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长步伐快,程天心腿短步伐小,很吃力才能跟上他,“去哪里?”
“跟我走就对了。”
结果,霍逸群把她带到了海边的一家有名的海鲜餐厅。
不过他订的是包间,为了当然是随时随地撩程天心。
“你喜欢吃海鲜吧?”坐下来的时候,他笑盈盈地看着她,那目光里全是自豪。
他早就调查过她的喜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程天心朝他盈然一笑:“那就谢谢霍大少了,带我来这么好的餐厅!”
霍逸群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宠溺的口吻说:“让我的女人开心,是我的义务!”
程天心听了简直想吐。
人人都说霍逸群寡言少语,高冷淡漠,谁又会想得到,他根本就是一个满嘴甜言蜜语,超级会撩妹的高手?
如果程天心不是重活一世的人,怕是也抵挡不住他的魅力?
霍逸群点了很多菜,几乎全是程天心爱吃的。
吃鱼的时候,他把鱼刺挑了,给程天心。
程天心受宠若惊,心情却有些复杂。
虽然霍逸群说是因为生活太无聊,而她太有趣,但她看得出,霍逸群是真的喜欢她。
“在想什么?”霍逸群见她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不禁颇感好奇。
程天心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情绪眨去,“没……没想什么。”
“张嘴!”
“啊?”
一块鱼肉突然喂到了她嘴里,鱼肉的香味在味蕾里绽放。
程天心把鱼肉吞下去之后,才开口对霍逸群说:“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
“我喜欢喂你!”霍逸群漂亮的手指轻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又夹了一块青菜到她嘴里。
青菜汁流到她嘴巴外面,弄脏了她的脸。霍逸群看着她宠溺一笑,然后俯身凑过去,用自己的舌轻轻舔去那些菜汁。
动作极度暧昧。
程天心感到自己小脸一热,一下子就涨红了,就连耳根子都发烫。
这个臭流氓!
把那菜汁舔进自己嘴里后,霍逸群才心满意满足地离开她的脸,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睫毛又长又卷,覆盖下的那双桃花眼,漂亮得不像话。
“干净了。”
他的唇角勾得深深的,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程天心气恼地推开霍逸群:“你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怎么下流了?”他大言不惭,“我这是节约资源,纸巾都用不上了。”
程天心:“……”
这个流氓的脸皮真不是一般厚。
……………………………………
很快就迎来了农历新年。
年初一早上,程北来和苏青分别给程天心和程一岚派了一人一千块的大红包。
因为是过年,苏青母女也变得安分许多,没有轻易挑衅程天心。
年初三那天,程北来突然对程天心说:“天心,明天我带你去任家拜年!”
“任家?”程天心努力搜索着记忆,是任落落的家吗?
程北来笑着说:“任总盛情邀请我,而且任少爷说一定要让我带上你,他说你是个美丽的传奇,想见见你!”
任少爷为什么特意要让程北来带她去呢?程天心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据前世的记忆,她记得任落落的这位哥哥任远航是非常爱护任落落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
上次在她的生日上,她那样羞辱了任落落,她可不认为任远航会欣赏她是个美丽的传奇。
最近她捅的蜂窝太多,只怕这是一场鸿门宴。
年初四的那天早上,程北来只带着程天心一个人出发任家。
程一岚现在和任落落的关系不好,她不愿意去。
而苏青曾害得张宁和杜峰偷吃禁,果,程北来带她出去,怕别人对他指指点点,所以也没叫上她。
任家和程家一样,都是十分有钱的豪门。
任家是真正的气派豪华,宏伟的建筑四周是各式各样的美景,喷池,假山,花园等,美不胜收。
今天来的客人很多,大多都是非富则贵的人。
刚进入任家,就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笑容满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程天心记得他,他就是任远航!
他棱角分明,五官坚毅俊美,身穿一身英伦风格的棕色男装,高贵的气质肆意地散发出来。
他虽然才20岁,但看起来没有丝毫稚气,有的只是被训练出来的成熟和沉稳。
“伯父,天心妹妹,你们来了!”他的态度彬彬有礼,赫然是受过良好的家教。
当任远航看着自己的时候,程天心捕捉到他眼中一掠而过的诡谲,但快得让人觉得那是幻觉。
程天心在心中冷笑:这个任远航,果然比苏华心机深沉多了!
“天心,这位是远航哥哥!”程北来笑着向程天心介绍任远航,目光里全是赞赏,“你别看他年纪轻轻,才读大三,现在已经帮他父亲处理公司的业务了,能力让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折服!”
任远航的光辉事迹,前世程天心也是听说过的。
他是个非常有才华,有手段,有谋略的成功男人。
任家可以长盛不衰,与他的智慧,手段和谋略是分不开的。
任远航这么优秀,却有任落落那样败家没用的妹妹,也算是一种遗憾!
程天心朝任远航微微颔首而笑:“远航哥哥,你好!”
在昏暗的阳光下,任远航也默默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她身穿白色的连衣裙,下面搭配白色长靴,外面是一件淡蓝色的棉袄外套,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朵沁人心脾的百合。
这样一朵纯洁的百合,任是谁也想不到她就是前不久在她的生日上连出计谋,陷害一个又一个同伴的幕后黑手。
任远航很快敛回心神,微笑地对程北来和程天心说:“伯父,天心,我们进去吧!”
进去后,程北来到处跟人打招呼,嘱咐程天心自行打发时间。
程天心坐在任家别墅后院的某张空桌椅上,四周都没有人。她享受这种不被打扰的安静!
她半支着脸颊,双眼时不时地观察着远处忙碌不停的任远航。
因为她想知道任远航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程天心!”
还没坐下来几分钟,程天心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她不必回头看,也知道这是苏华的声音。
苏华一身黑服,气质狂野!
他英俊的脸上不像以往一样充满仇恨,甚至有几分友善之意。
程天心相信这只是表相,但还是礼貌地冲他微微一笑:“表哥,请坐!”
苏华大刺刺地坐下,双目噙着一丝讥笑,语气却是不同于以往的尖锐,而是温柔而平缓:“程天心,想来我该叫你一声表妹。”
程天心无所谓一笑:“表哥怎么叫都行!”
苏华的脸上仿佛是一副诚心悔改的事:“表妹,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不敬向你道歉!”
程天心面容浅淡,声音也极温柔:“表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对你这种鲁莽冲动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
“表妹,谢谢你肯原谅我!”苏华仿若很激动的样子。
他突然倾身上前,抱住了程天心。
就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程天心突然闻到一种浓烈的香水味从她的头发上传来,然后飘进她的鼻端,让她的身体莫名燥热,有种冲动隐隐地在心灵深处叫嚣着……
程天心眉毛蹙紧,立即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催,情香水,急忙屏住气,一把推开了苏华。
苏华迅速将那瓶香水塞进大衣的袖子里,佯装歉意地对程天心说:“表妹,对不起啊,都是我太激动了!”
意志逐渐失去控制,程天心为力挽狂澜,急忙脱掉身上的棉袄外套。
脱掉外套后,她又卷起两只手的长裙袖子,通过毛孔散发热量。
只穿着一件单薄冬裙的身体在冷风中,急速降温。
身体里那种隐隐的冲动,在冷风中,在她强大的意志中,慢慢消淡下去。
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对苏华说:“表哥,你是在替我喷香水吗?这种香水很香,可以送我吗?”
苏华的眼里掠过一丝得意忘形的兴奋,他激动将那瓶香水交了出来,笑容灿烂炫目:“表妹,既然你喜欢,那我就送你好了,你可以喷在身上,很香的!”
程天心装作很开心很兴奋的样子:“哦,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从苏华手中接过那瓶香水,拿到鼻端处屏着气,做样子闻了闻,然后轻笑道:“果然好香啊!”
“香吧?”苏华心里无比兴奋。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笑容霎时僵硬石化。
因为他看到程天心拿着那瓶香水,对着他的脸,快速地喷了好几下。
他的神思霎时就变得恍惚了。
然而,程天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又快速地对着他的脖子处喷了好几下。
直到看到苏华面色潮红的时候,程天心终于满足地笑了。
“程天心你……”苏华瞳孔因为情,欲而涣散,但英俊的面容却因为愤怒而狰狞。
他在理智和情欲之间挣扎着,痛苦着。
“你……忍不了的!”程天心吐着轻柔如柳絮的嗓音,眼底却如千年冰封的湖泊,那般寒意浸骨。
苏华只是一个18岁的毛头小伙子,是性,冲动最旺盛的时期。加上效果显着的催,情香水,他不可能像她这种心性清冷,意志坚定的人,能够忍受得了!
程天心的双眼忽然瞥到不远处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某个熟悉人影。
她优雅地站起来,朝那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过去。
“任落落,最近过得好吧?”她笑得温和如春风。
任落落的眼里焕发出如刀一样的寒芒,仿佛恨不得撕了程天心,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辱骂程天心,自己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接着,神思开始变得恍惚了。
直到程天心在任落落的脸上和脖子上各用力地喷了十来下香水后,她才笑着牵起了任落落的手,往苏华的方向走去。
她的声音就像淙淙流水一样动听:“落落,你好好跟苏华哥哥聊天!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任落落的身体燥热难耐,有某种冲动在她的体内激烈地叫嚣着。
她此时的脑子里莫名出现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些香。艳,色,情画面。
她突然也好想找个男生,尝试一下……
程天心将任落落推到苏华怀里。
娇俏可人,香气袭袭的任落落,对于苏华来说,就仿佛一把火,彻底点燃了他这个干柴一样的身体。
苏华再也控制不住,像洪水猛兽一样低头吻上任落落的唇……
而任落落也抱住苏华的腰身,仰着头,热情地回应他。
苏华的吻就像清甜的雨露,滋润着她饥渴的身体,让她欲罢不能,忍不住想要更多!
程天心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赶紧拿起自己的衣服走人。
这是一块清静无人的好地方,所以他们暂时不会被人发现。
但等到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场面一定会更爆!
苏华想把香水喷在她身上,让她迷失意志,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勾引他的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程天心比程一岚更不知羞耻!
苏华一定万万想不到,他准备了效果浓烈的催,情香水报复她,结果会反用到他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它的傀儡。
他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早已猜出那是催,情香水,所以才这么大意。
苏华,害人终害己!
程天心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时,若无其事地在食物区里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水果,然后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咀嚼。
就在她刚咀嚼完第二块苹果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好奇的尖叫声。
“你们看,那两个孩子在干什么?”
“那不是苏少爷和任小姐吗?”
“他们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程天心继续不动声色地咀嚼着水果,唇畔却溢出一丝笑意。
她不必回头看,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当任远航和一大群人疾步朝苏华和任落落的方向走去时,他们都看见苏华和任落落的外套,被随意地丢到地上。
他们两人做得很high,差点擦抢走火。
“现在的孩子,也太开放了吧?这么出格的事,居然在这种场合也做得出来?”
“任小姐也太不自爱了,怎么能在自己家里和男人做这种事?”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难听的话像雨后春笋一样不断地冒出来,让任远航几乎气炸了。
眼里有无法遏制的怒火,他上前两步,粗暴地拉开苏华和任落落。
突然被分开的二人,突然感到一种空虚的失落感席卷而来,,让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前一刻还在天堂里逍遥快活,下一刻就被推下地狱。落差之大,让他们难以适应。
任远航扬起手,毫不犹豫就给了苏华一个响巴掌,疾言厉色地怒斥苏华:“苏华,谁让你碰我妹妹的?”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锐痛,让苏华瞬间清醒过来。
仿佛一盆冰水倒在他的头上,将他残存的情,欲,浇灭得一干二净。
任落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霎时被凌厉的恨意替代。
“是程天心!是她,是她陷害我们的!”她疾言厉色。
她没想到自己再一次被程天心那个小贱人设计了。
程天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苏华作为当事人,也同仇敌忾:“对,是程天心,是她用催,情香水迷惑了我们!”
任远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落落和苏华被程天心反将了一军。
这个程天心,他果然小看她了。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凌厉阴狠,急忙对苏华和妹妹说:“我们去找程天心!”
苏华和落落共同指证程天心,他不信,程天心还有办法脱罪。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找到程天心的时候,程天心仍然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助区域里怡然自得地吃着水果。
那惬意十足的样子,仿佛她没做亏心事。
“程天心,你这个贱人!”任落落走到程天心面前,火冒三丈地扬起手,就要朝程天心的脸打下去。
然而,在她的手落在程天心的脸上之前,程天心忽然站起来,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放手!”任落落怒不可遏,娇嫩的脸上早已涨红。
程天心笑容明明如春风,却让人觉得寒冷:“任落落,这就是你们任家对待客人的态度?”
任落落声嘶力竭:“程天心。是你对我和苏华喷了催。情香水,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为什么还要尊重你?你配吗?”
苏华也大声地道:“程天心,落落说得没有错,是你对我和落落喷了催,情香水,所以我和落落才会不分场合地做出不该做的事!
贼喊捉贼,程天心只觉得可笑。
她放开任落落的手,缓缓地看向苏华,面容浅淡如春风:“表哥,虽说你和落落把持不住,但也不能冤枉我啊!”
“程天心,你别想狡辩,我分明看到是你用香水对着我喷了好几下,是你把我送进苏华的怀里,一切都是你陷害的!”任落落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脖子都已经红粗了。
她比任何人都要憎恨程天心。
她恨程天心戳破她是拖油瓶的秘密,她恨程天心设计让她和苏华苟且!
任远航一双如鹰般锐利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天心。
他想看看,程天心被苏华和落落共同反击,惨败的下场。
“天心,你表哥和落落说的都是真的吗?”程北来此时也已经走了过来,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眼中有努力克制的愤怒,“是不是你用催,情香水设计他们的?”
程天心太了解程北来这个人了。
任何人伤害了他的面子,都没得商量!
她清澈的瞳眸望着程北来,里面没有畏缩和恐惧,只有不卑不亢的情绪,声音亦清晰而疏朗:“爸爸,我没有催,情香水,怎么去设计他们?”
苏华怒声反驳:“程天心,你说谎!香水明明就是你的,是你把香水喷在了我和落落的身上!”
程天心把他害得这么惨,那么他就把一切都推到程天心身上!
“对,香水是你的,就是你的!”任落落也帮忙指证。
“是吗?”程天心看起来一点也不慌,笑容里反而有一丝讥讽。
说完,她走到苏华身边,苏华霎时警觉地看着她。
程天心却浅浅一笑:“表哥,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是不是心虚?”
“你才心虚!”苏华虽然心虚,却是脱口而出地反驳了她。
程天心唇边溢出一丝莫测的微笑,随即把手伸进了他大衣右边的口袋里。
苏华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之内倏忽变了好几变。
他感到不安,非常不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程天心高高举起从苏华口袋里拿出来的那瓶香水。
苏华的脸色霎时惨白,随即开始激烈地反驳:“程天心,你污蔑我!是你把香水放进我的口袋里。是你陷害我!”
他没想到程天心居然又把香水丢回了他的口袋里!
程天心并不恼怒,只是缓声道:“难道刚才我在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香水吗?有人看见吗?”
这时,人群中响起观众的声音。
“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我看到程小姐的手,一直是空着的!”
任落落的脸上写满了慌乱,憎恨,不甘,双目如刀地看着嚣张的程天心。
就连任远航,也没有想到程天心居然还留有这么一手。
苏华看着程天心,此时的眸子已经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凌厉:“是你对我和落落喷了香水之后,然后把香水放进我口袋里的,你这样做,就是想为你自己脱罪!”
“哦,是吗?”程天心的语气极为轻柔,仿佛一阵晚风,眸底的那股寒意。却也是让人无法忽视。
“这瓶香水上面标有准确的信息,我们尽管可以派人去查,一查便知它到底是谁的主人。”
苏华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惶恐,英俊的脸孔也变得青白交错。
程天心这个方法太高明了!
这瓶香水的主人是他,无论怎么查,最终都会查到他身上。
任远航此时非常懊恼,后悔自己没装上摄像头。
但他面对程天心的时候,却是一脸友善,声音亦温和:“天心,如果香水是苏华的,难道苏华会用在自己身上吗?”
苏华仿佛看到一丝希望,心如死灰的眸子里顿时溢出明亮的光彩:“对,难道我会用在自己身上吗?”
程天心看着苏华,目光如琉璃,分外明亮,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表哥对我的妹妹程一岚都感兴趣,落落丝毫不比一岚差,表哥会对落落动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就是喜欢染指未成年少女吗?你自己也用了香水,不就摆脱了你诱惑落落的嫌疑,然后推说这一切都是香水惹的祸吗?”
苏华登时勃然大怒,脖子都红粗了:“程天心,你别胡说八道,姑姑已经在记者会上亮出了一岚还是处女的证据。我和一岚根本没发生关系,一切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设计的!你别再颠倒是非了!”
“你姑姑那么有能耐,不但绑架我,假怀孕,假流产,差点就让我背黑锅,被爸爸赶出程家,她把你和一岚保护得密不透风。我纵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吧?别忘了,我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程天心笑如春风,眼底却噙着深深的讥讽,“而且,处女膜这种东西又不是不可逆的,是可以修复的嘛!”
“程天心你……”苏华脸上的神色又羞又怒,时而青紫,时而泛红。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三番两次地在程天心面前输得这么彻底!
这个小贱人果然够狠,够毒辣!
安静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程天心,你以为凭着一张厉害的嘴,就能肆意玩弄别人吗?”
这道声线柔美,语气却严厉的声音,一下子中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来者是一位中年妇女,打扮说不上雍容华贵。却是端庄典雅,眉目之间皆是清雅之姿。
她双眼看着程天心,却是分外冰冷,并且带着明显的敌视。
这是任落落的亲生妈妈----任太太。
任落落一看到母亲过来,急忙奔到母亲身边,委屈地向母亲哭诉:“妈,是程天心对我喷了催,情香水,我和苏华……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任太太搂着女儿的肩膀,柔声安慰她:“别怕,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新的证人,她可以证明你和苏华是无辜的!”
“新的证人?”众人的好奇心,此时彻底地被吊了起来。
事情是越来扑朔迷离了。
任太太放开任落落,指着她身边的那位佣人对众人说:“这位是我们任家的佣人阿美,她可以证明我女儿是清白的!”
又对那名年纪约摸在二十二三岁的女孩阿美说:“阿美。你把你看到的事实都说出来!”
此时任太太,任远航,苏华,任落落心中都大为欢喜,就等着给程天心降罪!
阿美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孩,眉目之间有骄傲的气质。
她看着程天心,目光不怀好意,声音也是十分洪亮:“刚才我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这位程小姐的手里拿着一瓶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看不见,我只看见她用那瓶东西,喷在我们家小姐身上!然后我们家小姐就任由她摆布,她带着我们家小姐到苏少爷身边,后来我们家小姐和苏少爷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程天心身上。
他们刚才坚信她的目光,在这位佣人的证词里,慢慢变为怀疑。
而程北来的脸色青白交错。遍布了愕然和难堪。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的女儿说过一句话,任由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程天心对程北来,当然不会抱任何希望。
她从来没有想过程北来会在某一刻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永远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但是,她相信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打倒她!
她看着那名叫做阿美的佣人,面色平静如水,声音亦温柔:“阿美姐姐,我问你,既然你看见我把你们家小姐带到我表哥身边,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不上前阻止?或者为什么不及时通知任少爷,任太太,任先生中的任何一个人?”
阿美眉宇间的那种骄傲,霎时被慌乱替代。
她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可以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她话中的漏洞。
程天心的眼睛清澈透亮仿佛一面镜子,让她有一种自己被对方看穿心事的感觉!
但她努力自持冷静:“那时我刚好有事!”
“哦,是么?”程天心缓缓地走到她面前,笑容轻盈如春风,却莫名让阿美心头发凉。
“打一个电话通知你家主人,最少三十秒就可以报告完毕。我实在想不到你究竟有什么非做不可,一秒也耽搁不得的事,连这半分钟的时间你都不肯抽出来,任由你家小姐被我表哥沾污。”
她目光凉薄而清透,几乎看得阿美躲无可躲:“除非,你是在撒谎!”
“不……不,我没有撒谎!我分明看见是你对我家小姐喷的香水。”程天心咄咄逼人,阿美已经没有办法维持镇定自若的表相了。
任太太暗骂阿美没用,气势竟然不如一个小女孩。
众人的目光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阿美的这种表情分明是害怕。
她为什么害怕?
难道真的是说假话?
任远航锐利如鹰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天心。
他觉得程天心远比他想像中还要聪明伶俐。难以对付。
“那么,你有什么比你家小姐被沾污更重要,非做不可的事?”程天心继续问阿美,声音如薄冰,凉得透人。
“我……我拉肚子了!”阿美的眼珠子急速地转动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借口,急忙脱口而出。
程天心直直地望着她:“真的是拉肚子吗?”
阿美用力地点头,虽然是表达肯定,但她面色苍白得很。
程天心拍了一下阿美的肩膀,语气极为轻柔:“阿美姐姐,希望你不要为今天作假证指控我的事后悔!”
阿美看着她唇边那抹莫测诡谲的笑容,倏地心头发凉……
程天心继续漫不经心地提醒她:“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阿美身子直打哆嗦,双腿发软,几乎站都站不稳。
寒风中,她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地看着胸有成竹的程天心。
而任太太。任落落,苏华心中却是被一波又一波的不安攻击着,一刻也不得安宁。
程天心这个小贱人,到底想作甚?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程天心的小手往阿美的口袋里伸进去。
等她把小手亮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部手机。
阿美一看到自己的手机在程天心手里,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小贱人,你干什么?”
“程小姐!”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
程天心记得他,是荷香饭店的太子朱杰明。
朱杰明表面纨绔,可内心却精于算计,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他看着程天心,面上带笑,眼神却轻蔑:“不问自取就是偷,你这种行为,会让我觉得你们程家的家风很差。”
说罢,他的视线缓缓落在了程北来身上。
他的目光虽然不冷,但却充满了指责,程北来浑身一震,到底是爱面子的人,被人这样当众指责,他觉得羞愧,倏地对程天心说:“天心,不得无礼。”
程天心冲程北来盈然一笑,笑容里洋溢着胸有成竹的自信:“爸爸,我这是在行善积德呢!”
说罢,程天心把手机塞到了任太太的手里。
任太太怀疑不安地看着程天心和她手里的那部手机,却是迟疑着没有接过,仿佛害怕自己会中了程天心的圈套一样。
程天心的笑容和声音都异常温柔:“任太太,难道你不想看看阿美姐姐究竟有什么非做不可,比你女儿被沾污更重要的事么?”
任太太看着程天心那双瑰丽多彩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就按照她说的话去做。
看完阿美的手机后,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下去,看着阿美,眼神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阿美和朱杰明都同时不寒而粟,脸色煞时惨白。
程北来神色阴晴不定地看着程天心。
他不知道程天心想干什么。
但他却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有能力推翻所有对她不利的证词。
他有几分心虚,又有几分内疚,虽然这种复杂的情绪并不是特别明显,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
无论她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在自己的面子和利益面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帮助她,甚至不肯出面为她说一句好话……
程天心看着任太太,唇角微微翘起,带了三分嘲讽:“任太太。你真的相信阿美姐姐刚才去厕所了吗?”
任太太心里想杀了阿美,面上却强装镇定:“我当然相信她!”
如果她不能帮阿美圆谎,那么就等于自打嘴巴。
“哦,对了,我忘记了,阿美是你带过来的,所以你当然会包庇她。”程天心看着任太太,讥诮道。
任太太的脸色又变了好几变,惶恐地看着程天心。
程天心的样子看起来云淡风轻,眸子却带了一股彻人的寒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太太,我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任太太毕竟是心虚,吓得心尖都颤栗,脸色更白了。
她再一次见识到程天心的厉害。
程天心不只嘴巴厉害。甚至连洞悉人心的本事,都远远超越他们这些社会阅历丰富,阅人无数的大人。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程天心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正思量间,程天心已经夺回她手里的手机。
阿美眼神一凛,想夺回程天心手里的手机,“程天心,一个大小姐居然偷人东西,简直比我们这些佣人还不如?”
手机在程天心的手机如同生了根似的,阿美费尽力气也抢不到。
“你一部手机值多少钱?我会稀罕你一部手机?”程天心嗤之以鼻。
阿美恼羞成怒,“你把它还给我!”
她不明白一个13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她已精疲力竭,但程天心却好整以暇。
“阿美姐姐,你的主人任太太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你以为你抢回手机,就能把一切都粉饰太平吗?”说话间,程天心已来到任远航面前。将手机递给任远航,声音轻浅,“远航哥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难道不想知道阿美姐姐为什么如此害怕我把她的手机给任太太看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