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姐的描述,陆一对附近住民的生活来源,有了整体的认知。这些农户应该都大差不差,主要依靠收集火山灰来换取报酬。
而他们家中的男性,很大概率是在秋叶镇做一些体力劳动。比如火山灰的收集和中转工作、烧制成家具或哨子形状的重要岗位、以及运输、销售等其他工种。
秋叶镇虽然贫穷,但火山灰的相关产业链非常庞大,劳动岗位肯定十分缺人。所以,像大姐的老公去那边上班,应该是附近农户家庭的普遍现象。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细节。”陆一礼貌的笑了笑。
“方便和我说一下,您每次收集完火山灰,都卖给什么样的公司吗?另外,秋叶镇收购火山灰的公司是不是有很多?”
“不多。”大姐摇了摇头。
“我每次收集完原料,都是送去‘浮尘’公司,他们有专门负责收购火山灰的业务人员,给的价钱也最高。
除了浮尘公司,镇子上也有一些个体户,零零散散的收购原料,但给的价钱相对较低,只有浮尘公司库存过多、暂停收购的时候,我才考虑卖给那些人。”
听闻此言,陆一思索了片刻,随后向大姐表达完感谢,就再次动身了。
后续,他和热带龙又找到几家农户,但与这位大姐的情况基本相同,她们平时都以收集火山灰为生,对那辆轿车的行迹没有印象。
不过,越是推进探访工作,陆一就越觉得那辆轿车与浮尘公司有关。
不同的农户提供了不同的信息,这些零零散散的线索碎片,最终拼接到一起,就形成了一张完整的拼图。
首先,秋叶镇本就非常落后,甚至可以用“贫困”来形容。而根据当地人的描述,这个小村镇一共也没几辆豪车,大型企业更是少之又少。
在tV主线剧情和《红\/蓝宝石》系列游戏中,宝可梦华丽大赛的会场就在秋叶镇,小瑶还曾经在这里参加过比赛。但由于交通便利性、以及小镇容纳游客的规模问题,如今华丽大赛的会场已经被对战帐篷取代了,前者搬去了水静市。(绿宝石版本)
秋叶镇能有豪华轿车的公司或单位,总共也就那么几家,浮尘公司和对战帐篷都包括在内。等到君莎小姐确认了轿车的信息,陆一就能根据死者身份的不同,锁定他们的“圈子”进行下一步调查了。
其实,这起案件的线索非常明朗,想确认那两具尸体的身份并不难。况且,凶手丝毫没有毁尸灭迹的意图,凶案现场保留的十分完整。只要从死者的手机中获取数据,很大概率就能知道他们去山脉的目的。
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确定凶手的身份,继而实施抓捕。
先前在轿车附近,许多警员忙着侦查线索,君莎小姐急于把尸体运送回去,陆一并没有仔细的勘察现场。但依照他对车内环境的印象,能用来锁定凶手的线索实在太少了。
或许,这个案子需要先搞清楚“死者位置”的秘密,接下来才能揣摩凶手的作案手法。
因为按照常规逻辑,假设凶手率先刺穿了驾驶员的胸膛,那么位于后排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做挣扎、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死呢?
而倘若二人是同时死亡,那么凶手又如何用一条大腿,穿过汽车钢板去击杀后排的死者?
要知道,那辆轿车并没有明显的破洞或损坏,哪怕是前挡风玻璃,也完好如初。凶手到底是怎样把大腿插进他们胸膛的?
怀着诸多疑问,陆一一边深入探查,一边等待着君莎小姐的传讯。
大约两小时后,他终于接到了后者的电话。
“喂?陆一,你在哪?”
“我在靠近秋叶镇的平原上,这边有几位农户在收集火山灰。”
“先别管火山灰了,你来彩幽市的联盟大楼一趟!尸检结果出来了!”
“行,我马上过去!”
……
彩幽市,芳缘联盟总部。
陆一赶到这里的时候,君莎小姐正满脸凝重的坐在会议室,听检测人员汇报尸体的各种细节。
“你来了!快坐!”
君莎看见陆一,立马示意旁边的警员引导他入座,转头朝检测小组说道:“这位是陆一小哥,职业侦探,也是我邀请参与此案调查的青年专家。你们把刚才汇报的内容整理一下,让他听听。”
“是!”
检测小组的人员敬了个礼,随后由最年长的一位大叔发言:“两名死者都是死于贯穿伤,身体除了被腿骨刺穿的部位,再无任何伤痕。
由于两具尸体在野外被搁置的时间较长,当下季节还未完全降温,加上车里的环境较为封闭,导致尸体的腐化程度非常严重。
尤其是两名死者的伤口,完全暴露在氧气环境下,率先氧化、率先腐烂,如今想要进行检验十分困难。
不过,胸腔是人体相对比较坚硬的位置,凶手使用的凶器,又与死者的胸腔骨骼相同,——都是人骨。所以我们专门针对骨骼损伤进行了查验。
而最终的结果令我们非常吃惊,那两条‘凶器大腿’,尖端的磨损并不是很严重,但两名死者的胸腔骨骼,却有十分明显、不同程度的碎裂。
这种情况不合常理,就算两名死者都是年龄很大、骨质松软的类型,双方骨骼的磨损也不应该差这么多。而根据另一组侦查员的反馈,两名死者都是40岁左右的中年男性,骨质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
检测小组的大叔说到这,认真的看向陆一。
后者眨了眨眼:“那您的结论是……?”
“结论谈不上,我们目前只能是猜测。”大叔实话实说道。
“有两种比较特殊的情况,是有可能造成这种伤痕的。”
“第一种,凶手原本用来刺穿死者身体的武器,并非人骨。或许是磨尖的钢管,或许是其他什么。总之,他先破坏了死者的骨骼,然后又以非常细致入微的操作,把腿骨插了进去。
也就是说,他是怎么把钢管拔出来的,就是怎么把腿骨插进去的。一丁点误差都没有。”
“听起来不太现实,除非是由精神力量‘特别’强大的宝可梦来操作,就连一般的超能系宝可梦,都做不到如此细致入微。”陆一皱着眉头分析道。
“没错。”大叔点了点头,又继续阐述了第二种推断。
“另外一种特殊情况,是我们检测小组普遍认可的。”
“那就是两名死者在遇害前,身体经历了【冰冻】,并且是【极低温】的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