让他们吃了大亏。
为了冲破大汉的防线,阿洛克人都是成群结队地往前冲锋,炮弹一炸就是一大片。
黑鼠首领本以为大汉那种会冒烟的火铳就够难缠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威力如此大的武器。
黑鼠首领的心都在滴血,想他们堂堂阿洛克勇士,居然在比自己弱小的种族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要知道,阿洛克人现在已经没有繁育能力了啊,人是死一个少一个,
出动了四万人,伤亡将近两万,这真的是胜利吗?
最重要的是,死的人都是他的部众啊!
原本他的黑鼠部落在阿洛克人中也是能排进前五的存在,可这一场仗下来,黑鼠部落的地位怕是不保啊!
火牙看着脸色难看的黑鼠首领,心中不以为意,黑鼠部落和另外一个强大的部落一直有独立的想法。
大首领之所以让黑鼠部落充当先头部队,在地面上建立据点,本就是为了消耗黑鼠部落的实力。
用这些黑鼠部落的人来探查清楚地面人的真正战斗力,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首领大人,你不用难过,阿洛克人会永远铭记这些战死的勇士的,而且他们并未离去,他们终将成为我们这些生者身体里的一部分!”
火牙说着,举起一条阿洛克人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吃的满嘴是血。
尽管是同类,但死去的同类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难得的美味。
看着火牙毫不在意的模样,黑鼠首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饭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于是起身走出了帐篷,朝伤兵营走去。
此时伤兵营中,惨叫声震耳欲聋,无数被大汉炮火波及到的阿洛克人正躺在地上哀嚎。
为数不多的“军医”阿洛克人正用一种黑色的汁液涂抹着伤者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