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疾驰如飞,南羲俯着身躯,抬头望向前方。此地多年无人打理,树木藤蔓肆意疯长,杂草已长至半人高,那自大树上垂落而下的藤条,映入南羲眼帘。
若是能抓住藤条,好过跳马所带来的未知后果。
念及此处,南羲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快要靠近一条粗壮的藤蔓时,她鼓足全身力气,伸出双手猛地抓向藤条!
运气与时机的巧妙把握,让她稳稳地抓住了藤条,
“郡主。”凌剑匆匆赶来时,南羲早已松开藤条安然落地,可手掌却因与藤条的摩擦而受了伤,此刻整个掌心都火辣辣地疼痛。
凌剑见状,当即跪地请罪:“属下护卫不力,请郡主责罚……”
“是该罚。”南羲打断凌剑的话,“你护卫本郡主的安全,打罚乃是损失,罚你一年的月钱。”倒非她过于计较此事,只是凌剑毕竟是她的侍卫,此次所幸她并无闪失,若不责罚,日后必会懈怠,难保不再有此等失察之过。
凌剑闻此,心中更添愧疚,罚一年的月钱已算是小惩大戒了。
紧接着,南羲说道:“向本郡主座下之马射箭之人,可抓到了?”她相信即便她出事,身边跟随的侍卫也不会一下子慌神,全都一窝蜂地跑来救她。
凌剑答道:“回郡主,属下不知,但事发时阿江已去抓人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南羲道。
南羲上了凌剑所骑的马,由凌剑牵着前行,方才受了惊,南羲心中仍有余悸,她仔细思索着究竟是何人竟敢在秋猎时谋算她。
到了事发之地,阿江等人还在那头熊的尸体旁等待着,南羲目光望去,在那头熊旁边,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是个瞧着年岁尚小的孩子,估摸有个十一二岁,衣着富贵华丽,面容白净细嫩。
这让南羲颇感意外,对她射箭的人竟是个富家小公子。
那小公子见到南羲后,面色变得惊慌失措,甚至不敢多看南羲一眼,那眼神仿若见到了鬼魂。
南羲并未亲自去询问,只看向阿江,问道:“问出什么了?”
阿江答道:“回郡主的话,此人自称是太常寺卿的嫡次子,姓秋,名丹臣,问其射箭缘由,态度嚣张,只说是原本想要射杀熊,并非有意冒犯郡主。”
“冒犯?”南羲失笑,这几乎要了她的性命。
自然,南羲不会轻易相信这孩子的说辞,就凭方才见了她那般心虚的眼神,便大有问题。
在她未出现之前,这孩子还一脸的嚣张,完全没有因为做错事而害怕,所以也不存在是因为害怕才心虚的。
大概率是因为她没死,所以才害怕了。
“长郡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射杀熊,我箭术不好,射歪了。”秋丹臣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时不时低垂眼眸,尽显可怜之态。
南羲并不吃这一套,只笑着问道:“那只熊已被射杀倒地,你又怎会是想射杀熊?莫非你要与我抢猎物?”
“不……不是……”秋丹臣慌了,他根本就未曾设想过南羲会活着回来。
南羲骤然收起笑意,面色冷然,对阿江下令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