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程天心还是佯装一副懵懂的样子。
然后她缓缓看向了孙娉婷,目光里带了一点冷意。
一定是这个女人把孙娉婷叫来的。
宫树曾经告诉过她,孙娉婷让他去找过程北来,把她和司徒誉开了一家安宁保安公司的事情都告诉程北来,就是想借程北来的手对付她。
“你不用再装了,我今天都把证据带来了!”程北来说完,便打开双肩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沓资料。
他把这些资料都交给老爷子,边在旁边解释说:“老爷子,你看看,安宁公司现在挂着她的名字,这里面还有她和苏河司徒誉的合影,这些合影足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很好,还有秦海是神偷的证明,全部都在这里了。”
霍逸群有点紧张地看着程天心,低声在她耳边说:“怎么办?”
“别着急!”程天心柔声安抚他!
她的眼神很平静,似一汪春水,即使一阵大风刮来,也难起掀起涟漪。
看着她这副样子,霍逸群知道她心里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不由得放下心来,微笑地对她说:“我会做你坚实的后遁。”
“这件事恐怕是孙娉婷搞的鬼!”
“我早就猜到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饶恕她。”
“好啊,亲爱的,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才行啊!”
“没问题!”
老爷子看资料的时候,其它霍家人也好奇地凑上去看,就在他们为那些所谓的证据资料津津乐道的时候,霍逸群和程天心却在这边你侬我侬。
气死孙娉婷了。
老爷子看完资料后,把它交给管家,管家又把它全封不动地还给程北来。
老爷子的目光缓缓地看向了霍逸群:“群,你知道这件事吗?”
闻言,霍逸群微微一笑,反问道:“爷爷,你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想下狠手去拍她的果照,如今又每天借酒消愁的人的话呢?”
“霍少爷,我是知道她处心积虑地害我,我才会那样对她的,我是她老子,如果她孝顺我,我用得着那样做吗?”程北来为自己辩解,“还有啊,作为过来人我想给你个建议,贪图美色的人迟早都要付出代价,你如果执意要跟她在一起,最好做好被她背叛的心理准备,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你作为一个抛妻弃女,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给我建议?”
霍逸群奚落的话,让程北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堪起来。
霍逸群转而看向他的爷爷:“爷爷,你不要相信这些。你知道的,程北来现在穷凶恶极,所说的话不可信。而你从小看着我长大,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虽然年纪轻轻,但看人的眼光几时错过?”
“老爷子,这些都是铁打如山的证据!”程北来插话,试图干扰老爷子的判断。
“铁证如山?”沉默了很久的程天心终于发话了,她讥讽地看着程北来,“我问你,你亲眼看到我让你的鸿图破产了吗?”
“现在的安宁挂着你的名字,还有你和苏河怎么会那么熟?”
“我和他熟就能说明一切了吗?”
“他会平白无故地把安宁给你?”
“他是司徒誉的朋友,”程天心解释道,“安宁是司徒誉送给我的。”
“你和他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就是有那么好。”
听到这里,程北来满脸恼色,他转而看向老爷子,对他说:“老爷子,你千万不要相信程天心的巧言令色,我相信以你的英明,是能够听出她话里边的漏洞的,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地把一个公司送给她?”
老爷子眸光复杂地看着程天心,然后又看了看霍逸群,对霍逸群说:“群,这件事你怎么看?”
程天心一来不是霍家的人,二来所作所为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资格质问她。
唯有通过自己的孙子霍逸群沟通。
“司徒誉是齐峥的私生子,他的背景和财力不比我们差,他不缺这一个小公司,加上和程天心素来要好,送给她不是不可能!”霍逸群淡淡地说。
“放屁,”程北来情急之下竟然骂起了脏话,他疾言厉色地瞪着程天心,“这个世界上能有这么好的友谊?程天心,你不用再装了,苏河能证明这一切,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苏河过来。”
说罢,程北来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你进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把电话放下了。
程天心和霍逸群的心情顿时变得有点紧张。
看程北来这架势,是已经搞定苏河了,让苏河供出她?
完了。
程天心求助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霍逸群,霍逸群的感觉也不太好,但还是柔声安抚他:“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不一会儿,苏河真的出现了。
他缓缓从大门外迈步进来,走到众人面前,看了看众人,最后的目光落在程天心身上。
那目光很复杂,复杂得能让人难以看懂。
程天心看着他这样复杂的眼神,心中更加不安了。
程北来和孙娉婷看到安然无漾出席的苏河,心情都大好。
程北来得意洋洋地看着程天心,对苏河说:“苏河,你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苏河似乎受命于程北来,竟然很听程北来的话,乖乖地向大家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苏河,是安宁保安服务公司的代理董事长!”
“大家听到没有,苏河只是安宁的代理董事长!”程北来看着程天心,洋洋得意地宣布。
孙娉婷也冷笑地看着程天心。
人证物证俱在,程天心,这下我看你要怎么翻身?
程天心看着苏河,眼神流露出紧张的情绪。
程北来又问苏河:“苏河,你做这个代理董事长多久了?”
程北来的这个问题一出,霍逸群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兮兮地盯着苏河。
苏河淡淡地瞟了一眼程天心,然后对程北来说:“四年了。”
“安宁发展到现在,也不过是四年的时间,”程北来微眯起眸子,心情愉悦地打量着苏河,“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代理董事长了?”
程天心和霍逸群情不自禁地互相对望。
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紧张。
苏河再度淡淡地瞟了一眼程天心,淡淡地对程北来说:“没错。”
“大家听到没有?”程北来现在真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他的声音特别洪亮欢畅,“安宁这个公司从一开始就不是苏河的,他只是帮人代理的。”
孙娉婷现在的心情和程北来一样,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老爷子复杂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程天心。
只见一向淡定自信的程天心,有些紧张,娇躯微绷,眼神闪烁。
莫非程北来说的是都是真的?
如果是,那这个程天心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断不会让霍逸群把她娶进门。
“苏河,你说说你又是帮谁代理的?”程北来看着苏河,笑得一脸奸相
“苏河,”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时刻,程天心忽然出声了,她强撑起笑靥,问苏河,“你什么时候和程北来这么熟的?以程北来现在的情况,你们能够做成朋友,并且为他背书,我真的感到挺意外的,能不能告诉我其中的原因?”
“这关你什么事?”程北来反驳,“程天心,如果不是你打断,苏河早就说出大家都想知道的答案了,你却这样问他转移话题,是不是心虚啊。”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程天心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看着苏河,“我只是心中好奇,你们怎么会突然勾搭在一起。都说事有反常必为妖,大家难道不觉得奇怪,以前程北来恨苏河撬他鸿图的墙角,与他势不两立,然而今天又为什么会突然站到同一阵线上呢?”
“对啊,”霍逸群附和道,“苏河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拿千万年薪,竟然听命于现在一无所有的酒鬼程北来,大家不觉得很蹊跷吗?”
霍逸群的这番话,就像一颗石子一样,投进了众人的心湖里。
众人原本是挺好奇苏河是替谁代理安宁这个集团,现在经霍逸群这么一说,他们的心思又被吸引到他的话来。
再一看苏河,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而程北来,穿着一身休闲装,胡子已经长出来都忘了刮。眼神也不够苏河的锐利有气魄。
总而言之,这两人的形象大相径庭,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霍少爷,他不是听命于我,”程北来自己辩解道,“他只是良心上感到不安,想说出实情罢了。”
“良心不安?”闻言,程天心讥笑,缓缓地看向了苏河,“你有什么良心不安的?有人逼着你去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没有!”苏河目光清亮地看着程天心,淡淡地回答。
程北来和孙娉婷听到他的答案,心里顿时不爽。
他们原本商量好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他怎么突然改口了?
程北来心中生起疑惑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对方。
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安。
“听到没有,程北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良心不安,”霍逸群冷冷地对程北来说,“你唬弄我们有意思?”
“我绝对不是唬弄你们,”程北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然后对苏河说,“苏河,既然都来了,那你给大家交代清楚,你到底是替谁代理安宁这个公司的?”
“是司徒誉对吧?”程天心笑盈盈地对苏河说,用眼神给了他暗示,让他别出卖自己。
她也不知道苏河心中的想法,只能赌一把了。
苏河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程天心,你别插嘴,”程北来斥责她。“让苏河自己说。”
好戏进行到这里,俨然已经到了高氵朝部分。
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紧张地盯着这场好戏最关键的人物----苏河。
包括程天心和霍逸群,也是相当紧张。
他们心中明白,程北来拿来的那些证明,他们可以用一张巧嘴否认到底,但苏河一旦松口,那程天心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说吧!”老爷子见苏河不说话,想知道答案的他,情不自禁地对苏河说了这样的话。
“是啊,苏河,你快说吧!”孙娉婷这个贱人大概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也迫不及待地想听苏河的答案,一直不出声的她现在也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苏河的目光一一扫视众人,最终停在程天心的身上,目光意味不明。
程天心接触到这样的目光时,那颗紧张的心突然提到了胸口上,就在她觉得难以呼吸的时候,苏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是司徒誉!”
程天心和霍逸群听到这种话,心口悬着的那根大石陡然落下。
他们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程天心激动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上去给苏河一个大熊抱。
程北来和孙娉婷却不高兴了。
这苏河怎么不按照他们的剧本演?
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北来不悦地瞪着苏河,“苏河,公司的名字是程天心的,你怎么会是替司徒誉代理呢?”
他冰冷的眼神里噙着警告。
孙娉婷也是着急得恨不得上去扇苏河两巴掌。
他妈的,不按照她的剧本演,是不想要他女朋友了吗?
“程北来,难道你不知道,那是司徒誉送给我的公司?”说话的人是程天心。
她好整以暇,浅笑盈盈地看着程北来。
“送你?”程北来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不用唬弄我们,我们都是过来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友谊,除非这个公司一开始就是你的,司徒誉和苏河只是一个幌子。”
“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当众打一通电话给司徒誉,亲自向他求证。”程天心微扬着下巴,骄傲地瞪着程北来。
“对,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同意这么做,”霍逸群表示支持,“打吧,程天心!”
程北来和其它人也没有异议。
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程北来和孙娉婷有点小小不安,看程天心这样,是胸有成竹。
司徒誉真的会说,安宁是他送给程天心的吗?
程天心悠然拿出手机,在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找到司徒誉的电话。
在苏河出现的时候,她就悄悄地拔通了司徒誉的电话。
把刚才他们几个人的谈话内容全部以电话的形式输送给司徒誉了。
司徒誉一直没有挂她的电话,那就证明他在电话那端接听,他应该是知道她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在打电话之前,先挂断了和他的通话,然后再打出去。
电话接通后,她开了免提。
“阿誉,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天心,你找我有什么事?”司徒誉倒是很配合她,说着随意的话。
“我现在有些问题要向你求证,请你回答一下好吗?”
“你说吧。”
程天心看了看苏河,然后又看了看程北来,对电话那端的司徒誉说:“阿誉,安宁保安服务公司一开始是不是你让苏河帮你代理?”
“是啊,这你不都知道吗?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回答完全没有泄露出刚才他偷听了他们对话的痕迹,回答满分。
程天心是无比满意他的表现,笑着看向了程北来,又问:“后来你是不是把它送给了我,以我的名义更换了公司的法人代表,但是公司的其它职位没有任何变动?”
“对啊,天心,你怎么突然问这些问题?出什么事了吗?”
他配合的回答。再给他一个满分。
程北来和孙娉婷听到这里,脸色陡然变了。
他们紧张地盯着程天心,紧张地聆着电话那端的动静。
程天心看着程北来和孙娉婷着急的脸色,心头窃喜不已,又浅笑盈盈地问司徒誉:“那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呢?”
“因为我真正的兴趣是金融,再加上,你让我在股市上赚了很多钱,我非常感激你!”司徒誉的语气是情真意切的,让人察觉不出一丝虚伪的痕迹。
霍逸群英俊的脸上也扬起了开心的笑靥。
程天心和司徒誉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啊?
程天心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好的,阿誉,谢谢你!”
“你问这些问题,有什么用意吗?”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程天心笑着挂了电话,然后看着此时面色已经大变的程北来,“程北来,你刚才都听见了吧?”
“不,”程北来气急败坏了,“不可能,程天心,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有机会动手脚吗?”程天心笑得纯真无害,再加上她长相本来就清纯,这么一笑。有一种让人轻信的魅力。
程北来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笑脸。
然后转而把怒火放泄到苏河的身上,“苏河,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就说,当初是程天心找到你,让出任代理安宁公司的董事长,然后让你不遗余力地去抢我鸿图的生意的!”
“程总,那根本就是你和孙娉婷逼我的,”苏河的语气不再是刚才的淡雅,而是充满了愤慨,他激动地指着孙娉婷,“孙娉婷,你和刘恩绑架了我的女朋友,以我女朋友的人身安全,逼着我对付程天心!”
面对苏河的指责,孙娉婷心头突跳。
脸色一瞬间煞白,她猛地摇头:“我没有!”
“怎么回事?苏河?”程天心上前关怀地询问,紧张地盯着他的脸。
“程小姐,刘恩和孙娉婷绑架了我的女朋友,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对付你,他们就杀了我的女朋友,”苏河的心情特别激动,他看着程天心。眼睛里写满了乞求,“程小姐,你一直很照顾我,给我很高的年薪,让我和我的家人生活得很好,所以我不想昧着良心陷害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担心我女朋友的安危,请你帮帮忙把她给我找回来好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苏河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男子汉大丈夫,就这样哭了。
他声音也同时哽咽了:“你不知道,她已经怀孕四十天了,我们打算下个星期去领证的!”
听到这里,程天心的心中一下子涌起浓浓的感恩和震撼之情。
感恩是因为苏河为了保护她,竟然能让已经怀孕的未婚妻置身于危险之中。
震撼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孙娉婷竟然心狠至此,为了扳倒她,不惜对一个孕妇下手。
眼睛瞪向孙娉婷那张绝美倾城的脸时,程天心的心里涌起一把滔天怒火。
疾步走到孙娉婷面前,然后扬起手,用尽她全身的力气,狠狠抽了一巴掌孙娉婷。
孙娉婷的嘴角即刻破了皮,溅出血液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打完还觉得不够解气,程天心又上前揪住孙娉婷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孙娉婷。我没有想到你的血竟然这么冷,竟然对一个孕妇都能下手,贱货,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不是的,”事情被拆穿,孙娉婷已经方寸大乱,但她还是死不承认,“不是我,是苏河在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问了刘恩就清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天心把手伸出孙娉婷的口袋里,她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在她的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刘恩的电话号码,然后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程天心捏着自己的鼻子,用鸭子一样的粗嘎的声音问候刘恩:“刘恩?”
刘恩一下子就察觉出孙娉婷声音的不对劲,“娉婷,你的声音怎么了?”
程天心对霍逸群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上来制住孙娉婷。
霍逸群接收到她的信号后,立即上来,嵌住了孙娉婷,并且用手按住她的嘴巴。
孙娉婷自然是不服,不停地扭动自己的身体,以示抗拒。
霍逸群低声对她说:“你给我安静点。”
孙娉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怎么能够对一个孕妇下手?
看到孙娉婷被制住后,程天心继续捏着鼻子对电话那端的刘恩说:“刘恩,我昨天晚上踢被子,感冒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程天心看着苏河,对刘恩说:“苏河已经招供了,程天心在霍家人面前身败名裂了,刚才已经被扫地出门了,估计现在正躲在外面偷偷地哭呢。”
“是吗?”刘恩高兴地说,“那太好不过了。”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以放了苏河的女朋友了,”程天心提议道,“省得激怒了苏河,他回头找警察报警就惨了。”
“他敢吗?”刘恩语气轻蔑。
“你没动他的女朋友吧?”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他女朋友又怀孕了,俗话说得好,狗急也会跳墙,你还是赶紧把他女朋友给放了吧,省得我们惹火烧身。”
“我有分寸的。”
说罢,刘恩便挂了电话。
那边只能听到断线的嘟嘟声,程天心放开了捏住鼻子的那只手,新鲜的空气被她吸入肺里,让她整个人都舒适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眼神幽幽地落在了霍逸群身上,霍逸群感受得到她目光里的迷茫,心中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涟漪,下意识地放开了孙娉婷的手。
孙娉婷得到解脱后,一下子就抢了程天心的手机,然后跑了。
“给我抓住她!”霍逸群反应过来后,立即命令保镖上去把孙娉婷抓住。
可别看孙娉婷长得娇小,竟然是运动健将跑得极快,加上身材娇小头脑聪明,出了大厅后,竟然从城墙里狗洞里钻了出去。
靠!
当程天心又急又气的样子,孙娉婷已经不见踪影,成功地逃了。
老爷子那沧桑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浓浓的失望。
程天心则是不安地看着霍逸群,“怎么办?”
“我即刻让人去找刘恩,”霍逸群看着苏河,字字铿锵道,“全面搜捕。”
虽然霍逸群是这么说,但是苏河的的眉宇还是蹙得深深的,脸色像被乌云笼罩一样。
看得出来,他仍然很担心他的女朋友。
程天心也很替他难过,同时心中那把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程北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无耻,”她把怒火发泄到程北来身上,“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手,说,他们到底在哪里?”
程北来已经意识到大势已去,早就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他怯怯地看着程天心,“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肯说是吗?”程天心恶狠狠地威胁他,“如果你不肯说,明天我就让人去铲了程家那栋别墅,让你失去这一一生唯一的依靠。”
看到程天心那么坚决的决心,程北来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惊恐,他立即说;“事到如今,我敢骗你吗?我如果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一定会告诉你,争取戴罪立功的,我惹不起你和霍少爷啊。”
程北来说得极为诚恳,而且理由也很合理。
孙娉婷逃路了,他失去了这个倚仗,哪里还敢和程天心霍逸群他们作对?
“程北来,如果你敢骗我,你会知道后果的!”即使如此,程天心还是放了狠话。
程北来立即诚惶诚恐地说:“不敢!”
……
即使程天心和霍逸群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源去寻找刘恩和孙娉婷。
但他们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河由于太过担心他的女朋友,整个人都消瘦不已,甚至都没有心思工作了,程天心体谅他,让他放假休息一段时间。
程天心也每天晚上都失眠。
从来不迷信的她,此后每天都会去祠庙烧香拜佛,祈祷苏河的女朋友平安无事。
就这样,他们度过了毫无希望的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程天心觉得不能再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了。
她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她特别严肃地看着霍逸群:“霍逸群,不如你装死吧?”
“啊?”她的话太让人震惊,霍逸群瞪大了双眼,讶异地看着她。
“我仔细地想过了,”程天心解释道,“孙娉婷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就是你,我不信你的死讯一旦传出去,不能惊动她。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怕是很难找得到他们,唯有用这招引蛇出洞了。”
霍逸群听她这么说,俊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尴尬,“会不会太牺牲我了?”
“那也没办法了,”程天心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亲爱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两命呢,能不能委屈一下你?”
她诚心诚意地提着要求。
现在在霍逸群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而是一个软妹子。
霍逸群看着她,胸中忍不住一动。
无论程天心是什么样,强势的,柔软的,他都毫无条件地喜欢她,爱她。
“好不好嘛!”见他不说话,程天心又撒起了娇。
那柔柔的声音,让霍逸群听在耳里,只觉得骨头都酥了,胸口一热,忍不住说道:“好吧!”
“啊?”程天心激动地大喊了一声,然后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捧起他的脸,激动地亲了下去。
亲完他脸的每一寸肌肤,直到亲到自己的嘴巴都麻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她细细地喘着气,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苏河的女朋友能找得回来,等你大学一毕业回国,我们就结婚!”
“真的?”这下激动的人是霍逸群了。
他胸口急促得起伏着,面泛红光,牢牢地盯着眼前的那张小脸。
程天心微笑地点头。
霍逸群抱住她,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抱着她在屋子里转动,几乎把她的头都转晕了。
“太好了,程天心,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
他喊出来的洪亮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激荡不已。
……
为了防止霍家的人把消息泄露给孙娉婷,霍逸群只是把自己想假死的事情悄悄地和他的父母和爷爷说了。
他的父母和爷爷虽然认为这样不吉利。
但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两命呢?
他们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冷血人物,所以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霍逸群。
于是,霍逸群和程天心就紧罗密鼓地策划这件事了。
他们制造了一场车祸,同时又安排了一具身形和霍逸群相像的替身尸体,由他替代真的霍逸群。
假的霍逸群在车祸后,变得面目全非,教人认不出他的真容。
他躺在太平间里的时候,程天心领着霍家人去看他。
即使看不出他的真容,但程天心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让其它人都觉得死的人就是霍逸群。
程天心的演技真是好啊,哭得天崩地裂,让整个人太平间都地动山摇。
其它霍家二房三房的人则为这个消息振奋不已。
众所周知,老爷子最疼的人就是霍逸群。
他是霍氏的未来接班人,现在他死了,他们二房三房的人就都有机会成为霍氏的未来接班人了。
哭到嗓子都哑了之后,程天心就假装昏迷过去。
随后,她被送进一间病房。等把她送进来的人都出去后,她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司徒誉,让司徒誉放风给媒体。
没一会儿,媒体纷纷跑到医院报导了这件事。
霍老爷子假装沉痛不已地对记者们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是犯了什么罪,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孙子啊,我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他边说边流泪。
不得不说,这位老爷子的演技真是爆棚啊。
那崩溃大哭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替他感到难过。
就这样,消息很快传到了刘恩和孙娉婷那里去。
孙娉婷得知霍逸群在车祸中英年早逝后,伤心不已,很想去医院看他最后一面。
刘恩把她拉住:“你不能去,万一暴露了自己,等待你的就是坐牢的命运了。”
“你知道我爱他,”孙娉婷流着泪说,“现在他去世了,我连去见他最后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吗?”
从第一次来到霍家,见到霍逸群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她对程天心做了那么恶劣的事,甚至不惜为了扳倒她,绑架了一个孕妇,她机关算尽。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想得到他啊。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车祸中英年早逝。
她的心痛得就像要被硬生生掏空了一样。
即使她哭得如此伤心,刘恩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
“娉婷,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为了引你出去的一个诡计,你千万不能上当,”刘恩试图说服她,“从程天心拿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明明早上我们才通过电话,不可能短短的一两个小时之内,你就突然感冒了。程天心这人诡计多端,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你理智一点啊。”
所以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刘恩没有听程天心的话放了苏河的女人。
如果放了苏河的女人,那么现在他和孙娉婷就不会躲在这座岛屿上享受自由了。
“我不管,”女人都是容易感情用事的,孙娉婷猛地甩开了刘恩的手,哭着对他说,“万一是真的呢?如果这辈子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那我这样继续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孙娉婷在和刘恩流浪的时候,早就后悔了。
她受够了这种苟延残喘,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见到霍逸群的日子了。
如今霍逸群已经英年早逝,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把这种生活继续下去了。
“你可以送死。”刘恩目光凶狠地盯着她,“但不要连累我!”
孙娉婷看着这样可怕的刘恩,心有戚戚然,陡然停止了哭泣。
刘恩看到她意志动摇,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冷冷地对她说:“我自会让人出去打听消息,你哪里都不许去!”
一天后,孙娉婷问刘恩消息打听到了没有,刘恩说没有。
两天后,孙娉婷再问,刘恩还是说没有。
她不由得发火了,“刘恩,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把真相告诉我?霍逸群是不是死了?”
声音落下后,她的眼泪也随之滚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弄湿了整张脸,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刘恩看了也于心不忍。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孙娉婷,然后低声闷闷地说:“他的葬礼在三天之后举行!”
轰!孙娉婷心里的那道壁垒突然轰然倒塌,坚强被击得粉碎。
“哇哇!”她突然就毫无顾忌,在刘恩面前放声大哭。
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弥漫在屋子里,让整间屋子都变得压抑起来,每一寸空气都透着悲伤的气息。
刘恩听着这哭声,也没敢再说什么了。
根据他的人打听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说霍家将在三天后,举行霍逸群的葬礼。
看来霍逸群是真的英年早逝了。
真是天妒英才啊,可惜啊。
……
此时此刻的霍逸群和程天心正在程天心的公寓里窝在温暖的床上漫无目的聊天。
“三天后。就是你的葬礼了,逸群哥哥,真是对不住了,要你牺牲这么大!”程天心怜悯地看着他,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这锼主意还不是你出的?”霍逸群没好气地瞟着她。
程天心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绕到他身后去,趴到他的肩膀上,“那也没办法啊,谁叫我那么善良,不忍心看着苏河的女朋友跟着刘恩他们流浪,这万一路上出了差错,那就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霍逸群沉声道:“现在我们不能确定的是,不知道孙娉婷会不会真的出现!”
“她一定会的。”程天心打包票。
“那万一她现在偷渡到国外去了呢?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收到我的消息?”
“我觉得他们一定还在国内,因为他们拖着一个孕妇,行动不便啊。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放了苏河的女朋友,但是为什么不放呢,不就是觉得她还有价值?”
程天心的分析不无道理,霍逸群说:“希望如此吧!”
“别担心了,三天后一定会有好消息的。”程天心对此充满了自信。
霍逸群对孙娉婷还是不够了解。
孙娉婷为了他,机关算尽,处心积虑地想铲除她,足以说明,他在她心里的份量,是重过任何一个人甚至任何一件事的。
可以说。孙娉婷就是为了霍逸群而活的。
霍逸群就是她的空气,是她的信仰,所以在得知霍逸群“英年早逝”后,她怎么可能不赶来见他最后一面?
……
三天后,霍家高调地举行了霍逸群的葬礼。
霍逸群的爷爷和父母也真是舍得帮忙,为了把这场戏演好,他们竟然把葬礼弄得有模有样的。
几家媒体都纷纷赶来追悼霍家大少爷的葬礼,均采取现场直播的方式,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了轰动。
大家都觉得霍逸群那么年轻,那么英俊,还是霍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和未来的霍氏接班人,就这样英年早逝,真的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程天心他们安排了无数个眼线在人群中观察动静,并且在葬礼之前安装了几处隐形摄像头,帮他们密切留意现场的动静。
程天心和霍逸群的爷爷父母都在霍逸群的墓碑前,痛哭流泪,把戏演得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
所有人都跟墓碑上的霍逸群道别后,现场还是很平静,平静得一点事都没有。
程天心不由得心感不安。
葬礼就快要结束了,孙娉婷还没有来吗?
就在她为此焦急不安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是霍逸群打来的。
程天心接了电话,吸了一下鼻子,然后问道:“怎么了?”
霍逸群说:“孙娉婷已经被我抓住了!”
程天心的心情顿时澎湃不已,一颗心激动地几乎就要跳出胸口来一样。
她的眸子焕发出惊人的亮采来。
“你等我。只要葬礼一结束,我们立即结束。”
葬礼都进行到这里了,不可能突然对人宣布说,霍逸群根本就没有死吧。
只能等事后,再想办法圆这个谎了。
“好,那你们先忙!”
霍逸群挂了电话后,看着眼前被他五花大绑绑在桌椅上动弹不得的孙娉婷,目光幽幽冷冷。
“孙娉婷,你果然还是来了!”
孙娉婷知道大势已去,没有做任何的反抗挣扎,只是如死水平静地看着霍逸群,“为了你我不择手段,在得知你的死讯后不惜冒险赶来参加你的葬礼,就是想见你最后一次,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假死,霍逸群,你很得意吧?”
说完,她朝他苍凉一笑,眼中尽是落寞。
“孙娉婷,事到如今,你还不认错吗?”霍逸群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对,我是错了,”孙娉婷眼中闪烁着泪光,忧伤地看着霍逸群,“我不应该爱你爱得那么深沉,不应该为了见你最后一面,连危险都不顾就兴冲冲地跑来这里。霍逸群,在你心里,我就真的一点份量都没有吗?所以你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我?”
“你绑架了苏河的女朋友,她怀孕了,孙娉婷!”霍逸群扯着嗓子,大声地,一字一句地提醒她。
“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别再口口声声地说为了我,”霍逸群的眼里闪烁着一团熊熊烈火,“你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满足你个人的私欲,你这是扭曲的爱情。”
孙娉婷先是沉默,一会儿后,她突然放浪形骸地哈哈大笑,像个疯婆子一样。
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就泪流满面,直到自己再也笑不下去。
“我那么努力去爱的一个人,用尽了我生命的力气,竟然没有为我的爱情丝毫动容,反而指责我自私扭曲。可霍逸群,你仔细想想,我对你就真的算计吗?”
“为了你,不爱吃饺子的我硬是逼着自己学会去做,为了你,不爱喝茶的我,也硬是学着去泡茶,为了你,不爱跳舞的我也硬是学着去跳,就因为你喜欢跳舞的女孩。还有去年冬天在英国,你感冒发烧我在你的宿舍里照顾你整整24个小时,不眠不休,最后把自己累倒了,你都还记得吗?”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目光也同时变得猩红,“这些真心的,毫无条件的付出,都是算计吗?”
霍逸群看着她悲痛的样子,突然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顿时寂静得可怕。
直到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打破了这种死寂。
“爱一个人没有错,但所有的付出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别人没有义务必须接受你的感情。特别是对方有了另一半之后,你还傻傻地付出,精明地算计,那就是你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说话的人是程天心。
她迈着一如既往自信优雅的步伐,从门外走了进来。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霍老爷子,霍刚夫妇和二房三房的人。
二房三房的人看到霍逸群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见鬼了。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眼花了吗?刚刚才举行过他的葬礼,他借尸还魂了?”
……
程天心走到孙娉婷面前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娉婷,讥笑道:“孙娉婷,你真可悲,为了一个男人,为自己变成一个恶魔,甚至连孕妇都敢下狠手。还记得你的童年时代吗?那时候你天真单纯,人人都喜欢你,可是现在再看看你的内心,除了自私贪婪之外还有什么?这样贫瘠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必须爱你?”
程天心的话让孙娉婷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眼眶更红了,瞪着程天心,指责道:“我不想永远天真单纯,永远无忧无虑吗?但是程天心,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好命,不能美貌出众,还一身本事。我孙娉婷要是有你的能力,或者比你早一点遇到群哥哥让他爱我。我至于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你们都指责我变得那么可怕,但是你们有体谅过我吗?我是一个孤女,我不得已寄养在霍家,不得不仰人鼻息生活,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还有,爱上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也是我的错吗?是我的心能控制了吗?为什么你们都来指责我?”
“你不用这样想,孙娉婷,这个世界上比你苦的人多得去了,”程天心目光幽冷地看着她,“我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在我12岁之前,程北来抛弃了我我和我妈妈,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过着穷困和受尽嘲笑的生活,后来我妈妈病重过世,我来到程家,苏青母女处处看我不顺眼,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我机警聪明,早被她们弄死了。”
“而你孙娉婷,虽然是霍家的养女,但是你什么时候为生活发愁过?还有老爷子宠你疼你。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幸福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孩子饥寒交迫,还有那些残疾的,一出生就被抛弃的,或是得不到父母疼爱的。虽然孔子教育我们要孝顺父母,但是我告诉你,天下不是的父母多得去,有的孩子一生都活在父母强加给他们的阴影里。”
“孙娉婷,一直都是你的心魔在作怪,是你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拥有,既要万人之上,又要和自己爱的人双宿双飞,哪怕你爱的人已经有了另一半。只要能满足你的私欲,你不介意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番长长的话,深深地剖析了孙娉婷,说得她颜面无存,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娉婷,”霍老爷子缓缓地开口,“我自认待你不薄,尽我之能代替你的家人把你照顾得很好。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看轻过你,我对你的心愿其实很小,我只是希望你把书读好,毕业后到霍氏找一份工作。然后再找个好归宿就行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程天心做那么多恶毒的事情,甚至……连孕妇都下得狠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家人还在世,知道你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他们会有多么心痛啊?”
“不要再说了,”孙娉婷越听越难受,她痛苦地垂下头,无颜面对众人,“你们把我交给警察吧,我认罪了!”
霍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愁苦,看来她还是没有想通。
“孙娉婷,不用你提醒,我们也必定会把你交给警察的,”程天心冷冷地说,“但是在把你交给警察之前,你必须先告诉我们,苏河的女朋友在哪儿!”
孙娉婷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程天心,破釜沉舟地说:“我说!”
程天心的表情没那么冷了,面色中有一丝柔和,“孙娉婷,你能有此醒悟。还不算太差劲!”
“我还有其它选择吗?”孙娉婷自嘲地问。
“没有。”程天心毫不犹豫地说。
孙娉婷不说话了,但是眼泪再度滚滚而落。
大势已去,她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等待她的,将是坐牢的命运。
以后就算出来,也必定是另一番天地了。
她悲观地想,自己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呵呵,真是不作不会死啊。
……
根据孙娉婷提供的地址,程天心和霍逸群他们最终找到刘恩和苏河的女朋友。
幸好苏河的女朋友安然无漾,与苏河重逢的时候,她激动地号啕大哭。
刘恩和孙娉婷最终被判了四年的有期徒邢。
孙娉婷在结果下来的那一刻,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在被狱警带走之前,她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曾经爱过,现在依然爱的霍逸群。
霍逸群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孙娉婷又缓缓看向了霍老爷子。
他沧桑的脸上有着痛心疾首的表情,整个人好像一瞬间就沧老了十岁,看得出来,是很为她难过的。
“哇!”孙娉婷突然就忍不住,哭了出声。
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老爷子的面前,对老爷子说:“爷爷,谢谢你到现在都还会为我难过,谢谢你到现在也还爱着我。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待。我该死,我该死!”
她哭得伤心欲绝。
霍老爷子也忍不住泪涟漪漪,心中悲痛不已,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狱警把孙娉婷拉了起来,强行把她带走了。
程天心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那么如玉似玉的一张脸,那么好的年纪,如果不是贪婪,她是可以拥有很好的人生和过上很好的生活的。
可惜了可惜了!
出了法院后,程天心看到外面的天空蓝得就像水洗过一样,万里无云,晴朗得仿佛能冲走人心里所有的阴霾。
小手突然被人握住,一股子温暖通过掌心传进她的心里,她侧头一看,就看到了正在阳光下,冲她微笑的霍逸群。
他说:“程天心,大仇已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
程天心冲他甜美一笑,然后踮起脚尖,不顾现场有很多人还有媒体记者,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上他的唇。
他说得没错,大仇已报,轻舟已过万重山。
从今以后,她要和霍逸群开开心心地生活,不辜负让自己重活一世的上天的安排。
他们如在无人之境,如痴如醉地吻了好久好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彼此。
他们深深地看着彼此的眼睛,霍逸群微笑地对她说:“还记得你说过,半年后要嫁给我的话吗?”
程天心甜蜜一笑,幸福地倒在他怀里。
“我等着成为你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