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与张云生商议之后的第二天,张云生便让人带着泰铢到小渔村内与渔民买了几身衣服。
“爷,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张虎见张云生一身渔民打扮,他眉头不由皱起。
以前张豹他们还在时,无需张云生事事操心,更不需要张云生以身犯险。张虎见到这样的张云生,他觉得十分不好受,也十分自责,暗怪自己没有照顾自家主子。
“虎子,你好好养伤,以后还要靠你给爷把护卫队重新建起来!”张云生拍拍张虎的肩膀,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爷~”这是张虎第一次听到张云生如此称呼自己,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十分难受。
张虎是张云生几个心腹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张豹几人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平日里也都称呼他为“虎子”,张虎再次听到别人称呼他为虎子,他眼前就会浮现出张豹等人的模样。
对于张虎来说,张豹几人不仅仅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张虎几岁的时候就在街上讨饭,后来被一个江湖杂耍的卖艺人收养,他的父母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这些他一概不知。只知道不好好练功,就会被自己的师父打得皮开肉绽,还不给饭吃。
那时的张虎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哪受得了那么多苦?所以他天天躲在无人的地方捂着浑身的伤口偷偷哭。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张虎九岁那年,那时的张虎还不叫张虎。甚至可以说他没有名字,在他被杂耍艺人收养之前,别人都叫他“小叫花子”“臭要饭的”,后来被杂耍艺人收养后,他被杂耍艺人称为“小杂种”。
那一年的那一天,天空下着鹅毛大雪。被叫做“小杂种”的瘦弱小孩,身上还穿着破烂不堪的烂棉袄,那是他从垃圾堆中捡来的。
“小杂种!你好好给老子耍!要是今个儿赚不到赏钱,看老子不抽死你!”杂耍艺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因为他常年喝酒的缘故,脸色经常呈现出红红的颜色。
名叫“小杂种”的小男孩抬头看向那男人指的竹竿,那竹竿有七八米那么高,而他要做的事便是在竹竿上做各种动作。
小男孩看着那竹竿,他心中有些害怕,但眼见杂耍艺人的皮鞭挥舞起来,他不得不爬到竹竿上。
当小男孩在竹竿上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脸色当即吓得煞白,他身下的竹竿开始摇摇欲坠,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当他落下的那一刻,一个壮汉将他接住。从此,他便跟在了那壮汉身边学习功夫,那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十三岁的张云生,而那壮汉便是张豹。
回忆起以前的事,张虎的眼眶开始湿润。
等他思绪回到现在时,张云生与林婉君十几人早已划着从渔村买来的渔船走远。
“爷~”张虎看着那艘渔船低声呢喃。
“爷,咱们干嘛要打扮成大城渔民模样,搞得这么麻烦!”张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疑惑问。
“咱们前夜在客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当地的官府注意?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还是乔装打扮进城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此时的张云生脸上被抹得全是草木灰,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
至于为何把他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抹上草木灰,还不是因为林婉君见到张云生换上渔民的衣服时说的那句:“我觉得张公子你露出来皮肤太白,一点也不像个渔夫,还是像个贵公子!”
然后林婉君就开始用草木灰往他露出的皮肤上抹,吓得张云生连连后退,直呼:“谢谢林老板好意,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林婉君丢下一句:“迂腐!”便不再管他。
张云生一行人都头戴草帽,肩上扛着一筐筐的各种海鲜伪装成渔民模样进了城。
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先找到象牙商人,然后再打听打听他们之前与大卫等人的战斗,是否引起当地政府或者其他人的注意。
如果之前的事没有太多的影响,他们下一步便是打算与虎谋皮。
所谓以虎谋皮,那便是与大城王朝里拥有大量火枪与火炮的西洋人做生意,买到林沫沫她们需要的火枪与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