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吓得赶紧保证,“我肯定劳逸结合,吃吃多动。”伸着自己的小胳膊,“长得跟你一样高!”
棕色的单衣跟着伸展的胳膊往上跑,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随着蔓蔓话落,肚子正好响起了“咕咕咕咕”声。
两人被声音吸引,视线聚焦到蔓蔓白乎乎的小肚皮。
蔓蔓不好意思扯着衣裳遮着肚子,“是肚肚它在说饿了。”
迪迦.曼曼笑眯眯的摸着蔓蔓小脑袋,“那蔓蔓快去填饱肚子吧。”
蔓蔓“嗯嗯”点头,“可惜大曼曼不可以去我家做客,我阿娘做的蛋饼和肉肉可好吃啦!”靠近大曼曼耳朵,“我下次偷偷给你拿进来。”
迪迦.曼曼摇头,“乖,等你长大了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到时我再来你家做客,现在你还小不用招待我,快去用饭吧~”
“嗯嗯,”蔓蔓心随意动退出系统休息间。
环境骤变,四周的乡村烟火接踵而来,闲话家常、家禽、器具碰撞,配上屋外的落日余晖,热闹熨帖,显得整个世界都那么真实有活力。
曼曼翻过门槛跑到灶房,看到王氏和李氏已经在里面忙得热火朝天。
王大妹看着蔓蔓,“我们家小书虫这小肚子是不是唱空城计了”,舍得从书上出来了,我回屋叫了几声都不理人哟,”随即作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蔓蔓讨好的跑到王氏身边,“奶奶煮的啥,蔓蔓好饿~”
王氏弯腰,对着蔓蔓低声笑道:“奶这里都是猪食,蔓蔓要不要来点,说着伸手用瓢舀了些,假意就要递到蔓蔓嘴边。”
蔓蔓鼻子一皱小眉一蹙,嫌弃不已跑开,“奶奶坏蛋!蔓蔓不吃!”
跑到自己娘亲身旁,还回头警惕着看着自己阿奶有没有追上来。”
李氏听着婆婆逗弄闺女正满脸笑容,灶堂的火照在李氏不染粉黛的脸庞,使得眉眼更加温柔。
抬手顺了顺额前的碎发,搂过蔓蔓轻笑,“阿奶跟你开玩笑呢,真的饿了呀?”
蔓蔓拉过李氏的手放在自己小肚子上,“是呀!你摸肚肚都扁了。”
李氏隔着衣服一摸,果然都不鼓了,“看来是真饿了,夕食还有会,等等,阿娘给你找点吃食垫垫肚子。”
李氏把柴禾往灶膛里推了推,起身来到橱柜前,端出一个大陶碗。
里面是午食剩下的窝窝头,取出一个放在一旁,然后又打开耳锅盖子,架上蒸架,把窝窝头放在上面,扭头对着乖乖坐在柴堆里的蔓蔓,“很快就可以吃了。”
“嗯嗯!”蔓蔓小鸡啄米般点头,等到李氏回来坐在灶前,就没力气似的靠在李氏身上,拿着柴禾在一旁自娱自乐扭来扭去,等着投喂。
迪迦·曼曼见此景象深感惊讶,没想到远古时期的平民会如此清苦和朴素!
最珍贵的幼崽饿了,连一个像样的充饥之物都没有,想着自己浪费的营养液,智能明亮的一居室,丰富多彩的娱乐项目...
曼曼突然和焦虑和解了,其实辛酸困苦多数是心态作祟,现在星域人智能纵横、机械穿梭,信息爆炸,嘈杂的声音太多
人心淡漠导致多少人类自我压抑,被太多期望、欲望束缚,其实身处千年外的这里,一切的平淡朴素都是这么暖意动人。
双眼望着小山村红尘朝气,脸上的微笑让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变化,手轻轻一挥无声跟小人告别。
夕食。
余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虽然现在用餐只有四人,但是饭桌上也家常闲聊不歇。
王氏一边呼哧呼哧的喝粥,一边对着李氏,“玉娘,丽春布庄的绣件什么时候要?
李氏吞下口中的食物抬眸,“娘,布庄要求五月初一前送去,东家应该是要在浴兰节前夕送到大户人家供人挑选的,我接的是大件花鸟图,所以才可以这么晚。”
王氏眉头紧锁,“现在都四月二十了,你能赶上吗?”
李氏安抚一笑,“可以的,我现在都已经在收尾了,明后天就可以结束,正好二十五趁大集送过去。”
说到这里,李氏有点不好启齿,不过还是轻声说道:“娘,到时我想去府县找人打探下南征的情况。”
“长斯去年春种后就与其他役兵押送军需前往洛城,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无,我...我有点不放心。”
王氏放下筷子,“我正要说呢!到时候你送绣件,让老余带上编好的簸箕、晒垫啥的去府县兜售,你们一起去府县打听下到底什么情况!”
王氏双眼看着李氏,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儿我晓得,他机灵得很,肯定有保命的方法。”
“老余当时参加了西戎之战,他在役兵队里有些交情,让他去打探下。”
“伱呢就去问问你大姐,她家男人不是做生意嘛,比我们乡下人那个什么聪明些,咱们一起使力。””
蔓蔓抽着空隙,从碗里抬起小下巴,“我知道!我知道!是耳聪目明!”
王氏竖着大拇指,对着蔓蔓投来赞赏的笑脸和目光,扭头看着默不作声的余有雨,“当家的,你觉得咋样?”
余有雨就着豆角咸菜“呼哧呼哧”的扒着小米粥,一点都没有想参与话题的意思,见桌上的几人都望着自己,抹了嘴巴。
“我说你娘俩就是瞎操心,那些南蛮都是乌合之众,又不是几十年前北狄之乱,血流成河!就说十几年前西戎内乱我不是也好好活着回来了!”
王氏瘪嘴反驳,“你那是运气好,我不知道你,你去那几年根本没上前线,就跟着后勤守着粮草军备。”
眼神瞥了眼余有雨的手,“虽然你嘴巴跟个死鸭子似的,但是耐不住手巧呀,拿着你那宝贝满营的给你哪些兄弟长官修面。”
说到这里王氏伸着脖子,神秘兮兮对着自己媳妇和孙女,“听说老余当时还伺候过校尉呢”!
余有雨听到差一点把饭喷出来,“咳…咳咳,你这村妇哪听到的这些,瞎扯什么犊子!”
王氏扭着屁股坐稳,努了努嘴,神情自得,“我这可不是瞎扯,你那好兄弟上次过来找你吃酒,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就是你这个二两黄汤就倒的人,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晓得!”
王氏梗着脖子,“反正我不管,老余你就得去给我打听长斯的事,这都走一年了南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总该有个消息传回来。”
“我可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万一有点好歹我要闹得你余生没有清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