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好,我是……”刘姐迎了上去,打算先摸摸底。
谁知道人家上来就去资料室翻找,有的去了刘姐的办公室。
一问才知道是专门查某些陋习的监督队伍。
“这,你们这是……”
“我们接到举报,你们消极怠工,结党营私,偷天换日,破坏人民团结,现在是搜证期间,请你回到你的位置坐好,等待接受调查。”领导铁面无私,任凭刘姐说长说短,就是不接茬。
等到两个小时候,汇总的资料都集合在一起,领导翻看了几本,其中漏洞多多,明眼人认真看几遍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我们到里面说说吧,这大家还在工作,影响不好。”刘姐试图挣扎,她看到赵国标已经悄悄离开了,估计是去找刘成了。
想着说拖延一点时间,人家却不听,也不回答刘姐那句是谁举报的。
举报人的信息要是泄露了,还不被你们这种人打击报复啊。
又不是傻子,告诉你这个!
刘成很快就来了,却发现下来督查的领导不是他熟悉的那一位,得了,连带自己也顺便被查了一遍。
还不等两人接受这个事实,又连续来了一波人,说是京城来的,得了,这下事情可大得要捅破天了。
角落里,夏莹莹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啧啧道:“这也不知道是捅了多大的篓子了,才能出动那么多人检查。”
谢琳琅似笑非笑:“兴许是报应不爽。”
为非作歹本身就是错误,不知悔改又欺凌他人更是错上加错,刘姐这次要是能安然无恙,那她对这个社会估计就没什么好感了。
好在谢琳琅也没失望,过了两天刘姐和丈夫都被带到省里面调查,目前农林局空置的最高领导的位置,就成了不少人眼里的香饽饽。
毕竟刘姐也就是被抓了,要是没被抓,不知道都赚了多少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少,毕竟目前农林局的基本不是被刘姐同化的,就是被她调教过的,尽得她的真传。
在周一的一个上午,跟着来调查的那位领导更是放出了重磅消息:“由谢琳琅同志暂时承担农林局的一应事物裁决分配,上层不干涉。”
一瞬间,谢琳琅能感受到那种四面八方而来的注视,简直像是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重新认识这位,似乎一直被刘姐压制的新人是怎么一跃到了现在这个身份地位的。
谢琳琅客气的回应了领导,并立刻接手了所有的事物。
大家以为谢琳琅刚上任,不是太飘忽,就是会出丑,对内部事物不熟悉,谁知道人家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复聘了几个以前被刘姐开除掉的同志。
几人来报道的时候,被谢琳琅亲切接待,还能跟这几个没见过面的人相谈甚欢,没过多久,这几人是瞬间成了谢琳琅的拥护者了,原因无他,他们之前对一些养殖的设想,谢琳琅不但都知道都了解,还能对他们的设想进行一个拓展以及给他们批试验点。
不管是不是在对方的家乡,只要做的这个事情是好的,谢琳琅表示给绝对的自由和相对应的资金支持。
这下可算是给他们来了一个大招,之前跟刘姐走得近的几人,都开始联系刘姐,试图查探对方这次能不能脱身,刘姐其实被调查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都有人脉圈子的人照顾,经常安然无恙。
可是这次……
拘留所,刘姐面色惨白的看着以前称兄道弟的某位领导,对方的话很直白,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你要是能撑得住,有些东西我们会帮你的,比如你女儿的工作还有你其他的一些财务,我们尽量帮你争取给你闺女,要是你掰扯我们,算起来我们都是拿钱从你手里买东西,罪过只有你多几条而不是我们多几条。
刘姐瘫了,不敢置信,自己就是收拾了一个农村的养猪妹,竟然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她不甘心,可也没办法了,赵国标遮遮掩掩来看望她的时候,说现在农林局那边已经是谢琳琅的天下了,她复聘专家,建立试验点,又根据大家的特长安排工作,更是设立专项奖金奖励做贡献的人,震慑加甜头,她接得很自然。
刘姐忽然站起身:“对!就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做的,是她举报我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刘姐想大喊大叫自己是被谢琳琅陷害的,可她罪证滔滔,根本无从辩驳,直接被判了二十五年,为了女儿,她咬牙切齿的将那个牛肉共享的人脉给断掉了。
却也用自己一些其他财务,跟赵国标做工作,要是谢琳琅一旦跟她一样受不了便利的诱惑,也用同样的办法来维系领导层的圈子,让赵国标务必举报谢林,一次搞定她。
“到时候,就让她来这里面陪我——”刘姐不甘心的手指在铁窗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没多久,就被人发现,拖下去治疗,以及教育了。
而谢琳琅在干嘛呢,她忙着呢。
忙到前脚打后脚跟,整个人都快成风火轮了。
刘姐这样的人渣夫妻是被人家带走了,但是留下来的烂摊子可不少。
账面空缺,还有一大部分没回款,不少上面给的任务都是滥竽充数胡乱报数字,压力就强加给周边的食品厂,以及克扣周边大小工厂单位的福利。
连一些厂子都知道年节要定肉给大家分分加个菜呢,偏偏农林这边出了岔子,导致很多人对农林的感官印象都很差。
“还真是麻烦。”谢琳琅搀扶着额头,在上面揉了揉。
这么多的小漏洞,简直是千疮百孔。
哪怕让一个不专业的人来做,也不会做成这个鬼样子。
但是烂摊子就摆在眼前,不做是不行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谢琳琅立刻行动了起来,先是跟上级申报试验资金,表明现在农林的库房非常的空虚,但是也点出只要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起码不会让情况更加恶化,绝对会改善。
其次是那些人分派出去,她用农林仅有的钱分出来五分之一给了那些个复聘的专业人士,随后跟夏莹莹一起回忆,将之前两人走访过的那些畜牧站和畜牧点的管理层和模式都回忆了一遍,随后列出一张名单,可用的,要想办法改进的,以及必须替换的。
必须替换的有三个,都是刘姐的手下干将,底下农村的便宜,刘姐是不屑去做的,这三个人可就拎着鸡毛当令箭,一茬茬的收割百姓们的心血。
想办法改进的,就用办公室的电话去了信,表明现在上面农林的领导换人做了,要求他们进行整改,一个月后会下去检查,夏莹莹则是给十几个大队打电话,告诉他们需要什么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得不到解决,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这边的电话,她们会进行核实并解决问题。
几天下来,谢琳琅都觉得耳朵嗡嗡的响还发热了。
回家后,沈固还是没上班,毕竟刘姐的事情,他虽然也施压帮衬了一把,但是媳妇新官上任,好多事情要忙碌,自己就主动留下来。
那边的调试,他就去了半天,毕竟是他之前辛苦做出来的项目,试验完全没问题,各项数据都偏高于试验的时候做出来的试验品。
接下来就只等着改良计划的推广了,于是他就接了这个推广的活儿。
为什么呢,因为农林的管事的是他媳妇嘛,直接对接,方便得多。
沈固说完自己的道理,还摸着脑袋拧眉:“你们也知道,我从海岛离开的时候,就是身体不适,还没休息多久又被指派过来,我是很愿意为了群众百姓发光发热,这不是怕热到跳闸断电无法使用了么。”
额,文化人表示虚弱也要这么专业吗?
丁海浪看了他半晌,心里是希望沈固赶紧回归岗位,争取更多的新产品出炉的,可沈固来了之后,做项目是一个顶十个,以前研发开发加制作试验到成品量产,最少要一年半载甚至两三年都没什么成果,可沈固是三个月就搞定的人啊。
他已经大幅度的减少了这个浪费掉的时间和资源,工作期间也不吝啬于对同事多指教,丁海浪就大方的给了两月的推广工作任务。
两个月内,只要这个农具开始在百姓们之间流传,使用,收获使用心得就可以了。
“所以,你这么说,你们领导就放你两个月假了?”谢琳琅将脚搭在他腿上,好奇的问。
两人今晚都没啥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小新年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电视,一点也没注意到爹妈现在这个样子带来的视觉冲击。
沈固给她捏腿,毕竟这一个月都快把谢琳琅忙到自闭,小腿都走到隐隐作疼了。
小腿上的肌肉也酸疼,需要放松。
谢琳琅扒开一个橘子,给沈固递过去。
沈固低头就着这个姿势给吃了。
上面的白筋,谢琳琅没去掉,里面含有的一些元素,对人是有益的。
好吧,其实这样做会导致橘子的口感不太行,主要是她懒得去撕掉。
“你这是要忙到什么才消停一点,领导,我这边可还等着工作任务进度报告要写呢。”沈固说了一句。
谢琳琅失笑:“你的申请我早就开始解决了,已经有五个村落进行试点了,让我想想……后天我们这边休息,咱们下乡调查调查去?”
顺便休息一下。
她是不讨厌工作,也愿意做好手头的活计,但是不代表自己喜欢做不休息的社畜,该休息的时候劳逸结合,更合适她的生活节奏。
沈固挑眉,视线从电视画面上移过来,看到谢琳琅充满笑意的眼神,也不自觉的笑了:‘成,那我这两天收拾一下要出门的东西。’
这话说的,跟个主内的小媳妇一般,谢琳琅没忍住说了一句:“乖。”
沈固的手一下就从她裤腿里钻进去了;“还乖吗?”
话语中的危险性不言自明,谢琳琅很松的收回了自己的脚,不自在的笑笑;“我乖,我乖,嘿嘿。”
一旁看电视的小新年皱眉转过来;“我乖。”
沈固和谢琳琅对视一眼,又别开视线笑了起来。
被笑得一脸懵逼的小新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次日上班,谢琳琅接到了上班后的第一个好消息,那些鹌鹑,涨势喜人,没有生病的,也没有死亡的,照看的人很细心,知道鹌鹑怕噪音之后,白天的时候提前跟几个爱玩的孩子家里交代一声,吵坏了那些鹌鹑,要赔钱,打好预防针,晚上就主动住到那边去,进行看顾。
估摸着再过一个月就能开始收获鹌鹑蛋了,接下来就是收割鹌鹑。
谢琳琅有了这么个底气,就朝着本市被刘姐坑得最大的厂子棉纺厂走去。
刘姐上任之前,像棉纺厂这样的大厂子,年节是要发肉的,不说一斤两斤,一两二两的,总要叫人家看见东西看见福利,可上面倒好,年年扣留下该分的肉,说什么这批猪肉有问题。
林厂长看,就是那些个上面的领导脑子有问题,次次都这样。
所以对于谢琳琅自报家门,林厂长是一点好声好气都没有。
谢琳琅之前就查过这个矛头了,也没多说刘姐的原因导致的这一切,这一切不是一个人能造成的,但是解决却是要她自己来解决,得靠自己。
于是就跟人家直接开口谈福利,表示只要提前预付一笔钱,年底的时候,分猪肉会是去年的两倍,而且因为之前的工作不力,作为补偿,新的领导层可以接受等价值的布料。
肉这个福利是厂子要给钱定肉的,之前刘姐的做法是钱也收,肉也不给,要是下面不给钱了,好吧,就那么一两顿加餐的肉都给你卡住,下面也是怨声载道。
谢琳琅要收钱,他们不满,可是会给,可是谢琳琅竟然说今年要分去年猪肉的两倍!最关键的是,还可以用布料来抵!
这可就让林厂长的眼神多了几分真诚了;“真的?”
要真是这样,他多少钱都给!
不对,是多少布料都给,嘿嘿。
林厂长搓着手,看着谢琳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