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黑色令牌
他被人打死,老子这辅修之举便会泡汤,损失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
想到这里,鬼麋立时感到那四个陪伴王厝的男人极其可恶。
顿饭工夫过后,王厝身上不知道着了对面的男人多少拳脚,却仍自蹦跳不已。奇怪的是,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开口求助陪伴自己的那些人过来帮忙。
鬼麋想替他求助,却是有心无力。
终于,又是顿饭工夫过后,泰叔近前发话了。
“列位,我家公子冒犯了你家夫人,这是他的不对。不过,你们已经打了他这么长时间,也该停手了吧?你们要是不停手,那我可要出手啦!”
泰叔神情凛然地对几个围殴王厝的男人说道。
未及对面的男人回应,王厝不悦道:“泰叔,你总是这么急性子!我打了这么长时间,拳脚还没招呼到这些该死的家伙身上,这还不到你们出手的时候,等到我打了他们一拳、踢了他们一脚,你们再出手不迟!”
听到这里,鬼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四个陪伴王厝的男子不上前帮打,乃是为了遵守王厝自己所定下的规矩,只有当王厝打中对手一招或者几招之后,那些人方可出手。
鬼麋不知道王厝何以定下这样的规矩,却知道王厝这么做颇为任性。
任性,是鬼麋所发现的王厝的第一个不良品性。
王厝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看,是任性;无端定下这样的规矩,也是任性。
怪不得在妖域里头的时候泰叔一个劲地阻止王厝那深入洞穴探险的举动呢,那还不是泰叔害怕王厝因过分任性而做出什么鲁莽之事!
这个时候,鬼麋方才理解泰叔那连番规劝、阻止的苦心。
泰叔闻听王厝这么说,一时之间只得摇头叹息。
对面的男子说道:“尊驾应该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收手,是你家公子欺人太甚。我们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说不定还会到处欺负人!”
泰叔听罢对面男人的话,终于不再继续忍耐,冷脸说道:“依我看,欺人太甚的是你们!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你们打的是——”
他一句话只说了半截,便冲着自己的几个伙伴一摆头,随后直奔那些正在围殴王厝的男人而去。
围殴王厝的男人都是入圣境武者,而泰叔及其同伴却都是圣元境武者,双方一交手,对面的男人便支撑不住、不得不仓皇而逃。
王厝却仍自不高兴,埋怨泰叔等人道:“哎呀,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定下的规矩?你们只要迟一刻出手,我就能对那几个操蛋的男人打上一拳!”
“行了吧,公子!”泰叔斥道,“我们给了你那么长时间的机会,你都没能打上一拳、踢出一脚,我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打死!”
王厝被泰叔训斥一番,方才不再抱怨,却仍有些怒着嘴,闷闷不乐。
随后,一行人去一个气派的酒楼就餐。
进得酒楼,他们寻了个雅间,品着小二殷勤地斟上的茶水,颇为安闲自在。
泰叔见王厝不时咬着牙抚摸身上那被人击打之处,于是开口说道:“公子,你这好色的毛病得尽快改改了。纵使是血气旺盛的年轻人,也不能一见了漂亮女人就直眉瞪眼地盯着人家看,那是对人家的冒犯。若是普通人家的女人,你多看几眼,人家也不敢跟你计较,而若是大户人家乃至官宦人家的女人,你恁般轻亵人家,人家肯定不干,适才的事情便是个极大的教训。”
另外三人随声附和道:“是啊,公子,因为这方面的事,你没少惹祸,我们几个给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你这个毛病确实得改改了!”
王厝闻言,却瞪起眼睛说道:“改什么?怎么改?你们身为长辈,怎么比我还不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我这个毛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改得了吗?要是能改,我就不叫王厝了,兴许叫什么张厝、李厝呢!”
听着他们的谈论,鬼麋这才知道王厝还有好色的不良品性。加上任性,这是鬼麋所发现的王厝的第二个不良品性了。
如果说还有第三个不良品性的话,那就是固执。一味地任性,是固执;好色而不改,也是固执。
固执到极致,那就是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公子,你切莫再说这些浑话。”泰叔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本性淳良,若非如此,我早就弃你而去了,不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跟随着你。你只要积极向上,而不是破罐子破摔,那就迟早能够混出个人样来,我十分看好你!”
什么,破罐子破摔?
听到这里,鬼麋不由有些气沮。自己好不容易得遇一个合适的辅修体,孰料这个辅修体竟然是个破罐子破摔的玩意,岂不是自己的悲催?早知如此,自己哪会将那辅修的神魂附着在这个家伙身上!
“泰叔,您又来了!”但听王厝不服气地说道,“我向来是这么个秉性,您又不是不知道,却非要把我往高里抬,莫非您非要看着我从高处掉下来摔死不成?我不是什么破罐子,也没有破摔,只是凭着自己的本性做人做事,难道这也不行?我到底怎么做您才能满意?”
这一连三问,问得泰叔反倒没了脾气,只好在那里唉声叹气。
酒菜上桌之后,一行人谈论起一些开心的话题,气氛方才渐渐活跃起来。
孰料,便在此时,雅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紧接着,从外头冲进一群虎狼一般的大汉。
一众大汉身着黑色劲装,虎视眈眈地盯着正在就餐的王厝等人。
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架势,肯定会吓得面色煞白、双腿转筋,然而饭桌上的人却一个个从容淡定,似乎浑没将那些劲装大汉当回事。
泰叔喝完一口酒,一边拿起筷子夹菜,一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这些家伙,真是败兴得很,连饭都不肯让人吃个消停!”
那领头的劲装大汉趾高气扬地高声说道:“伙计,你们冒犯了镇长夫人,还对镇府里的官差动粗,我看这酒楼里的饭是吃不成了,牢饭倒是吃定了!”
“哦?”泰叔闻言,未有丝毫惊讶,反而戏谑地看看自己的同伴,而后对那大汉说道,“照你说来,我们犯的应该是死罪喽?”
“不是死罪,却也跟死罪差不多!”劲装大汉回应道,“镇长但凡一曲折处理,你们就是死罪。我这么说,你们应该听明白了吧?”
“嗯,听明白了!”泰叔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一块黑色令牌样的东西,掷向劲装大汉,说道,“你看看我这个黑疙瘩,能否将我们的死罪折成活罪?”
劲装大汉接过那块黑色令牌,捧在手里一看,当即变颜变色,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