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南之所以这样惊讶,那是因为舞台上表演剑舞的女子竟是之前跟着他们十几天的那个“假小子”。
是的,沈洁玲被卖到了醉仙楼。
沈洁玲为啥被卖?事情还要从沈洁玲决定独自到江南说起。
和张家商队分开之后,沈洁玲开始的几天还觉得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可是慢慢地她因为江湖经验不足,渐渐发现自己失算了。
沈洁玲出门时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银钱和首饰都带上,一路上她都用银钱买吃食,倒也能吃好喝好。可是随着她慢慢走到人烟荒芜的山林中时,沈洁玲身上带的干粮也吃完了,沈洁玲没办法,只能在山中打猎。
沈洁玲从小跟着她爹沈镖头练武,可实战经验很少,再加上她没学过打猎,想要填饱肚子更难,没办法她把自己从家中带来的小毛驴给杀了吃掉,这才有食物支撑她走出大山。
沈洁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村庄,身上早已又脏又乱。好在村中的农户比较热情,虽然吃食少,但还是给了些吃食给沈洁玲,沈洁玲感动不已,再看看村庄中的农户生活困难,心一软就把自己身上的银钱一股脑全给了村中帮助她的人。
沈洁玲想有了吃食,自己根据村民提供的路线找到离她最近的镇子,自己再把带出来的首饰卖了,自己又有了银子,到时多买些吃食,到江南肯定没问题。
当沈洁玲按照计划找到一个小镇,她交了两文钱的入城费,还没等她找到当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撞了她一下。
沈洁玲急忙扶住那小孩:“你没事吧?走路怎么不看路呢?下次可得注意一点。”
那小孩还没等沈洁玲说完,看了沈洁玲一眼就跑远了。
沈洁玲看着那孩子的背影,嘀咕了一声:“这小孩真没礼貌,撞到人也不知道说声抱歉。”
很快沈洁玲的目光便被街道两边的各种吃食吸引,沈洁玲便也没去理会那孩子撞自己的事,她摸了摸肚子,闻着各种吃食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我得赶快去当铺把首饰当了,我要吃一整只烧鸡!”沈洁玲美美地想着,按照旁人指的地方进了当铺的门。
“我的荷包呢?”沈洁玲将身上都摸了一遍,就连身后背的包袱全部散开,也没有找到装着首饰的荷包:“我明明记得我就放在我这里的呀,怎么会没有呢?”
当铺伙计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沈洁玲,讥讽道:“怕不会是有人把你荷包偷走了吧。”
沈洁玲瞪了那伙计一眼,突然脑海中回忆起之前撞过她的小孩,沈洁玲急忙跑出当铺门去寻找,可是茫茫人海根本找不到那小孩。
沈洁玲找了一天终于放弃寻找那小孩时,她这才想起自己装衣服的包袱还在当铺,她又跑回当铺去寻找包袱,当铺早已关了门。
“开门呀!我包袱还在里面!”沈洁玲“哐当哐当”砸了一会儿当铺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沈洁玲也没办法,就在当铺门口守了一夜。
“我昨天的包袱呢?”当铺一开门,沈洁玲就揪住当铺伙计的衣领恶狠狠的问。
那伙计见又是沈洁玲这如同乞丐的模样,双手使劲去掰沈洁玲的手,可是根本没用,急得大声囔囔:“你个臭乞儿,松手,给小爷放开!”
“我问你,我装衣服的包袱呢?”沈洁玲又累又饿,那包袱中的几件衣服是她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她怎么能不着急。
“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什么包袱,你给我撒开手!”那小伙计只觉得沈洁玲的力道不断加大,他都快喘不上气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当铺的掌柜见状,急忙去拉沈洁玲。
沈洁玲现在急红了眼,根本不放手:“我要我的包袱!”
“什么包袱?”当铺掌柜问道,随即想起昨天他回来见到自己当铺中有几件衣服散落在地,他把伙计骂了一遍,又让他把那些衣服都丢了。
当铺掌柜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自然看不上那几件粗布衣裳。
“你们不把我的包袱还回来,我要把你们的当铺都砸了!”沈洁玲气急道。
当铺掌柜有些心虚,丢了几个铜板给沈洁玲,便叫来几个人把沈洁玲赶出了当铺:“快滚,快滚,再不滚让衙门的人把你抓走!”
沈洁玲还要再说啥,一旁的一个大婶见状拉住沈洁玲劝解道:“这位小哥,你不要在这家当铺闹,他们和官府有关系,你再闹下去小心报官抓你。”
沈洁玲无法,捡起那几个铜板买了两个馒头,两天来总算吃了些东西。
初夏的天气,沈洁玲觉得好冷,心冷。此刻她无比悔恨,悔恨自己任性,心想自己老老实实在家有吃有喝的日子多好?为啥偏偏要离家出走呢?
沈洁玲就这样开始了白天卖艺,晚上睡在桥洞的日子。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洁玲手上有一把软剑,也没那个乞丐敢欺负她。
沈洁玲的软剑是她爹送她及笄的生辰礼物,沈洁玲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会把这剑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