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男人话没说完,讪讪补充:“那你还是锁门吧,这样比较安全。”
“我谢谢你。”谢琳琅开口道。
说完,拿了便条写了一下自己出门的缘故,虽说孩子有沈固去接回来,可沈固没看到自己在家肯定是要担心自己去哪里的。
毕竟她现在算是被刘姐架空,啥事不让做,还没给办公位,所以也光棍直接在家的,要是突然不在,那沈固肯定是要操心的,留个纸条也好。
写了纸条锁了门,旁边楼梯口站了两个女人,看着这边的方向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等谢琳琅被那几个人带走了,狐疑的猜测是为什么。
“不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人家抓了吧,你看那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记得她好像是农业局的干事吧,一个养猪种地的能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难不成猪没养好?好了不说她了,咱们来说说托儿所的事吧。”
“也是,确实跟我们没多少关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啥事好奇。”女人接话;“对了,托儿所那边……”
两人朝着楼下走,相约去买菜。
谢琳琅被人带到了刘姐那边,还是在这几人领着她在农业局一圈一圈的走完了所有办公室之后才到刘姐那边的,谢琳琅反应过来了,感情这举动,想让自己来个社会性尴尬啊。
呵,不知道老子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
所以谢琳琅之前在这几个面色不善的人围着走动的时候,竟然还对着那些人开口;“好好工作啊,要上进,用于钻研。”之类的话说了好几句。
还是之前组织谢琳琅不要锁门赶紧跟他们走的那个男人觉得不对劲了,才跟其他人说够了,可以带上去了。
他就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女人,竟然可以在这样的高压下做出领导视察工作的做派。
疯了?
谢琳琅疯没疯,她自己才知道。
刘姐看谢琳琅一派轻松的样子,挥挥手让那几个手底下人的离开了。
“你知道错了吗?”
“本来不知道的。”
“哦?”刘姐心道,难道谢琳琅那么上道,这么快就悟出应该讨好自己了?
谢琳琅开口:“现在还是不知道。”
……
办公室有那么一瞬间的沉寂,刘姐恼了;“我没和你开玩笑!谢干事!”
“我也没跟您开玩笑啊刘干部。”
滑不溜丢的态度,让刘姐没了好整以暇的心思,她坐直了身体,看着谢琳琅:“你为什么对外说谎说那工作不是你做的。”
谢琳琅说了因为那个签名不是自己签的,因为自己的诊断跟公示栏的工作明细完全不同。
“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情,所以没办法苟同,我总不能说假话吧。”
刘姐冷哼一声:“成,那这件事慢慢放着一会再解决,你先告诉我另外一件事,你已经完成了工作任务,为什么还去私底下接触那些村民?你知道那个黄村长写了多少封信来农业局索要药物吗,这样的行为会影响我们的公信力你不知道?”
“不好意思刘干部,我只做我工作本分的事情,但是我没有签名甚至不知道那份不属于我的签名是什么时候签署的,我自然是要说实话的。”
“说实话,呵。你别卖弄这个字眼。”刘姐说道:“你来我们这里,第一个工作任务就完成不好,也不知道你之前是用什么手段做了那么些成绩出来的,不管你之前经历过什么或者你在你们大队上有什么关系帮你宣传了好名声,
但是在我们这里,绝对不允许有你这样藐视上级,藐视工作的下属存在,要么,你亲自写了道歉信,说明这次的工作是你的失误,是你误导了黄村长以及村民们,记错了签名这件事其实是你同意的,要么,
你就卷铺盖走人,我们农业局不需要你这样不服从命令还挑事的人存在,谢琳琅,据我所知你的丈夫刚来这边工作,想必被上级调派过来肯定是备受上级的信任,你可别拖他的后腿啊,要不是你丈夫,你估计还在老家养猪吧。”
谢琳琅死死皱眉,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又是要自己背锅解决这次闹出来的风声,又是用沈固威胁自己,所以,这是欺负自己刚来,没有根基也没有人脉了?
还是说,她触动了谁的奶酪?还被人用话威胁了。
不过……想要欺负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您说的话我明白了。”
“嗯,你知道就好,这两天你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过两天拿着检讨过来。”刘姐颐指气使,心道不过是一个愣头青刺头罢了,还不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她家那位的助手也太高看这谢琳琅了。
谢琳琅没有继续理论,一来怕怼死这个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是女王的刘姐,二来呢,跟没有理的人讲理其实是一件挺愚蠢的事情。
她的生活经历就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个真理。
谢琳琅第一次,用上了那个东西。
就是脾气。
她好久没有这么想发脾气了。
离开刘姐的办公室,她见到路过自己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躲闪,和幸灾乐祸。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来了这边,可从来没有得罪过哪个事。
知道夏莹莹不顾忌那些人的不满,亲自走到谢琳琅身边两人一起离开农业局,夏莹莹说出了原委。
“其实……刘姐挺多亲戚都在这里做事的。”一句话表明了那些人为什么跟刘姐同仇敌忾的样子,夏莹莹接着说道:“我姑婆昨天被人接走了,临行前给我留了话,黄村长托我告诉你一件事,他们村之所以每次都会损失牛,就是因为刘姐觉得夏天吃牛肉好,所以跟几个领导一起瓜分了牛肉。”
谢琳琅瞪眼,一头牛少说几百斤,几个人就分掉了,就算下面的亲信分个几斤好了,她们一人就是几十斤,也不怕撑死,这种肉都敢吃。
“太可恶了。”谢琳琅道:‘这种风气不能涨,今天是吃牛,改天这些人要是盯上了别的东西呢。’
虽说如今不到吃肉自由的二十一世纪,可作为具有专业兴致的部门机构,不说为老百姓分忧解难起码也别给人家增加损失啊,你们吃肉是吃爽了,那些人每年都要损失一头重大财产,这些悲伤谁来买单?
看来此前种种,都是因为这个刘姐了。
谢琳琅不会让刘姐继续的,她已经在黄村长那边留了后招,保管刘姐那些人不敢再吃一次他们村的牛,但是她也担心黄村长那边村子是保住了,周边刘姐触手可及的其他村镇呢?
所以,她想玩大点的。
把事情闹大。
但是现在她人微言轻,重要搞出点动静来,才好把刘姐彻底拉下马,不,不只是刘姐,她决定要连她周围帮她的那几个根一起拉下水。
她的办法是,设置一只肥美的螃蟹,看上去柔弱不能自理很好抓,但是只要你靠近了,它就会叫你知道什么是螃蟹不是那么好吃的。
谢琳琅转身对夏莹莹说了几句话,夏莹莹眼睛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咬着下唇坚定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明白了,我会做的。”
谢琳琅点点头。
她也没全信夏莹莹,毕竟自己初来乍到,有些东西还是要日久见人心的好,她要夏莹莹做的,就是搜集近几年类似她这种没签名就被人签名的现象,以及刘姐之前做下的一些明眼人都知道是错误的举动或者掩盖错误的举动的证据资料等。
至于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小新年放学的点,谢琳琅继续炸油条和芝麻麻花,等到做好了,才关火,用油纸包了几个,放在篮子里,出门去了。
纸条也被她给撕了扔掉。
自己都提前回来了,纸条也没必要留。
到了托儿所外面,等候的时间,谢琳琅听到两个女人在议论孩子回来就很饿。
谢琳琅分神去听,因为小新年也是这样、
“不会是里面老师没给孩子饭吃吧。”
“不会吧,我小叔子对象就在里面做老师,她们跟孩子不是一起吃的,毕竟大人的口味都重,不喜欢吃软烂的东西,不可能存在不给孩子们吃饭的。”
“那倒也是,我也不想给老师想歪了的,要是没有爱心耐心,哪里做得了小孩子们的老师呢,家里一个孩子就够受的,那么多孩子老师都要管。”
这话说的在理,谢琳琅也是赞成的。
又听那两个女人自言自语,说可能是少数孩子喜欢吃家里饭菜吧。
这点谢琳琅也是赞同的,她家娃娃从来就没亏过嘴,说起来她小小人儿,也是吃了三个地方的饭菜了,红旗大队,京城,四亚,还有一些周边城镇的糕点罐头啥的都尝过,要说在学校吃不习惯,还真的有可能。
可是孩子也不能饥一顿饱一顿啊。
“你们也来接孩子啊。”
“是啊,你,你是沈念琳的妈妈吧。”女人挺自来熟的,一眼就认出谢琳琅了:“我是徐有志的妈妈,我家孩子说过你家宝宝,是新来的,会唱歌,来的第一天还给大家带奶糖吃。”
哦,是有这么回事,自己怕孩子刚去不适应,就给了一大包奶糖和芝麻饼,让老师给小朋友们分享一下,让沈念琳不会那么拘束。
没想到这就被人记住了,这难不成是奶糖外交么。
“刚才听你们说孩子回来好像没吃饱,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啥主意啊,你说说。”徐有志的妈妈说道。
谢琳琅:“要不咱们做点适合加热的小点心,跟那工厂带饭的工人一样给孩子准备点盒饭,装点吃的过来,中午的时候加热一下,就是这样好像是给老师增加了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加钱给点辛苦费。”
“这,我怎么没想到呢。”徐有志神秘的靠近;“不用跟老师明着说,我家孩子的未来婶婶就在里面,我觉得你这个主意不错,要不咱们三个就这么办吧,说不准别人家的孩子不这样呢。”
谢琳琅想了想,给两人道谢,还将篮子里的麻花让出来两根:“给两位姐姐甜甜嘴,一点小玩意。”
“哎呦,这可真香,刚才就闻到味儿了,一直没好意思问是什么,原来是麻花啊。”
徐有志妈妈倒是客气,捏了麻花等着自家儿子出来;“一会给我家小子吃,准保他高兴坏了。”
糖油虽说如今没前几年那么金贵了,但是也算是稀罕,一般也没人经常做,一年做个几次满足一下馋嘴已经是不错的人家了。
谢琳琅本来是想着都做了那么多了,送一点给夏莹莹的,让出来两个也不碍事,一会给篮子里再放上两瓶罐头,一样送人的。
没过几分钟,孩子们出栏了,不是,出来了。
蜂窝似的朝着外面涌动,但还算是听老师的话,一个拉着一个的衣服朝着外面走,小新年老远就看到妈妈了,她对老师指了指妈妈:“我妈妈。”
“啊,对,你去吧,别跑,再见啊。”
“老师再见。”
沈念琳屁颠屁颠的跑到妈妈身边,好奇的看着篮子;“妈妈买菜?”
“不是,是点吃的,一会给你夏姨送过去。”
“好香啊。”
“家里有,一会妈妈带你回去吃。”
小新年点点头,摸摸肚子说好。
谢琳琅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还有小新年上学没两天就回家晚饭饭量大增,没忍住,又捏了一个麻花出来;“小新年帮妈妈尝一尝好吗?”
沈念琳一下笑了:“谢谢妈妈。”
一下分出来三根麻花,谢琳琅干脆不去送麻花了,挎着篮子,牵着小新年朝着沈固的单位去,他们这几天不忙,下班时间都还蛮准的。
——
刘姐回了家,得意洋洋的对自己的丈夫说:“你那个什么助手来着,还说谢琳琅不是个好惹的,你知道不,今天我训她跟训狗一样!别提多好笑了。”
刘成将报纸翻了一页;“他是我办公文员,什么那个助手那个助手的,人家有名字,叫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