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海盗交战中,张家商船损失了两艘战船,人员伤亡上百人。跟着张云生出海几个亲信,只剩下张虎一人,还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张云生、林婉君也都受了不轻的伤,张云生在得知船队的惨状后,他便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每日躺在床上浑浑噩噩,找不到目标。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沫沫心中自责不已,可她又不能颓废地生活,毕竟现在只有她能主持大局。
“张公子,吃饭了。”林沫沫将特意为张云生几人准备的病号饭,端到张云生面前。
张云生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亦如前几日那么盯着天花板发呆。
“唉~”林沫沫叹了口气,她知道张云生心里难受,可这船上的人谁人心里好受呢?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公子,您千万要保重身子。”林沫沫劝解道。
张云生双眼无神转头看向林沫沫,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开口,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向林沫沫述说。
只听到他说:“张豹年长于我,初识,他极为看不上我这个愣头小子。他各种嫌弃于我,却又一直庇护着我,他说我是一个公子哥,根本吃不了苦,可他却如同长者常常不愿让我吃苦。于公,他是我最忠心的下属;于私,他如长辈般对我。很多时候,我的父亲都不曾像他那般为我......”
林沫沫听着张云生回忆录似的述说,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嘴中不停说着:“对不起,我不该出主意让你们出海。是我害了那么多人,是我自私......”
张云生见林沫沫如此,他摇头,眼眶也开始发红,他呢喃道:“不怪你,是我,是我带他们出来,却不能将他们带回去,是我的错......”
整个船队都陷入这种悲伤地气氛之中,纵使阳光再火热,也不能融化人们心中的阴霾。
过了许久,许久,船上的气氛都被阴沉、悲伤笼罩,直到有一天船队看到了海岸。
“快看!那是不是码头?”他们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两个月,许久没有见到人烟,此时看到熙熙攘攘的码头,感觉格外亲切。
“真的是码头!快去向公子禀报,让他也来看看!”众人见状,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很快张云生在小药童的搀扶下,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
张云生抬手遮住头顶刺眼的阳光,看着船只越来越靠近码头,码头上有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嘴角也露出了一个浅笑:“终于可以上岸了!”
在船舱中躺着的张虎,得知船即将靠近码头,他吩咐服侍他的小厮搀扶着他也来到甲板上。
“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好好躺着?你看你,连路都走不稳,出来干嘛?”张云生见张虎颤颤巍巍走出来,他嘴上抱怨着,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搀扶住重伤的张虎。
张虎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只是他受伤太重,一直不能下地走路。此时,他如同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步一个停顿,没办法,他一动身上的伤口就扯着痛。
“爷,小的没那么娇贵。”
张虎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张云生搀扶着他也跟着笑笑没说话。
张虎昏迷那两日,张云生守在他身边,每天看着郎中为张虎疗伤,他就这样一直守着张虎,直到张虎苏醒过来。
对于张云生来说,张虎渐渐好起来,是张云生最开心的事。见到张虎,他的心情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沉重。
张虎也曾劝慰张云生:“作为爷的亲信,为爷出生入死是我们的荣幸。爷,无需自责。我们这些人本来过的本来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生死本就看淡。爷,还是不要太伤心,毕竟我们都是为爷能好好的活着而存在。”
听完张虎劝慰,张云生也不再自怨自艾,渐渐开始积极配合治疗。
毕竟,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更何况张家商船上还有那么多人,依靠张云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