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完了心愿后,霍逸群和程天心又去其它地方散步看风景,霍逸群一路都用相机给程天心拍照,直到拍到胶片都没了这才意犹地停下来。
霍逸群有些懊恼,说早知道多准备一些胶片就好了。
程天心说不用懊恼,再过几年智能手机会全面普及,人们到了那个时候都会手机相机软件拍照,届时人们只需要一台手机,一个充电宝,一支自拍杆就能走遍全世界。
她上一世活到2014年,那个时候的生活已经很便利了。
科技越来越发达,2014之后的年份,毫无疑问,生活会越来越便利。
霍逸群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程天心,这一世你一定会活到那种生活越来越便利的时候,届时我们会拍一组美死人的婚纱照,也会举行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婚礼。”
他目光里满是希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当然,”程天心口吻坚决,“这一世,我一定会比我所有的敌人都长寿。”
“我的程天心,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强大的人。”
他的眼神如一片汪洋大海,藏在里面的柔情几乎要把人溺毙。
程天心笑靥如花,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大手:“我们回去吧!”
霍逸群说:“回去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我也有。”
“我还以为你没给我准备呢!”
“我也以为你没给我准备呢!”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眉梢间一片喜色。
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后,霍逸群和程天心脱了鞋子,面对面地坐在床上,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他们的背包。
程天心说:“霍逸群,你先拿出来呗!”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要求,好,没关系,我先拿出来。”
她喜欢让别人先亮底牌,戒心很重,不过她上一世经历了那么悲惨的事无可厚非,所以霍逸群说会迁就她。
他缓缓地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他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一条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的脚链呈现在程天心面前。
脚链很漂亮。
他动作轻柔地把脚链套在她右脚的小腿上,声音亦温柔动人:“程天心,这条脚链是我亲自设计的,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程天心摇头,轻声说:“不知道。”
直到戴好了脚链之后,霍逸群才缓缓地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它的名字叫做爱,奴。”
“爱,奴?”念完名字的时候,程天心也同时意识到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脸颊顿时飘出两抹淡淡的嫣红来。
霍逸群点点头,然后捧起她的脚,在她的脚丫上,轻轻落下一吻,极尽爱怜。
唇离开她的脚丫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深深地望着她:“这一生,我都是你的爱奴。”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如同风散开的芦苇,语气却坚若磐石。
程天心的眼睛有些湿润。
她凑到他的脸上去,给了他一个浅吻。
上一世她只有妈妈和秦海给她的亲情,没有友情,也没有爱情,她从来就不知道被人爱是这么幸福的事。
她有些激动地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自己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是无数只红色的千纸鹤,密密麻麻地装在一个大盒子里。
“这是你折的?”霍逸群捧起那些千纸鹤的时候,神情很激动。
程天心点点头:“这是一千只。传说一天折一只千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
霍逸群听到这里,双眼顿时闪闪发光:“所以,这是你两年多前就开始折的?”
程天心笑着冲他点头。
“砰”霍逸群放在盒子,然后激动地捧起程天心的脸,对着她的脸不停地亲,不放任何一寸肌肤,甚至连眼睛都不放过。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棒?”
程天心笑而不语。
早在两年前自己说服他去英国留学的时候,她就计算好了日期,要在两年后的圣诞节送上自己花了一千个日子为他折的这些千纸鹤。
她想用这些千纸鹤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直到亲吻了她的整张脸后,霍逸群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因为亲得太用力,又因为太激动,此时他的脸一片潮红。
他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眉梢微微扬起:“程天心,我突然想起洛丽塔中的一段话,想知道是什么话吗?”
“想。”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霍逸群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充满感情地念了出来:“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他就像是在叙述自己的感情一样,被他念出来的这一段话,非常生动感人。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程天心的心潮,在她的心湖里激荡里丝丝柔情涟漪,她冲他嫣然一笑,笑容虽浅浅,却有着摄人魂魄的魅力。
霍逸群看着这抹笑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春风再美,不及你的笑。没有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她的声音也温柔动听:“我也想起了一段话,要我念给你听吗?”
霍逸群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程天心酝酿了一下情绪,充满感情地说:“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
出处:《半生缘》。
霍逸群微笑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夜,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
翌日,霍逸群和程天心睡到很晚才起床,起床后,他们退了房,然后下山。
下山之后。霍逸群带程天心去了老街,老街超多台湾风味的小吃,他们刚好肚子饿了,便敞开胃口,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下午的时候才下了山,返回了霍逸群在台北的别墅,然后坐直升飞机回大陆,因为台湾和南方z市很近,所以坐飞机也不用多长时间,傍晚五点他们就到群园了。
霍逸群说要给她做一顿晚餐。然后才肯让她回学校,程天心说好啊,我要是回了学校那边,以后就不能轻易和你见面了。
在本市还是很多人认识他们,她现在的身份敏感,还是要注意一点。
霍逸群笑着说,那倒未必,我要见你,有一千种方法遮人耳目。
程天心说你别乱来啊,要是风声传到了袁家人那里去,咱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袁思源他们父子明目张胆地抗衡。
霍逸群不想她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他偷偷践行就可以了。
直到吃完了晚餐,和霍逸群依依不舍地分别后,程天心才回到了公寓那边。
她第一时间就去向秦海报道,秦海见她安然无漾,并且面泛红光,知道她这次旅途肯定很愉悦,不由得替她感到开心。
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快去洗个澡,洗完澡后。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想知道,就赶紧去洗澡。”
他彻底激起了程天心心中的好奇,于是她回了自己的公寓,简单地给自己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她又去了秦海那里。
秦海正在桌子上玩着魔术,他玩的是水中分沙这种高难度的魔术,虽然是高难度,他玩起来却轻而易举,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看不出来有丝毫破绽,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程天心坐到他对面,他也没有立即停下来,直到他玩完了,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程天心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开水,把其中一杯递给他,然后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秦海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温开水后,才缓缓揭蛊:“关于袁天晴毁容的事。”
他的表情是很严肃的。
“哦,你有主意了吗?”程天心眼前一亮。
秦海点点头,往下说道:“那天没想起来,前天去师傅那里和他一起过圣诞的时候,师傅突然提醒我了。”
程天心眼里的光亮更强了,她满怀期待看着秦海:“怎么弄?”
秦海默默地把一个黑色的小棕瓶递程天心,程天心将它举高在半空中,只见里面有一整瓶不明液体,她想知道那是什么,于是扭开盒盖,里面的液体却无色无味,就像清水一样,她用力地嗅了很久,也没嗅出什么来。
“这是什么呀?”只有向秦海要答案了。
秦海没有立即回答程天心的问题,而是举起水杯,仰头默默地喝了一口,然后对程天心说:“天心,你知道我这些年跟着师傅跑遍了全世界,什么奇闻怪事都见过,这瓶液体就是去年我和师傅去印度时的收获,这种液体有一种别称,知道是什么吗?”
程天心摇头,眼里的好奇色彩更浓了。
秦海淡淡地揭晓:“它叫做毁容液体。”
程天心眼睛里焕发着惊人的光彩:“所以,我们可以用它去毁了袁天晴的脸?”
硫酸的效果虽然很强,一招致命,但不是那么容易对着袁天晴泼下去的,而且风险太大。
秦海点点头,“是的。”
“那怎么弄的?”
“只要将它涂在脸上。十天半个月后,皮肤就会先红肿,然后慢慢地溃烂,最后整张脸都会被毁掉,而且,”秦海的表情很严肃,“是不可逆的。”
程天心倒抽一口凉气:“印度人果然可怕。”
秦海莞尔一笑:“在东南亚那边,什么骇人听闻的事都有。印度女性基本上是没有地位的,这种毁容液体,就是那些想掌权的男人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女性的。”
“虽然我早就知道印度是一个暴力野蛮的国家,但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印度男人的可怕野蛮程度超出我想像。”
“这不是危言耸听!”
“我知道。”
顿了顿,秦海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你把这瓶液体偷偷地倒进袁天晴的化妆品里,让她擦在脸上,你的目的就能达到了。”
程天心微蹙秀眉:“袁思源为了揪出内鬼,已经在袁家安装了全方位的监控,如果要从袁天晴房间里的化妆品入手,不是容易的事。”
秦海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眼眸一亮,语气也变得激动:“这样吧,你让陶李留意一下袁天晴的举动,只要她去百货买化妆品。届时我也去买一瓶化妆品,把这瓶液体倒进化妆品里,然后我偷偷地塞进她的包包里,反正多一瓶化妆品她肯定不会起疑。”
“对,没错,可以这样!”程天心开心地说,“哥哥,还是你聪明。”’
“我这些年什么事没见过没经历过,见过的事情多了脑袋自然也就聪明了,”秦海也是对自己相当自信的人,“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对,难不倒你,就算百货里有监控,你也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
秦海一脸自豪:“我这个绝世神偷可不是盖的。”
程天心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
秦海笑着说:“放心吧,只要袁天晴用了这瓶毁容液体,那张脸一定会被毁掉。”
“我相信。”
…………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到了周末,袁家的司机又过来接程天心回去。
程天心回到袁家后,佣人告诉她,袁立在房间里等她。
“等我?”程天心心中起了疑惑。
平时她回到家,都是袁立出来迎接她。
这次却让她亲自回房,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少奶奶。你去见他就知道了。”佣人讳莫如深地说。
看来,袁立有事要跟自己说。那么,会是什么事呢?程天心带着这些疑惑,回到了袁立的房间。
袁立是真的在等她,竟然连门都没有关。
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在轮椅上,面对着门口而坐的袁立。
看到她的时候,袁立的表情一脸平静,眼神却讳莫如深,“你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程天心冷淡地走了进去,最终站定在他面前的三步之外。故意装作不耐烦地看着他。
“上个星期周末圣诞节的时候,你去哪儿了?”袁立瞪着她,眼神一点一点地转冷,“从平安夜那天开始,一直到圣诞节,整整两天时间,你的手机都关机,为什么?”
为了不影响自己和霍逸群的约会,程天心把手机关了。
“所以你是在向我发脾气?”她勾唇讥诮一笑,冷冷地看着袁立。
袁立的眸子里的愠怒之色加深:“我没有资格吗?程天心,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哪儿也没有去!”程天心丝毫也不怕他,倔强地说。
袁立的脸上一瞬间呈现出极度复杂的表情,眼神里有愤怒,心痛,失望。
“程天心,你说谎!”
“我怎么说谎了?”程天心淡淡地反问,脸上依然没有丝毫恐惧或者心慌的表情。
袁立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我已经让司机去你的公寓问过了,那里的保安说平安夜傍晚的时候,你就出去了。第二天我又让司机过去问,那里的保安说你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程天心,你到底去哪儿了?”
程天心没有想到袁立竟然让司机亲自去z大那边找她。面对他凌厉如刀的眼神,她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稳。
而袁立已经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慌,心中的怀疑更深,同时眼神更加凌厉了。
程天心深吸一口气之后,整个人已经快速地冷静下来,淡淡地反问袁立:“你是想指控我夜不归宿,给你戴了绿帽子,对吗?”
袁立的眼神里掠过一抹难堪,也同时怒从心中起,音量也陡然变高:“你把话说清楚!”
程天心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一笑:“我不出去玩,难道还回家,和你这个连站都不能站起来的窝囊废在一起过圣诞吗?”
袁立眼神里陡然燃起一股子恨意,还有深深的受伤,他的唇抿得紧紧的,脸也绷得紧紧的。
程天心却觉得还不过瘾,继续骂道:“如果你能像正常的男人那样,能走能动,甚至能碰我,我还需要和秦海一起出去狂欢吗?”
平安夜那天,秦海去赫连城那里了。也是第二天才回来,所以她可以用他作替罪羔羊。
袁立的心被她的话狠狠地伤了一下,“你真的和秦海一起出去的吗?”
而不是别的男孩?
程天心讥诮一笑,反问:“那么,你看到我和其它男人出去了吗?”
“程天心,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袁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无比严肃的,他骨子里的狼戾在他冰冷的眼神里暴露无疑,丝毫不像是在吓唬她。
和袁思源一样,骨子里的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程天心看着他这双眼睛,又想起上一世钱芳命人殴打她的时候他的冷眼旁观,心里忽然涌起滔天的恨意。
与此同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等你能站起来的那一天,再来跟我讨论这些可笑的问题吧!”
程天心的高傲和不屑,像一支冷箭,射向了袁立的胸口,让他的胸口一阵钝痛。
程天心却不再多言,扬长而去。
袁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程天心到了一楼的时候。管家迎上来,对她说:“少奶奶,太太现在在外面闹,吵着要见少爷和小姐。”
钱芳?程天心在心中冷笑,那个老贱妇竟然还有脸回来?
“你通知少爷和小姐了吗?”她问。
管家满面愁容地说:“老爷已经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踏进袁家一步,但是她怎么样也不肯走,非要见到少爷和小姐不可。”
程天心心想,钱芳竟然没有进戒毒所。她现在没工作,身上的钱应该早就花光了,她这次回来应该是问袁天晴和袁立要钱的。
“你去通知他们吧。我出去看看。”
说罢,程天心朝外面走去。
还未到袁家别墅大门,远远的,她就看到了钱芳那抹熟悉的身影。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保安不肯开门让她进来,她便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老爷说了,你和袁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我们不会放你进来的。”保安面无表情地轰赶,“请你离开!”
“你让少爷和小姐出来,我要见他们。”钱芳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用脚狂踢大门。
突然瞥到程天心的身影。她顿时眼前一亮,收回了脚,对着程天心喊道:“程天心,放我进去!”
程天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愉快的步伐走向了钱芳。
走近了才看清,钱芳现在的形容相当不堪。
怎么说呢?
毒,品几乎掏空了她的身体,未吸,毒之前,她的脸保养得很好,但是现在。她不但比以前瘦了很多,而且那张脸一点光泽都没有了,变得蜡黄,枯萎,苍白。
眼睛因为消瘦的关系,深深地凹进去,看起来怪吓人和。
身上虽然还穿着以前的名牌衣服,但早就没有了当初那股贵妇人高贵的气质。
她的形体,眼神,都在出卖她的贫穷和落魄。
程天心看着眼前的这个她,又想起上一世殴打自己时那个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钱芳,鲜明的对比让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从唇边溢出。
钱芳见程天心不但没有开门,反而嘲笑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笑什么?我让你给我开门,你听见没有?”
程天心环抱双臂,嘲讽地看着她,“你早就被爸爸赶出去了,当初在你儿子的生日party上让袁家人因为你丢尽颜面,如今还有脸回来?啧啧,您这脸皮真的比铜墙还厚啊。是没钱吸,毒了吧?所以才要回来问你的儿子女儿要钱?”
钱芳见程天心不但没有开门,反而嘲笑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对程天说:“你笑什么?我让你给我开门,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