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小张氏的想法,而在林沫沫面前小张氏的一切想法都被林沫沫知晓,只是林沫沫不知道这家人和王大川有啥深仇大恨,为了这个小院,连王家的子孙都不要?
而张氏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林氏看,同时她有些想不明白:为啥林氏这扫把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伤了自己?以前的林氏总是一副弱不禁风、任自己欺负的模样,现在不但伤了自己,还学会了装模作样?
王里正见张氏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林氏,而林氏则好似只受到威胁的小白兔往扶她的李氏身后躲了躲。
王里正心中对林氏更是同情几分,心想:大川死得真的不值得,明明可以有钱可以不用去当兵。可是为了帮助老王家的两个儿子,将自家的银钱给了王家免去王家其他人服兵役,自己最终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真是可惜。
王里正再回头看着一脸凶相,却还装作受了重伤的张氏一眼顿时更生气:虽说王大川不是张氏的亲儿子,只是王家收养的儿子,但王大川对王家可谓是仁至义尽,这张氏却在王大川尸骨未寒之时三番五次找林氏的麻烦,实在是可恨至极!
林沫沫一直注视着王里正的一举一动,得知王大川原来只是王家的养子,战死沙场也是为了王家。林沫沫只觉得这王大川真是个可怜而可恨的人,不过现在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王家人这么逼王大川的遗孀。
王里正“唉!”的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张婶子,大川兄弟走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他留下的唯一血脉,不要再折腾了!”
张氏面目狰狞的使劲摇头,指着林氏费力的吐出几个字:“她~害~死我~儿子~”
安婉君立即否认摇头,王大川战死和自己有毛的关系!
林沫沫见此眼珠一转,挡在安婉君面前,朝着王里正跪下。
再抬头时,只见林沫沫满脸是泪的看着王里正,凄凄惨惨地小声说到:“请里正伯伯和各位长辈,为我娘做主!”
王里正被王雨儿给弄糊涂了,以前的王雨儿是一个小透明的存在,自从上次她跟着林氏一起跳井,王里正才深深地记住王雨儿这个小人儿的模样,可是现在王雨儿这又是做啥?
林沫沫缓缓开口:“里正伯伯、各位长辈,我娘在王家村呆了几年,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前几日,因为我爹战死沙场的事给我娘很大的打击,我和我娘本就不再抱任何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当我跳下井之后,我见到了我爹,我爹救了我和我娘,他告诉我要活下去,为了他,也为了我的弟弟——小宝!”
林沫沫的一番话顿时惊呆众人,明明是大夏天却感觉身上有股凉意。
张氏听见林沫沫的话也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你放屁!”
林沫沫眼神犀利地看着张氏轻声问:“奶,你忘记我爹是怎么上的战场了吗?”
张氏气喘吁吁道:“他自己要去的。”
林沫沫笑了,笑得很是绝望大喊:“奶,我爹让我转告你一些话。他说,娘呀!我王大川从没有对不起你,你说我是你们捡来的你们养我长大,我就应该好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做了,我打猎养活王家大小十来口人。你说这家不能没有二弟、三弟,我就把我准备的钱给了你,让他们免服兵役。你说你想吃啥,儿买啥,你说你想穿啥,儿买啥。娘呀!儿真的自认为是孝顺的,可是你却带着二弟、三弟来抢我家的院子,逼得我媳妇、孩子跳井!娘!我都死了,用我的命报答了王家,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和我的媳妇、娃儿?”
林沫沫喊完,趴在地上脸朝下“呜呜~”哭起来,不这样不行,大声喊叫太费嗓子。
周围的人听完林沫沫的大喊,大家瞬间知道了很多秘密。
村民开始议论纷纷:“哎呀!难怪要说大川媳妇是扫把星,费尽心思要把她赶走,原来是为了王大川家的院子。”
“可不是嘛,这大川媳妇一走,留下两个小的还不任由他们拿捏?”
“哎呀!怪不得这大川才死,张氏作为娘亲的一点也不伤心、难过,对雨儿和小宝也是从不亲热,敢情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
“就是,就是。你看着老王家三个儿子,就把王大川分出来单过,我听说呀,这王大川每年要给张氏十两银子养老钱。”
“十两银子呀!那张氏还让王大川出钱免去她家一个壮劳力服兵役?她应该存有银子呀?”
......
林沫沫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大家都知道张氏龌龊的想法,也为和王家划清界限打下群众基础。
张氏见自己的心思被林沫沫点穿,周围的人各种议论,她脸色更是铁青,飞扑着向林沫沫而去,想要撕烂林沫沫的嘴。
林沫沫吓得跳起来往王里正身后躲去,王里正挡林沫沫身前,轻轻推了张氏一下厉声呵斥:“张婶,我敬你是长辈,称你为婶子。你不要忘了这是王家村,这里不是你可以随意耍泼皮的地方!”
张氏本就受了伤,这下倒在地上起身都困难,只能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王里正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用力去推张氏,现在见到张氏这样,以为是张氏倚老卖老,故意讹诈他,他更是没好脸色。
林沫沫了解到王里正现在对张氏的厌烦程度已经达到顶峰,她立即哀求王里正:“里正伯伯请你让我们和王家划清界限吧,王家对我爹的恩情他用命已经偿还了,现在我们不欠王家任何东西了。”
王里正问:“你想怎样划分界限?”
林沫沫想了想小声建议道:“请让我娘自立门户,我和小宝改姓林,从此与王家各不相干!”
王里正皱眉,虽然他不喜张氏,可林沫沫说的话也太惊世骇俗了。
林沫沫看出王里正有些不悦,连忙道:“我知道这事很不应该,可这也是我上次见我爹时,他这是他死后唯一的愿望......”
王里正读过几年私塾,以前的他自是不信鬼神之说,可是林沫沫居然能说出王大川是王家养子之事,他就开始动摇。王雨儿在他的印象中也不是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只能是有人教,而这人说不准就是王大川。
王里正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如果自己不答应,万一这林氏和王雨儿真的被逼死,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出现逼死人的事情发生,自己这个里正还能当下去吗?经过几番考虑,他还是同意了林沫沫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