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研究表明,人在极度惊恐却无力改变现状的情况下,会不自觉的发出大声的喊叫,这样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缓解心中的恐慌,不过仅限在心理上,对于结果肯定于事无补。
蝰蛇4号虽然是一名飞行战士,但在坠机的一霎那,也跟普通人一样,面容因为极度惊慌而扭曲,张大嘴巴发出厉声的尖叫。
可是蝰蛇还是伴随着他的叫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首先是螺旋桨碰到地面,迅速像一根根香脆的薯条掉落地上一般,断成了几截,折断的螺旋桨又像一把把飞刀飞向马路两边,吓得四周的人群四散躲避。
然后直升机的机身才重重地砸在了马路上,凿出一个不算深面积却很大的坑,激起阵阵的烟尘。
因为直升机下坠时高度不算高,出人意料的居然没有即时发生爆炸起火。可是掉落的冲击力非常大,虽然蝰蛇4号没有当场摔死,但也撞得七荤八素的满眼金星,几乎要晕了过去。
但是良好的专业素养让他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嘴唇被咬破,腥咸的鲜血流进了口腔,蝰蛇4号才算清醒过来。
他知道直升机随时会爆炸,绝对不能久留。所以他用力地打开舱门,爬出直升机,跌落到一片狼藉的马路上。右腿钻心的痛楚,让他无法站立,蝰蛇4号判断自己的右腿腿骨已经摔断了,所以也没再强求自己一定要站起来,而是双手用力地向马路边爬去,尽量远离即将爆炸的蝰蛇。
“蝰蛇4号,你那边什么情况?”耳麦里突然传来了马修队长的问话,他可能长时间没有收到了他们的信息,所以不放心。
“有狙击手。飞行员被狙杀,飞机坠毁,我的腿摔断了,无法行走。”蝰蛇4号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地点,报告地点,我让人来接应你。”马修队长马上紧张地问他。
蝰蛇四号努力地说出了一个坐标,便感到全身虚脱无力,他吐了两口血,然后仰面朝天地躺在马路边喘着气等待部队的救援。他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坠机了自己还能活下来。虽然腿摔断了,但因为这次负伤,自己大概率会提早退役,拿到一大笔退休金和抚恤金后离开这鬼地方,回家美美地享几年福。
他全身上下都感觉火辣辣地痛,但脸上却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开始憧憬着即将来到的美好生活!
可是美好的愿望随着一张满是大胡子的脸出现而打破,然后紧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最后他被一帮赤脚长袍满脸胡子的当地人围在了中间。
蝰蛇4号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忍着全身的疼痛,要去拔藏在腰间枪套内的柯尔特m45A1手枪,把这群莽夫吓跑。
可惜的是,迟了!
突然人群中不知哪位英雄伸出了一只满是污垢的大脚板,直接踩在了蝰蛇4号那张修饰得很精致、但已经满脸血污的脸上,痛楚加上大脚板的酸臭味让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蝰蛇4号的这声惨叫,更加刺激了围在他四周大汉的荷尔蒙,国仇家恨一起涌上心头。他们马上怒吼着,纷纷用脚踹向这个深夜让他们家破人亡,流落街头的家伙。蝰蛇4号开始还能蜷缩着身体,用手遮挡着重要部位,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可是随着被殴打的时间增加,他开始意识模糊,身体多处地方已经变形扭曲,随后感觉不出疼痛了,也不再缩成一团,而是像皮球一样被这群赤脚大汉在地上踢来踢去直至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
“2号,有两个小队的大兵正向你的方向移动。”小昭发现情况不对,连忙通知狗子。
藏在暗处的狗子一直在看着那群深夜被赶出家门的大汉,暴揍直升机射击手。不过他对此人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事实是他们的军队闯进了别人的家园,掠夺人家的财富,现在付出点性命,狗子认为无可不可。
“收到。”狗子回答。
“家里有什么发现吗?”狗子想了想问小昭。
“偷听到几条语音,是米歇尔跟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之间的沟通。但暂时还没有迹象表示米歇尔会亲自出动。”小昭说道。
“这人在哪里?”狗子继续问道。
“我们安装在城外的监控视频,看到一辆模糊的装甲运兵车的轮廓,估计那名指挥官就在里面。”小昭回答说。
“明白。”狗子最后说道。
因为这里并没有当地武装力量,所以狗子也不想在这里跟老米交火,于是很快他的身形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他虽然知道那群赤脚大汉很快就会被老米大兵开枪射杀,但狗子却不想管。那是他们两个敌对势力之间的仇恨,与狗子无关,他不是救世主,无力拯救全人类。
“2号,我这边战况很激烈,武装力量的主力部队好像就在东区附近,老米大兵在这里跟他们接上火了。有没有兴趣过来玩下?”布鲁士通过耳麦问狗子。
“想办法让战事远离我们的家,不要殃及池鱼。我去城西看看那边的情况。”狗子说道。
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了。
布鲁士也是一个善于用脑子的狙击手,听了狗子的话,马上在破烂的街区中穿梭,绕到了老米大兵的身后,然后在他们背后放黑枪。老米的军队在几名大兵被狙杀之后,终于发现了身后还有敌人,于是分出一部分人去追杀布鲁士。这样战场的形势双方变成了均势,再没有向他们的驻点推进的风险了。
狗子非常相信布鲁士的能力,他没再管家那边的情况,而是继续在小路小巷中游走,总体方向是向西出城。
凭着声音判断,城东面的战事应该很惨烈,刚才还在头顶到处游弋的几架蝰蛇都已经飞去了那边支援。那边本来就已经到处残垣断壁,经过这次战事,估计不会再有几间完好的房子了。
但是狗子这一路走来却变得轻松很多,除了偶尔看到有一两队大兵在马路上匆匆而过外,就再没遇上成建制的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