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我揉揉肩膀,我告诉你。”霍逸群俊脸带着淡淡的痞笑,把程天心推到沙发上,然后背着她坐了下来。
程天心不悦地瞪着他的背影:“现在跟我讨价还价了是吧?”
“不是,我肩膀真酸。”
“酸什么酸?你现在天天闲赋在家,又不用干活。”
“刚才爬上来要用力啊。”
程天心对他无语,不情不愿地开始替他揉。
“再重一点。”霍逸群很享受这种待遇,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舒服。
程天心再加重了一下力度,霍逸群说可以了。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方芳是如何勾引袁立的了吧?”
霍逸群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微勾了一下,笑着说:“催,情香水的香囊。”
“香囊?”
“方芳很聪明。”
程天心早就看出方芳是聪明人,想到她在九重楼那种地方工作,不禁觉得有些惋惜:“如果她不是堕落风尘,她会更好。”
霍逸群正了正色,说:“我从来不会强迫九重楼的女孩坐台或者出台,我尊重她们的选择。”
程天心心想,霍逸群还是有良心的人,“你不是一个坏老板。”
霍逸群解释说:“我开门做生意。确实是为了赚钱没错,但我不愁钱花,赚钱不一定要出卖自己的良心。”
程天心喜欢这样的他,想到他年轻纪纪轻轻就拥有那么多私人产业,并且把事情做得那么好,不禁心生崇拜之情。
“霍逸群,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霍逸群转过头看她:“什么那么厉害?”
程天心带着赞赏的口吻说:“你年纪轻轻就拥有无数产业,不但在香港有一个投资公司,台北有房地产,在z市还有一个本市最大的销金窟,最重要的是,你把你的这些事业都做得很好,你真的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厉害!”
男人其实很享受女人的崇拜,霍逸群听到这些话,心花怒放,一脸地洋洋得意:“那是,霍家大少可不是白叫的。”
程天心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霍逸群这种人不能夸太多,一夸他就上天。
所以她转移话题问道:“今天堵在袁袁氏的那些记者中,有些人是你的人吧?”
她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直播,她注意到有一个记者特别犀利,提出的问题惹怒了袁立,让他差点就穿帮。
霍逸群自豪道:“最犀利的那一个就是我的人,程天心,你看着吧,在接下来的几天,袁立会持续地被爆出丑闻。”
程天心脸上扬起一抹愉快的笑靥,连声音都变得轻快无比:“看样子你已经有了主意要对付他。”
霍逸群轻哼:“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程天心继续给他揉肩膀。
“哎呀!”霍逸群觉得舒服极了,“舒服,老婆大人,你这手艺太好了。”
……
翌日,如霍逸群所料。报纸上再对袁立出轨的事进行了跟踪报道。
记者致电了方芳,问方芳是不是主动勾引了袁立,方芳说她和袁立之间不存在谁勾引谁的问题,他们只是意乱情迷,情不自禁。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因为昨天袁思源和袁立父子立场鲜明地指控是方芳勾引了袁立。
再加上记者特地强调了袁立烟酒不沾的良好生活习惯,而且在那天晚上他也在现场,他并没有发现袁立的旁边有酒瓶酒杯之类的东西,所以他言词犀利地指责袁立是一个出了事就只会把脏水泼到女孩子身上的伪君子。
新闻一出,袁氏的股票下跌得比昨天更厉害了。
袁立为这事儿气炸了,在早餐的餐桌上,他气得把报纸撕了个粉碎。
纸碎片在空中凌乱地飞舞,满室的苍凉下,映衬着袁立那张已经气得狰狞扭曲的脸。
“爸,这个记者显然就是针对我,才说出这些不负责的话,还有那个方芳怎么那么无耻,明明就是她勾引我的。”
袁思源心中也是很气的,但他明白现在不是气的时候,劝袁立冷静下来:“阿立,你还不明白吗?这些事情都是背后那个想整我们的人搞出来的!”
听袁思源这么说,袁立恍然大悟:“对,这个记者一定是那个人的人,到底是谁想要整我们?”
提起这个,他的眉头烦恼地拧了起来。
“我们还是先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件事情的对策吧,如果这件事情你处理不好,袁立总经理的位置你就坐不稳了。”袁思源语重心长。
这个道理袁立何尝又不明白?但他到底年轻,经历少,对情绪的把控能力很差。
就算他能做到不再发脾气,但他却无法冷静。
袁思源若有所思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眸色一亮,对袁立说:“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留下方芳的联系方式?”
“没有。”本就是一场露水姻缘,怎么可能留下联系方式?
她只送了一个香囊给他,不过当程天心走过来阻断他们的时候,她似乎怕程天心责难,又把香囊拿了回去。
“找她,”袁思源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喙,“必须找到她,就算绑架她,我们也必须让她改口,洗清你的污点。”
袁立认同道:“目前看来,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我们抓住她,就能问出是谁指使她来勾引我的。”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赶紧让人去找吧。”
袁思源说做就做,立即命人去找方芳。
……
方芳今天上夜班,凌晨三十分左右才从九重楼回到家。
她是九重楼有名的小姐,很多大老板都喜欢点她的台,她早就赚够了买房子的钱,所以今年年初,她一口气在三环买了一套两居室。
有了房子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更有成就感。
如果能……得到老板霍逸群的青睐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她对现状也很满意,只要常常能看到他,她就很满足了。
在脑海中想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时,她的嘴角开心地向上扬起。
“啪!”用钥匙打开了门,方芳随手在玄关处,按下了灯的开关。
然后脱下上班时穿了八个小时的高跟鞋,换上舒服的棉拖鞋,拖鞋那种又软又轻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真的不明白平底鞋那么舒服,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热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高跟鞋?
方芳一边感受着脚的舒服,一边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走进了大厅里。
“你终于回来了!”男人浑厚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吓得方芳猛地一个颤栗,惊恐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他旁边还站着两个神情一丝不苟的黑衣保镖。
那是袁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她混迹声色娱乐场所多年,怎么会不认识这号人物?
同时,方芳也在第一时间猜测到他找上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为了她和袁立的事。
方芳混迹风尘多年,什么人没见识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而且她也早就猜到袁思源会来找她。
所以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她若无其事冲袁思源一笑:“你好。袁总!”
问候完之后,她带着妩媚动人的微笑,风情万种地走到了袁思源身边,发挥她小姐的本色,热情地勾住了袁思源的胳膊,像只小猫一样蹭到他身上去。
“如果要点我的台,何不在九重楼?还麻烦你跑到我家里来,玫瑰我真是过意不去。”
玫瑰是方芳在九重楼里的化名,那里所有的小姐都是使用化名。
袁思源嘴角微勾,沧桑的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冷笑,“方芳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
方芳故作不知,笑眯眯道:“我玫瑰陪酒陪玩,但不陪睡哦,袁总,您经常光顾九重楼,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出台的原则的。”
霍逸群年轻虽轻,比她小了那么一两岁,但他真的是一个好老板。
他从来不会强迫九重楼的小姐出台,如果有客人强迫不想出台的小姐出台,他会派人从中调解,调解不成。就算让客人不高兴,他也不会让小姐出台。
有一次一个财大器粗的老板看上了方芳,便强迫她出台,她不肯,结果惹怒了那老板,那老板对她又打又骂,后来霍逸群知道后,便派九重楼的总裁丁泉过来帮忙调解,丁泉按照霍逸群的指示,让人把那老板痛打了一顿,打得那老板满地找牙。
丁泉当着众人的面,趾高气昂地指着那老板示威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九重楼不是三流的娱乐场所,在我们这里,所有的客人都不得强迫不想出台的小姐出台,所有在这里闹事的我们一律报案。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直接捅给媒体,让你们身败名裂。”
丁泉的背景大家都知道,和黑,老大齐峥是忘年之交,他的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敢吭声,因为到九重楼消费的那些人都是非富则贵,他们都怕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九重楼里惹事。而方芳也因此逃过一劫。
后来方芳才知道,丁泉都是按照幕后大老板霍逸群的指示去做,从她得知幕后老板就是霍逸群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对霍逸群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
为了得到霍逸群的青睐,她努力表现,终于如愿地成为霍逸群信得过的人,为此她无比自豪。
她知道小姐不是什么好职业,但为了留在霍逸群身边。成为能够为他出力的人,所以她甘之如饴地留在九重楼那里,这一留就是好几年。
“啪!”正陷入回忆里的时候,袁思源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打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痛。
袁思源腾地一下从椅子站起来,目光如刀地瞪着她:“贱女人,你不用再跟我演戏了,你明知道我今晚来找你的目的,说吧,是谁指使你去勾引我的儿子,如果你不说,你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你自己考虑清楚,是要从实招来,还是受惩罚。”
方芳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背挺直如松,无畏无惧地与袁思源对视,虽然堕落风尘,却自有一种傲骨。
她微微一笑,语气是不卑不亢的:“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就是想取代程天心,嫁进你们袁家。谋夺你们袁家的财富,你,信吗?”
袁思源的脸上染上一抹深深的怒意,他厉色对旁边的两个保镖说:“把她绑了。”
方芳自知逃不过被劫持的命运,倒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袁思源的人用绳子把她绑了。
“臭女人,你不肯说是吧,我会让你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在方芳被塞进麻皮袋之前,袁思源这样恶狠狠地威胁她,他说话的时候,眼里迸射出缕缕冷光。像箭一样,几乎能把人杀死。
……
当方芳被人从麻皮袋抬出来,重见天日的时候,是在袁思源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很大很空旷,墙上放着鞭子,刀,枪,铁板等之类用以酪邢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肯定是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的。
这袁思源果然手段了得。
但方芳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惧色,已经做好要被袁思源报复的心理准备。
她背挺直如松,无畏无惧,骨子里的那股傲骨,让人敬畏。
她越是这样骄傲这样无畏,越是让袁思源愤怒,区区一个小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给我用烙铁烫她。”他冷酷地说完这句话后,又去打量方芳的表情,但方芳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惧色,目光清亮如镜。
红唇轻启,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袁思源,我劝你不要乱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已经告诉我的老板丁泉,如果我突然失踪了,那一定是你把我掳走的,你知道丁泉的厉害,他不但和齐峥是忘年之交,更是和霍家关系匪浅,一旦他把这件事捅给媒体,你好好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听着这种话,袁思源倒抽一口凉气。
难道这娘们如此淡定,原来早就有先见之明,并且为自己做好了安排。
看着袁思源犹豫的样子,方芳冷笑道:“绑架,私邢这些罪要是真判下来,肯定不会轻的,袁思源,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这时,袁思源的手下已经烫好了烙铁,拿到了袁思源面前,袁思源看了看那发红发热的烙铁,又看了看方芳,若有所思。
他不敢毫不犹豫地对付方芳,不是忌惮方芳,而是忌惮方芳背后的那个大佬,那个大佬已经让他袁家鸡飞狗跳,这个家几乎就要散了,手段相当不简单。
如果他对付方芳,恐怕会惹来麻烦,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方芳,好不容易才摸出了一丝线索,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把方芳放走的……
思索片刻,心里很快有了主意,他眼中的忌惮和犹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得意,“我会把我的惩罚用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来人,给我拿针上来。”
方芳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惧色,她惊恐地看着袁思源:“袁思源,你不要乱来。”
袁思源的眼神一冷,猛地抓住她尖巧的下巴,冷冷地说:“臭女人,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硬到什么时候。”
“袁总,针到了。”袁思源的手下已经把针取了上来。
看着那在灯光下熠熠发光的针,方芳眼里的惊恐之色更浓了。
袁思源很欣赏她这副像受惊的小兔一样的样子,“你就慢慢享受吧。”
“给我扒了她的衣服,用针刺她,刺遍她的全身上下。”袁思源的话音落下后,也放开了方芳的下巴。
他的手下立即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不顾方芳的反抗,三下五除二地扒了方芳的衣服。
“啊……”随着那些人惨无人道地把针刺在自己身上,方芳的嘴里发出像杀猪一样的吼叫声,弥漫在整个偌大的地下室里,别样凄凉。
但方芳非常坚强。就算自己痛得要死,她也没有屈从于袁思源。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不死的信念,她一定要守口如瓶,保护好霍逸群。
她不能让袁思源知道霍逸群就是九重楼的幕后老板,更不能让袁思源知道霍逸群帮着程天心对付袁家。
方芳在这些难以忍受的痛苦里,几度昏迷过去。
袁思源很毒辣,她刚昏过去,他就命人用冷水泼她,生生把她泼醒,然后继续对她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但直到天都亮了,袁思源还是没能从方芳的嘴里套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就算用针再刺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的方芳,他气急败坏地踢了她一脚,然后命属下看好她,就扬长而去。
回到袁家后,袁思源看到静坐在客厅里的袁立,他似乎在等自己,看到自己的时候,他的眼里焕发出曙光一样的光亮。
“爸,怎么样?”袁立一见到袁思源,开口就问结果。
果然是在等结果,想到方芳的倔强和坚强,袁思源心中一片怅然,他失落地对袁立摇了摇头,“方芳什么也不肯说。”
袁立不由得佩服方芳的坚强,同时也很气,区区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对抗他们袁家,她哪来的底气?
他就不信她的身体是铜墙铁壁,心中立即有了决定,对袁思源说:“有时候我去会会她。”
袁思源轻轻地点头,然后疲惫地对他说:“我先去睡一会儿。”
一整个晚上都陪着方芳,没合过眼,他年纪又大了,精力大不如年轻时,所以感觉很累。
袁立体贴地说:“快去睡吧。”
袁思源在临走之前,郑重地叮嘱袁立:“注意留意今天的报纸,如果有问题,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会的。”
袁思源没再说什么,踏着疲惫的步伐上楼了。
袁立早就没了睡意,他还在等着今天的报纸。
六点半的时候,报纸终于送到家了,他让佣人第一时间拿给他看。
他直接从报纸里挑娱乐版的看,看完后。他几乎要气死了。
因为娱乐报纸上报导了方芳失踪的事,她在家中留下了一条纸条:如果我突然失踪了,一定是袁思源父子把我抓走的。
记者把这条纸条拍成照片,刊登在了报纸上。
袁立和袁思源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袁立看了报纸后,气得狠狠地摔掉了。
方芳,你有种!
袁思源一个小时后起床,袁立把报纸上的事情告诉他,袁思源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方芳果然来真的。
袁思源和袁立回袁氏上班的时候,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争先恐后地问他们是不是绑架了方芳。
袁思源淡定地睁眼说瞎话:“这件事绝对与我们父子无关,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表明立场后,袁思源就在保镖们的保架护航下,推着袁立进去了,不再作任何表态。
……
程天心早上没课,她在家里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后,立即去电霍逸群。
电话接通后,她第一句话就问道:“方芳是不是被袁思源抓了?”
“是他们。”霍逸群语气沉重,透着一丝担忧,“我担心方芳已经遭到袁思源的毒手了!”
“袁思源父子骨子里都流淌着冷酷无情的血,确实是做得出来的。”程天心也挺担心的,秀眉蹙得深深的,“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方芳救出来才行,不能让她因为我们而被袁思源虐待。”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了对付袁思源的对策,我们报了警,等过了24小时后,警察就会找上袁思源。”
程天心表达忧虑:“可袁思源是不会轻易交出方芳的。他一定把方芳藏得很好。我怀疑警察就算查个一年半载都查不出什么来。”
“你放心吧,报警只是用来作给外人看的,我们私底下也肯定会不遗余力去寻找方芳,这样吧,程天心要不你回袁家套套袁立的口风,看他们把方芳藏在哪儿。”霍逸群要求道。
程天心当然是义不容辞:“可以,不过要等到周末,我现在回去套话他们肯定会起疑,这样吧,我先让陶李帮忙盯着。”
挂了电话之后,程天心立即发信息给陶李,让他想办法从袁思源的保镖口中套出方芳的下落。
陶李说没问题,然后告诉她,袁天晴的脸已经开始烂了。
程天心看完这条信息后,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算算时间,从秦海把那瓶加了毁容液体的爽肤放进袁天晴的购物袋里后,也有十来天的时间了,袁天晴的脸确实应该要烂了。
程天心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回袁家看看,欣赏欣赏袁天晴那张被毁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