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云初岁没有在学校见到闻野。
一个消息如炸开了锅般,被传的沸沸扬扬,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学神闻野竟然要退学,老师们自然是不放,这可是颗好苗子,不能前功尽弃,学校也在极力挽留,允许他使用贫困生资格。
闻野自然不会答应,贫困不是他的错,但也不会向生活屈服。
云初妄知道时,并没有觉得大快人心,还没有找他算完账,闻野那狗东西倒是跑的快,孬种!
此时的云初妄,正跟妹妹在食堂吃午餐。
他扫了眼对面,“你不准再去找他,我最近听说你在追他,有没有这回事?”
云初岁给了哥哥一个白眼儿,她要追谁是她的自由,谁能管得了,谁又敢管?
连老爸都不管,这哥哥也是够操心的了。
云初岁在心中叹了口气,她觉得有点儿惋惜,上一世,闻野是读完大学了的,不知为何这一世却提出了退学,莫非是因为她的突然介入,导致事情不会按原先轨迹发展?
有点儿难过。
云初妄用食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臭丫头听到没有?”
“哥,你别动手动脚,揍坏了你赔吗?”
“赔什么赔,你又不是用纸做的。”
云初妄接着道,“你不准再去找闻野,他很危险。”
“哥,我觉得你比他还要危险。”
兄妹互动落在了林婉柔眼里,她更加愤恨,为什么筹谋好一切,到头来却变了个样?
本以为用“情敌”可以激起他的好胜心,云初妄非但没有再挽留,还弃如敝履。
这不是她想要的,林婉柔端着餐盘,朝着兄妹二人走去。
云初妄远远看见了,眼皮未抬,什么货色!竟然敢三番五次找妹妹麻烦,谁给她脸了?
也就那样,他云初妄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都怪以前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想想都令人生气。
林婉柔轻声开口,“初妄,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云初妄连半分眼神都未分给她,“滚!别来烦老子,影响食欲!”
“初妄……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吧。”林婉柔眼里含泪。
云初妄转头,斜睨着她,“你不是喜欢闻野吗?你去找他啊,他退学了,你也退学啊。”
“初妄你别这样,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他脾气不好,家里也穷,我才看不上他那样的。”
这话让云初岁很不服气,她冷冷道,“你以为闻野就能看上你了?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林婉柔努力咽下心中怨气,故作柔弱可怜的样子说,“初妄,我想做回你女朋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做梦!老子见到你就心烦,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别逼老子骂人!”
“初妄,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听你的。”
云初妄气得直接拍了桌子,“爱你个屁!老子不吃回头草!”
他拉着妹妹走了,只剩下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的林婉柔。
林婉柔发誓,得不到的宁愿毁了,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好好的心情被破坏后,云初岁也很生气。
这个林婉柔简直就是脑子有病,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实际上,她才是最傻的那个。
云初岁慢悠悠的回到寝室。
魏央关心的问,“你脸色这样难看,是午餐不好吃吗?”
“没有,遇到个人渣,她说话不好听,我怼了她两句。”
“就得这样,咱才高八斗,可不受那份冤枉气。”
魏央继续道,“听说闻野退学了,你不去劝劝?”
“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劝?他想退学是他的自由。”
“好吧,我总以为,他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是我看走眼了,继续看书。”
“……”
云初岁被室友说的心里有些毛躁,她该去找他吗?又用什么立场?死对头的妹妹吗?
不,她会被他轰出来的,坚决不能去。
他退学了也好,说不定就会错失成为大佬的机遇,如此以来,哥哥和云氏企业也就安全了。
可是,云初岁不开心。
只要想起他孤单的背影,心里便堵得透不过气,她希望他能快乐。
想法很矛盾,最终还是决定再去见他一面。
至于如何选择,也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
闻野正在整改机车,他已经连着忙了两天,根本不敢停下来。只要停下来,脑海里全是与小姑娘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让他随时在失控边缘备受折磨,也很有可能会发疯。
他想她,甚至会在晚上梦见她。
本以为远离就可斩断情根,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爱情使人盲目,他避无可避。
崔萧拿着瓶水走过去,“野哥休息下吧,你别这么拼,身体重要。”
闻野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拧开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虽然已步入秋季,天气依然炎热。
他坐在凳子上,长腿岔开着,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他不觉得困,满眼猩红。
崔萧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野哥挺可怜的,明明喜欢人家小姑娘,可又偏偏死不承认,这嘴硬的跟死鸭子有一拼。
整改机车并不是闻野一时兴起,他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涉猎这方面的信息,事实上也证明,他有这方面天赋。
并不是所有生意他都接,闻野只接有难度的单子,要想赚钱,就需另辟蹊径。这也能显示他技术的难能可贵。
崔萧认识社会上很多人,这也给机车店带来不少收益。
只是还远远不够,太慢了,几天的收益加起来,都不够给小姑娘买条裙子的。
那天她穿着白色裙子,素手弹着琵琶,他觉得就像仙女下凡一样,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这样美好的姑娘,理应有更广阔的天地,注定与他无缘。
他太穷了,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而且还是两个馒头就白开水,身上的衣服也是洗了又洗,白色运动鞋被刷的都毛糙起了边。
闻野从来没有如此自卑过,面对喜欢的人时,他自卑的无地自容。
贫穷不是他的错,但是贫穷却又去肖想不现实的东西,那就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闻野喝完水后又继续干活,也浑不在意弄脏了衣服,反正也没人看见。
只是不巧,这一幕被站在对面等车的云初岁尽收眼底。
她抬头看了眼店铺名称,只有简单的“修车”二字,旁边印着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