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办理出院手续么?”上官岚关切问道,他手中的报纸轻轻放下。
“嗯,医生说我今日便可彻底康复。”南振博歉意回应道:“我不能再陪伴你了。”
他曾遭受拿瓦的攻击,在治疗过程中,医生意外发现了他体内潜藏的疾病。
这些疾病虽小,却足以致命,若非拿瓦的那一击,他或许永远无法察觉自己身体的状况已经岌岌可危。
上官岚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从病床上起来:
“出去之后,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虚度光阴了。看你以前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好好活过。”
“我会在游戏中寻找乐趣,在睡梦中寻觅安宁。这一切,应该也是很有意义的吧……”南振博诉说着。
“对了,说起来,你为何不考虑寻找一位女朋友呢?”上官岚话语轻轻飘入。
南振博苦笑一声:“其实,我心中也怀揣着对爱情的期待,每当看到他人陷入爱河,我也会感到一丝心慌,仿佛错过了什么。但当真要踏出那一步时,我又犹豫了。心中仿佛有一扇紧闭的门,不愿让人窥探其内的秘密。”
“那你还半夜躲在被窝里哭……”上官岚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
他意识到,南振博的泪水可能并非源于爱情的缺失,而是其他深层的原因。
在他的内心深处,或许早已没有了对爱情的期待,而是在寻找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可以期待的感觉。
简而言之,或许谁在南振博身边,他便会将那份情感投射于对方。
南振博似乎对此并不太关心,从外表上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他说:“算了,我会早点出去为国家赢得荣誉,但我可能对国家的贡献并不多。”
“当然可以,你不必想太多。”上官岚接过话题:
“国家,它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其公民,而非向公民索取。”
“我们,每一个个体,都不是国家的附属品,不是供其驱使的工具,更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弱小生命。”
南振博闻言,皱起了眉,觉得对方的观点与他之前所认同的理念存在很大的出入,但他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转而谈起另一个话题:
“那么,你真的计划按照那些广告的指示,去参与永生堂的实验活动吗?”
上官岚的那颗隐藏在脑海中的肿瘤,虽正在接受治疗,但康复的机会渺茫。
“希望和重生,对很多人来说是宝贵的事情。”上官岚微微一笑,坦然道:
“我只是想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就像你所说,我无法真正体会你曾经的委屈,同样,你也无法完全理解那些绝症患者内心的绝望和痛苦。”
“我渴望活着,渴望能够不再为生计奔波,转而追求自己真正热爱的事物。”
“你应许听说过那种‘强能优’患者失控的情形吧?”南振博忧虑地问道。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又能怎么办?我既没有超凡的能力,也没有小说中的系统。”上官岚挣扎道:“我害怕,当我病入膏肓之时,会变得面目全非,失去那个真正的自我。我不愿在恐惧中沉沦,不愿看到那丑陋的未来。”
“那么,当你康复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南振博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理解和共鸣。
如果对方真的失控,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阻止。他躺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目睹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心中早已有了新的感悟和决心。
“我想组建一支乐队,名字就叫‘呷(xiā)尬乐团’吧。我们希望能为同样身处疾病之中的大家带来希望,用音乐治愈心灵,用旋律点燃光明。”
上官岚声音温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支乐队在舞台上绽放光彩的场景。
“哎,不多说了,我就先走了。”
南振博轻声道别,其实他的身体早已恢复了元气,可以自由行动。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因此在此多留片刻,让两人的对话延续下去。
“再见,枫叶红时,总多离别。”上官岚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那一片片飘落的红叶上,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波澜。
南振博,这个总是与人世保持一定距离的年轻人,让上官岚难以接近。
街道上,寒风瑟瑟,行人稀少。南振博缓缓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你好,我们是采访团队的,方便接受采访吗?”
新闻主播倪可人看着这位年轻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又是一枚帅气的少年。
上次端木燕采访带给她巨大的播放量,甚至延伸出了一个热梗。
【“会打马赛克吗?”端木燕问道。】
【“当然会。”倪可人回答道。】
于是,后期摄影团队将马赛克打在了端木燕的脚下。
这一举动,在网上引起了一阵流行热潮,成为了众人热议的话题。
“这是在与我说话么?”南振博略带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淡淡的自卑,然而,那份对成为英雄的憧憬却如火焰般燃烧。
“是的,正是在与您交流。”倪可人温柔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能否分享一下,您今年尚未实现的愿望?”
南振博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回答:“世界和平。”
“这个愿望,真的如同星辰般璀璨。”倪可人轻声笑道,她的心中却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想起了自己孤独的童年,被父亲遗弃的那段日子。
就在这时,南振博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匆忙地追了过去,心中明白,自己并非一个盲目的人,对于任何事情,他都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追求真相的决心。
倪可人静静地目送着南振博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明媚笑容逐渐收敛。
她轻轻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助手花花结束视频录制。
转过身,她轻声问道:“刚才那一幕,都记录下来了吗?”
“都记录下来了。”花花回答道:“不过,这样命名,真的合适吗?”
“合适。只有这样,才能引起热议,才能让我们的工资有着落。”倪可人轻轻地笑了笑:“世界和平呀,在网上估计要被笑死了……”
她挥金如土,将得来的钱财花费殆尽,甚至欠下了一笔债务。
失去父爱的她,在年幼时经历过一段被霸凌的时光,那段痛苦的经历使她在内心深处渴望一种放纵的欲望,以填补那份缺失的爱与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