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
梁杏凤破口大骂,“封墨言,你为了不负责任,为了抛弃月月,为了让这个女人重新回到你身边,你居然编造这样的谎言!”
“她就是杨千语那个贱人!她没死,你把月月关起来,就是因为月月发现了她的身份!你害得月月摔断了腿,现在想把她彻底抛弃!还这样污蔑我们的付出!”
梁杏凤脑子反应极快,在被封墨言实锤后,突然转移话题,攻击矛头转向了杨千语。杨千语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希希被吓到,立刻爬过来钻进她怀里,弱弱地喊了声“妈妈”。她连忙护住女儿,低声安抚,视线看向封墨言,静观其变。听到这儿,她也明白了。封墨言的意思是说,当年给封诗雯捐肾,救了她命的人是一个叫李大山的,而不是杨采月。但不知梁杏凤母女怎么操作的,就变成杨采月捐肾救了封诗雯,继而成为封家的大恩人,并以此成了封墨言的未婚妻。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惊得浑身震颤——若这是真的,那梁杏凤母女也太大胆,太有手段了。封墨言微微斜睨了眼女儿那边。知道杨千语也竖起耳朵听着,他有意无意地,把整件事说得更清楚。他就想让这个傻女人明白——他可以解除婚约,摆脱掉杨采月,而且理直气壮,冠冕堂皇。“杨夫人,狗急跳墙大概就是你这个样子。”
封墨言静静地看着她急,缓缓吐出一句,“我知道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放心,我会让你看到证据,无话可说。”
“你骂谁!谁是狗!你才是狗!不识好人心!月月真是瞎了眼爱上你!”
封墨言微微摇了摇头,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道:“想证明是你女儿捐肾救了雯雯,很简单,直接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你女儿身体里是不是还长着两个肾就知道了。”
“凭什么?板上钉钉的事,就因为你无厘头的怀疑,就要去验证?你这是侮辱!”
“那你极力反对,我也认为是心虚。”
“谁心虚?我有证据证明月月捐肾!”
梁杏凤就等着话题扯到这儿,她好拿出证据。见封墨言挑眉不信,她马上取出手机,一通翻找,走上前。“你看!月月腰侧的疤痕!就是取肾手术留下的!”
手机屏幕上,纤瘦的女人细腰一侧,横亘着一条刚愈合的伤口,看着的确像是取肾手术留下的。“这是以前刚做完手术不久的。还有这些……这些都是后来照的。”
梁杏凤滑动着手机屏幕,一一展示“证据”。杨千语禁不住好奇,也凑过来看,继而皱眉……瞧着,还真是挺像的。“月月以前爱穿短装,自从腰上留了疤,就没敢再穿短装了,怕露出疤痕不好看。她那么爱美的姑娘家,一片好心,却被你这样污蔑诽谤!”
见封墨言脸色沉寂了些,梁杏凤的声浪又坚定了几分。客厅突然沉默下来。片刻后,封墨言突然笑了笑。梁杏凤一愣,“你笑什么?”
封墨言没理她,抬眸看向身侧悄然靠拢凑热闹的女人,突然问:“你信谁的话?”
“我……”杨千语惊得一怔,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又转眸看了看梁杏凤。说实话,她脑子有点乱。撒这种弥天大谎,骗封家的感恩,骗封墨言的婚姻——实在是不敢想象。可那照片上的疤痕,看着也不像假的。“你们聊,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千语明哲保身,丢下这话,又回到希希身边,带着她上楼了。梁杏凤盯着她们的背影,冷嘲热讽:“真是不要脸!名不正言不顺地,就这样住在一起,狐狸精都没这么下贱!”
“她是我女儿的亲妈,我们一家人住一起都不行的话,那杨夫人爬上有妇之夫的床,又该怎么说?”
“我没有!”
梁杏凤极力否认,“我只是跟他谈月月的手术事情。”
“这些话你留着跟杨总解释吧,与我无关。”
说了这么多,封墨言的耐心早已用尽。他站起身,下最后通牒:“你若识趣,主动跟外界澄清一切,主动解除婚约关系,我还能给你们留点最后的体面。如果等我来揭穿,下场如何,你知道的!”
“阿全,送客。”
“是。”
阿全上来,做出手势,“杨夫人,请。”
梁杏凤不甘心,还不肯走,“封墨言,月月是真心爱你的,她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你污蔑我可以,但不能怀疑月月的真心和付出!”
“杨夫人,请你离开!”
“封墨言,做人留一线,你这么绝情,会遭报应的!”
见她还不肯走,阿全只好武力把她轰出去。————楼上,杨千语心乱如麻。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慌乱。如果封墨言的猜测是真,那杨采月对封家的恩情就不复存在了,解除婚约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他恢复自由身,肯定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可封家不会接受她,她也不想复婚,这纠缠下去怎么办?心里千头万绪,毫无章法,她烦的坐立难安,只想尽快离开这儿。房间门突然推开,她一惊,回头看去。封墨言长身玉立,走路慢条斯理的,进来。“希希,睡吧……”她看了眼转过头,借着跟女儿说话化解心头杂乱,不想跟男人交流。封墨言也不催,站在一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希希何其聪明,立刻闭上眼睛说:“妈妈我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再陪陪你,等你睡着。”
“唔,我睡着了。”
“……”这小丫头片子,真是鬼精鬼精!她坐着不动,忽略背后的视线。可男人没这么好的耐性。见女儿极力撮合,封墨言也不浪费机会,走上前,微微弯腰,一手抓住女人的手腕。杨千语像触电般逃开,起身绕到床榻另一侧。床头,希希悄悄眯了点眼缝,偷偷围观。封墨言见她对自己避如蛇蝎,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道:“你打算从今以后,都不跟我说话了?”
杨千语紧抿着嘴巴,像只蚌壳一样,撇开脸。殊不知,她这副模样落在男人眼底,反而更觉可爱有趣。“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这样,看着脾气好,温柔乖巧,可一旦被惹毛,能别扭很久不搭理人。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