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年3月16日。
湛月开着博士给的老年车慢悠悠走在去往龙门的路上。
自己一个人。
呜呜呜,明明已经有两个老婆,但出远门还是自己孤身一人的人是屑。
湛月双手把着方向盘,眼神却发散开来,没有盯着路面。
(危险行为,不要学习)
这几个月没啥好讲的,日常地在巴别塔混日子,偶尔跟血魔大君那个老b登打一架。
这个家伙倒也是厚脸皮,发生了那种事后,还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想把湛月拐回血魔王庭去。
w倒是提前加入了巴别塔,目前由凯尔希直接调度,属于是凯尔希的亲卫之类的,但可惜的是,她和自己丈母娘的关系仍然说不上好。
大概是因为凯尔希总是阻止她接近特蕾西娅的原因。
呜呜呜,她只是个特蕾西娅单推人啊。(w版又哭又闹)
至于那个大公,听说是被其他几名大公,联合着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慢慢瓜分完了所有的资产,现在估计已经死在了某个黑暗的角落了——或者被谁囚禁?
墙倒众人推嘛,即使是一位大公,在几乎得罪完卡兹戴尔所有势力后,也无法做到保全自身。
也不知道那伙赦罪师当初是怎么哄骗他的,估计用了什么笞心魔的手段吧。
湛月的思维继续发散着。
反正这条路上又没什么人。
伊内丝和赫德雷这俩和原剧情一样,没有选择正式加入巴别塔,保留着自己的雇佣兵小队。
嘛,不过,得益于湛月的存在,现在的巴别塔比起原剧情里的巴别塔,强盛得不止一点半分,他俩的日子倒也过得很不错——就是他俩的感情依旧没有挑明,也不知道他俩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老爷车在破路上呼啸而过。
至于那些个石像鬼和“业”,都在巴别塔老老实实当干员,勤勤恳恳打工。
石像鬼没啥好说的,一群石头,也就那些还没觉醒的小家伙有意思。
不过“业”倒是有些说法。
现在的他已经大抵完全是个现代萨卡兹了,还是那种双目失明的源石病人,从外表上来看,很是可怜。
但他现在在巴别塔内部干员们自己整的的实力排行里,只屈居湛月、Logos之下,阿斯卡纶由于常不在外露脸,这份不太严谨的民间排行没有她的名字。
那个家伙现在除了时不时“桀桀桀”地怪笑,完全看不出“业”还是巨兽时的样子。
——当然,只局限于日常生活,战斗时的场景除外。
除此之外……
卡兹戴尔的局势还算稳定,他那便宜义兄特雷西斯有些手段,虽然巴别塔日益强盛,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也没怂过半点。
不过嘛,现在的状况就是小打小闹不停,大战若即若离,一时半会儿的,也打不出个结果。
加上Logos从他们女妖王庭的河谷里回来了,有他和阿斯卡纶(再加上“业”)坐镇,湛月竟然还难得地得到了一个大长假。
“砰!”
一声撞击声打断了湛月关于美好假期的畅想。
啊?
不会撞到人了吧?刚刚也没看到有人啊?
湛月连忙刹车,从老爷车里下来。
一截不大不小的滚木散落在道路一旁。
这哪个没良心的弄的?
湛月皱了皱眉头,回头查看了下老爷车的底盘。
还好,经过专业军事改造的车,即使是老爷车,这点东西也还不足以造成什么像样的损伤。
就在湛月晃了晃脑袋,准备上车时。
“哦,看哪,我就说那个东西有用!”
一道矮胖的身影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湛月看向它。
它前进的脚步在看见湛月的那一刹那而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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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在上,即使是享誉全泰拉的说唱明星——大帝,也从来没见过那仿佛凝成实质的巨兽怨气。
大帝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鬼门关向他幽幽敞开,而它死去的太奶正在那黄泉路上向它招手。
——不对,它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太奶。
大帝晃了晃矮胖的身躯,讪讪一笑,转头,起跑……
“啪。”
一只罪恶的大手抓住它那多事的围脖。
一道幽幽的,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从它耳边传来。
“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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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被自己乖乖提起来,不敢动弹一下的企鹅。
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吃小孩儿的恶魔。
原剧情里,大帝这家伙不是挺厉害么,怎么现在一见真“人”,怂成这样子。
湛月浑然不觉自己身上那滔天的怨气对大帝的惊吓程度有多大。
大帝勉强镇定地伸出自己的鳍,推了推墨镜。
这么多怨气,哪个巨兽看了不迷糊啊?
海里面那几个家伙看了估计得吓死……
“呃,我们没必要这么互相看着吧?要不放我下来?”
大帝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
湛月看向大帝的眼神中带上一缕玩味。
他还挺好奇大帝这家伙呢,这家伙看上去也不像个巨兽……应该说,现代的这些“巨兽”,都没有古代时那些家伙的威势了。
顺应时代,听说是这样的。
而且,大帝这家伙还开了“企鹅物流”,以后小乐就在这家伙手底下打工,他这个做兄长的,不得先打通打通关系?
说起来……好像也好久没向拉特兰寄信了。
与此同时,远在拉特兰的两人齐齐打了个喷嚏。
言归正传。
“大帝,那根滚木是你放路上的?”
“嗯。”大帝心里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它就是光凭自己那两根小短腿,也要走回龙门啊,这样至少还不会遇上湛月这个煞星了。
“那个,大哥,我只是想搭个顺风车回龙门……你看,要不先把我放下来?”
大帝露出一个标准的企鹅微笑。
湛月撇撇嘴,伸手拉开车门,把大帝一把塞在副驾驶座上、
“系好安全带,带你一程,不收钱,大明星。”
湛月给自己拉上安全带,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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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半晌,湛月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了一路的大帝。
有意识压制了些身上这些巨兽怨气,湛月突然开口。
“大帝。”湛月开着车,向前平视。
“啊,怎么了?”
“我在龙门好像还没听过你的名号,你去龙门是要?”
“……”大帝偷偷瞥了湛月一眼,“巡回演出?”
“巡回演出?有人搭台子?”
“这个倒是没有,嘛,我来了,就会有了。”
大帝的企鹅脸上露出一抹霸气。
但很快,这抹霸气便泄了气一般消散。
它疑惑地看向湛月,这个人类怎么突然没那么可怕了。
虽然身上还是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令它不太舒服的气息。
“别拘束啊,你我萍水相逢,自然有缘,我又不是什么不爱吃牛肉的,别害怕。”湛月面色平静,“就当平常聊天,我和你又没什么过节。”
大帝眨眨眼。
“oK。”
它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狂狷不羁的笑容来。
“那么,让泰拉第一巨星免费搭车的神秘好心人,有兴趣听一听来自大dddddd——的倾情演唱吗?”
“喂喂喂,你这家伙,说放开还真放得开啊?”
“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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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很吵。
也许很适合拉特兰的氛围。
不过,不得不承认,它在音乐上确实有着相当的造诣,如果湛月有它在音乐上的天赋一半,赫尔昏佐伦的术法他早就学完了。
湛月把车停在老魏送他的大豪斯的停车区内。
“哟,湛月,你这儿挺豪华啊?”
大帝自来熟地拍了拍湛月的大腿,也许它也想拍湛月肩头,但它的身高并不允许。
“别人送的。”湛月耸耸肩,“住在这附近的人非富即贵,也许你能够在这儿找到能给你搭台子的人。”
“嘿,湛月你不地道,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不想帮未来的泰拉第一巨星一把?”大帝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湛月无语低头。
话说,他们不才认识两天不到吗?
不过,帮它搭台子这个事儿,倒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这个时候,离德克萨斯被大帝在荒野上捡到还有足足五年,企鹅物流的创立更是没半点影子。
如果他就是企鹅物流的创始人之一……那小乐她还不在公司里横着走?
作为大兄,却没有时间陪在两个妹妹身边,已经让他很愧疚了,能补偿一些是一些吧。
想起拉特兰,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世界上自己仅存的唯一一位同僚——莫斯提马。
看着湛月眼神发散,大帝跳起来拿鳍在湛月眼前晃了晃。
湛月时不时会陷入自己的回忆,大帝这一天多一点的时间里也看清楚了这一点。
“问你呢,行不行给个准话。”大帝双“手”环抱,“不行的话,我倒也不害怕自己的才华得不到赢得的舞台。”
它的黑色小眼睛里闪出一抹精光。
“这可是赚一大票的机会!”
“好啊。”湛月笑眯眯地伸手RUA了RUA它的脑袋,也不管大帝是否乐意。
他在龙门还是有些关系的。
是吧,老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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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肌肉比头脑管用……不好意思走错台了。
权力确实很方便。
湛月只是跟魏彦吾打了个招呼,住在他旁边的那位邻居——一位高官——便主动找上了大帝,去商量具体事宜了。
湛月给这两人倒上一杯茶水。
——里面的茶叶是工业流程做出来的,茶水是直接开水冲泡的。
高官道了声谢,抿了一口茶水。
“好茶。”
湛月抽了抽嘴角。
这茶水好不好他能不知道吗?
“没事,慢慢喝,”湛月微笑道,“大帝,给你腾了个房间,这几天你就睡我这儿吧,反正屋子这么大,又只有我一个人住。”
大帝愣了一下。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睡个午觉,大帝,到晚餐的时间了喊我一声。”湛月笑容和煦,“到时候我有些事跟你商量。”
“呃……行。”
大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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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给一只企鹅办一场演唱会说出去有些可笑,但当大帝现场来了段后,这位高官便马上转变了自己原先想敷衍了事的想法。
他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虽然按照他们乌萨斯(这里指种族)人的平均寿命来说,还正值壮年,但也对最近流行的这些流行音乐不太感冒了。
但在听到了大帝的即兴演唱后,他内心沉寂好久的热血竟然沸腾了起来。
就冲着这一点,他就笃定,这场演唱会,大有搞头。
原本以为还是个苦差事,现在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个肥差,里面有大把大把的油水可捞。
乌萨斯人动了动他那灰白的熊耳,脸上露出不符合憨厚面相的精明。
大帝翻了个白眼。
它就知道,这些人类官员都一个鸟样。
算了,只要不影响它的演出效果,这些人怎么搞都不关他事,甚至,为了保证自己的收益,它的演出说不定还会再上几个档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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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
湛月迷迷糊糊地被晃醒。
“晚上了?”
湛月抬起左臂,搭在自己左眼上,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露出其下血红的眸子。
“昂,晚上了,夜曲正是该奏响的时候,我们也该吃晚餐了。”大帝站在床边,两鳍交叉,“走?我身上有些钱,去码头整点薯条?”
湛月动了动右眼,看向它。
这家伙,哪学会的这么多梗?
“我不吃薯条。”
湛月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穿好衣服。
“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餐厅,里面卖的鳞兽丸子是龙门一绝,去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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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苍蝇馆子,以及爆满的食客,大帝看向身边的湛月。
“来晚了?”
“不,永远都不会来晚。”
湛月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来。
对了,因为懒得遇到个熟人就解释自己为啥变了个形象,湛月自己操控着自己的血肉,变了回去。
“老板!”
湛月喊了一声。
“欸,湛月小哥,好久没来了,”老板闻声,从餐馆里面出来,显示着他鲁珀身份的大尾巴上下舞动着,他大笑着拍了拍湛月的肩膀,“走,去里面喝两杯?”
“喝两杯就算了,我现在还带着客人。”湛月把大帝从旁边提了起来。
大帝挣扎了一会儿,但没挣脱开湛月的魔爪,最后摆烂般接受了自己被单手提起来这种毫无尊严的事。
“好吧,那真是遗憾,以后我们再聊,给你留的那个房间没变位子,去就是了。”
老板遗憾地叹了口气。
湛月笑了笑,提着大帝向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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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最深处,最大的包间内。
湛月并没有点菜,服务员自觉地上了一大桌菜肴。
“哟呵,湛月,没想到你和这家餐馆的老板挺熟啊?是不是以权谋私了?”大帝向嘴巴里塞了一个鳞兽丸子,开玩笑似的说道。
“只不过当初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湛月面色平淡地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说到底,人总归是会感恩的。”
“好了,现在我们该说正事了。”湛月面色严肃下来。
大帝眨眨眼,又给自己塞了一个鳞兽丸子进去。
“我打算和你一块儿成立一个物流公司。”
“ahh?”
企鹅懵逼。
“名字就叫企鹅物流,平时就做些物流公司做的活。”湛月自顾自地说道,“你要去哪儿演出,还可以有公司的保镖团跟着。”
“额,等一下,为啥突然要开个公司?”
大帝有些无法理解湛月的跳跃性思维。
“别管。”
“不是?”
“别管,听我的就对了。”湛月打断大帝的话,“都寄吧哥们儿,哥们儿还会坑你?”
大帝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听我说,这个公司,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找几个人陪你闹腾,应该也会很不错吧?”
“不是,我……”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湛月拍拍手,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大帝有些企鹅麻了。
它再一次后悔自己为啥非要上湛月的黑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