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旖拉着玄心的手,笑道:“走,孙部长一早送来了九件裘皮大衣,颜色款式都不同,大家都还没挑呢,你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母后先带你去挑一件去。”
玄心一听,心中忐忑:“这不合适吧,母后,长辈们一件都还没挑,我挑不合适。”
她一直记得流光的叮嘱,少说话,多做事,少给宫里添麻烦。上面还有月牙太后、天星太后,眼前一位皇后,太子妃刚生完小皇孙要奖励,小五婶也刚刚大婚,还有圣宁公主跟昭禾,还有想容王妃,这七七八八一算,都剩不下多少
了。
玄心思量了一番,赶紧道:“母后,儿媳不要,回头让嘟嘟给我照料子做就是了。”
沈歆旖听着就知道,这丫头心眼太实斤斤计较军军军军军军军军军女 在了,就跟流光一样老实巴交的。
她无奈地戳了戳玄心的额头:“傻!”
玄心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裳生。
裳生倒是大大方方地道:“去挑!功德王府的公主,又是二皇子妃,凭什么不能挑一件御赐的大衣?”
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的女人啊!
更何况裳生近来被玄心滋润着,心里全是她,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处都给了她!
这般,玄心才小心翼翼跟着沈歆旖去了衣帽间。
宫廷里的衣帽间,比大型婚纱店的试衣间还要大、还要豪华。
宫人们推着小食车过来,精致的三层宝塔点心餐盘,两杯香浓的锡兰红茶已经摆上了。
甜甜亲自上前,将新鲜的牛乳加进去,笑着道:“老祖宗们在尊王府养了一头乳牛,说是宫中的小主子们越来越多了,老人家也越来越多了,还是吃新鲜的牛乳好。
这些牛乳,都是今晨沈国丈跟沈夫人亲自挤的呢。
我婆婆现在忙得不亦乐乎,这些牛乳激发了她创作乳制品菜肴、点心的灵感,正在尊王府的厨房里忙碌着,谁也不理。”
沈歆旖讶然,继而哭笑不得,稍微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妙趣横生:“哪里来的乳牛?”
“宝亲王送来的。”甜甜笑呵呵地说着,已经将两杯奶茶调制好,规矩地退在一边:“宝亲王还说,让祈亲王每周都给尊王府空运新西兰新鲜的牧草。”
沈歆旖细细寻思着,却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听闻过去,瑾容爷爷跟醒凡爷爷就是相爱相杀的,两家王妃也是如此。没想到到了下一代,还是这样。”
玄心安静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敢插话,不敢多嘴。
宫人们将那九件崭新的裘皮大衣推过来了。
沈歆旖见玄心乖巧的过分,暗暗叹气,这还真让倾慕给算准了。
之前倾慕私下里跟沈歆旖说过,他不适合特别看好,觉得玄心有些小家子气,不适合做母仪天下的人,但是只要嘟嘟喜欢,那就成全了吧。
后来,倾慕为了让玄心改改性格,还试图将她跟琉茵凑在一起上学。
结果她俩确实成了小姐妹了,关系要好,但是一个人的本性,却又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玄心,尝尝奶茶。”
“是,母后。”
“一家人,不用说什么是不是的,就像是正常母女、婆媳,也不需要如此拘谨。”
“是,母后。”
“……”“噗!”甜甜瞧出沈歆旖的面色,赶紧打圆场,笑着道:“我倒是想起各个王府的世子妃、新晋的王妃们,初次来见皇后也是如此紧张的。这说明二皇子妃心里,对您有一份
崇敬呢。”
沈歆旖白了她一眼,放下杯子,起身:“玄心,过来吧,咱们试试衣服。”
玄心赶紧跟上去。
沈歆旖将眼前的大衣,一件件拿起,放在玄心身上比划着。
她动作优雅流畅自成一派,端庄中不失柔媚,瞧得玄心一愣一愣的。
沈歆旖知道她在看自己,温柔地又道:“近来房事频繁?”
玄心面色大变:“母后……”
“嘟嘟是个雏儿,别到现在了,刚刚开荤,在那方面不知收敛,也能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你却是他的妻子,你的身体状况、健康状况,都是比房事还要重要的事情。
身体垮了,子嗣更艰难,往后拖着病体,越来越憔悴,你自己遭罪,功德王、王妃见了也是心疼。
他现在待你一心一意,可是久病床前都无孝子,再多出来几个漂亮的邻国公主、世家名媛什么的,你还指望他照顾你一辈子?”
其实,沈歆旖知道洛家的男人都是认死理的,尤其对爱情。
但是不吓吓玄心,这孩子就不知道反抗,由着裳生胡来。
玄心一听,心中焦急,这几天身体确实不好,头重脚轻,总是呼吸气短,难受的很,她过去从来没有这样过。
沈歆旖低头,拿着一件鹅黄的嫩色貂绒大衣往她身上比划了一下,问:“最近,平均每日承欢多少次?”
玄心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说吧。”沈歆旖见她这样,心中苦笑,自己可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她却不自知,还战战兢兢的,不由声色威严了几分:“快说。”
“八……”
玄心刚张嘴,沈歆旖就猛地抬头!
玄心唯有两眼一闭,老实道:“八九次。”
“胡闹!”沈歆旖将大衣拿下,盯着玄心:“怎会如此多?”
玄心吓得噗通一下跪下,噙着泪老实道:“晚上嘟嘟没个消停,一夜天亮五六次都是有的。可我后半夜补眠,天没亮他就来了兴致。每日中午还要缠着我午睡……”
“每日八九次的房事,别说你身体垮了,长此以往,他也要垮了!”
沈歆旖怒的不行!
原本是心疼儿媳妇,现在又成了心疼儿子,又有些怒儿子!
当年倾蓝房事过频损了根本,让功德王日日行针、日日喝药、忌口修身的那段艰难岁月,他是不记得了吧?
这对亲生父子俩,简直了!
最终,沈歆旖给玄心挑了件最适合她气质的冰白色貂绒大衣,衬得人犹如枝上梨花,清新高洁。
而后,她就让玄心先行回府了。
裳生笑着跟沈歆旖告辞,沈歆旖却淡淡地说着:“不急,让玄心先回去,你再等等。昨晚听说你父皇好像有事要跟你谈的。”
裳生一愣,马上道:“那我现在去御书房找父皇?”
沈歆旖:“去吧。”
于是,玄心在甜甜的相送下,乘车回家了。
要上车的时候,甜甜见玄心抱着大衣,快要哭出来,心想这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
唯有倾身上前,小声耳语:“二皇子妃,说起来,小的不该多嘴的。但是皇后今日是心疼你的。你该庆幸,该高兴才是。”
而不该害怕,不该吓得哭。
玄心愣愣地望着甜甜:“我知道的。”
甜甜:“二皇子妃要真的知道才好,才不枉费皇后对您的一片苦心。”
车走了。
裳生也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就在他去的路上,沈歆旖关了门坐在房间里,气冲冲地给倾慕打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倾慕。
沈歆旖道:“玄心我已经提点过了,这种事,我不好跟儿子说的,你做父亲的说吧!”
倾慕的声音柔了柔,细细哄着:“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沈歆旖:“简直了!二皇兄不是也在功德王府住着?他们一个个的,都这样纵着嘟嘟吗?他当年不也是这种事太多损了身子,差点肾病死了!他自己忘了吗?怎么还这样纵
着自己亲儿子?”“二皇兄那时候,那是有人给他吃了猛药。”倾慕赶紧安抚:“嘟嘟这是他们开荤也没几天,没事没事,我今天就给嘟嘟说说。再说了,我年轻的时候,一夜七次不也有么?
”
沈歆旖想到玄心苍白的面色,就心疼。
她也是有女儿、有孙女的人了,将心比心,怎能不疼:“混蛋!你就护着他吧!”倾慕知道沈歆旖是心疼孩子们的身体,又跟沈歆旖说了好一会儿的软话,脸上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