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玉和林莲花两人发现陈春花几人不见后,便带着人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人,可任由她们翻遍了整个北城每个角落,也没有看到陈春花几人的身影。
陈如玉她们在北城没找到人,便来到与林莲花约定的地方汇合。原本陈如玉还满怀希望,想着北城没找到人,那她们会不会在南城?
“你们找到人了吗?”陈如玉和林莲花两队人一见面,同时开口问出这句话,两人皆是一愣。
陈如玉此刻犹如坠入冰窟,她瘫坐在地上,呢喃:“都没找到吗?那是不是她们......”
陈如玉不敢说出那个“死”字,她更不敢去想。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照不宣的明白她们找了那么久,一直找不到人,那陈春花几人应该都凶多吉少,一想到这样一个结果,几人都忍不住开始流泪。
“陈春花!你给我出来!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要好好活着,以后我们俩要相伴到老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陈如玉看着茫茫夜色,坐在地上大声哭喊。
林莲花看着陈如玉的模样,心疼地抱着她安慰:“如玉,你别哭,她们应该没事的。”
林莲花她自己都没有底气说出这话,说的这话声音越来越小。
“我怎么可以睡着呢?我明明知道春花她遭受到那么大的打击,怎么会还有活下去的心思?我心怎么那么大还能睡得着?”陈如玉啪啪抽了自己几耳光,嘴中低声呢喃。
“如玉!”其他女孩也跑到林莲花身边,一同抱住陈如玉,不让她再抽打自己:“你别折磨你自己了,这事不怪你,咱们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犯困很正常,我们不是都睡着了吗?而且昨晚我们大家明明都说好了,她们把孩子打掉,我们一同去庵里当尼姑,相互作伴,一同老去。是她们食言了!”
陈如玉听到几个女孩的话,她心如刀割,她与陈春花的感情和这些女孩的感情不一样。陈春花与她一同长大,两人从小就是她们村里的两枝花,在村里是被人相互比较的存在。在马匪洗劫她们村子前,她们相互看不顺眼,可两人经历了被屠村事件后,两人相互鼓励,相互扶持疗伤,她们的感情由相互“敌视”到相依为命,其他人根本没办法体会她们的感情有多深厚。
陈如玉现在好悔恨,她知道别人不太了解陈春花的脾气,可她不一样啊!她应该知道陈春花那么骄傲、好强的一个人,怎会因为她们宽慰的几句话,就放弃自尽的念头好好活下去呢?
“都怪我!都怪我!”陈如玉想到这,又高声哭喊起来。
“谁呀?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还让不让睡觉了!”这时,突然一人破口大骂,吓得陈如玉一群女孩皆是一愣。
之前陈如玉哭喊时,周围住着的人家都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还以为外面有女鬼呢。后来一个胆子大的打着灯笼走出来一看,原来是几个女人抱成一团在那儿哭,那人忍不住大骂起来。
有人骂出声,其他人胆子也大了,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林莲花见到一群人朝她们围拢过来,急忙拉起陈如玉:“如玉,快别哭了,有人来了。”
“你们在这里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哭什么丧!”一个妇人见到林莲花一群女孩在这哭喊,她大晚上被吵醒,现在很是恼火。
其他女孩都低下头不说话,林莲花急忙道歉:“这位婶子,实在抱歉,家中有人不见了,我们太着急,所以叨扰各位了。”
妇人不屑撇了撇嘴,上下打量林莲花几人一眼,见她们穿的都是粗布衣裳,嘲弄道:“乡巴佬些,没见过世面,怕不会被人拐卖到窑子里吧。”
林莲花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原本不爱惹事的性格,此时脾气爆发出来道:“这位婶子,我们是乡下人没错,我们大晚上打扰到你们我们跟你们道歉。但是你这样侮辱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妇人没想到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敢这样大声和她说话,她平日里本就是这条巷子里的一个泼妇,一般人都不愿招惹她,就见她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你个小浪蹄子,老娘晚上睡得好好的,被你们哭丧吵醒,你们这群小贱人还敢和老娘掰扯!老娘看你们是欠收拾!”
骂着骂着那妇人就准备挽袖子打林莲花几人,林莲花本来听见别人说“青楼”“窑子”之类的话就很敏感,总会不自觉想起她被她爹卖给青楼的那件事。林莲花此时脸色极为难看,她咬着下嘴唇,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妇人,双手也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等待着那妇人走近。
一旁的一个老婆子见状,立马将林莲花拉住,小声劝道:“姑娘,你别和她吵。她家弟弟是府衙的差役,咱们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
陈如玉此时也不再哭了,她拉住林莲花,低声下气朝那妇人道歉:“婶子,是我们不好,打扰到各位睡觉了,我们这就走。”
“走?”那妇人不依不饶冷笑道:“你们要走到哪里去?把我们吵醒了就想离开?没门!必须赔我们每人一两银子,不然谁也别想离开!”
林莲花这才听明白,原来这妇人是为了银钱故意找茬。
其他人听见妇人的话,眼神也开始变了,这可是一两银子呀!要是真被张癞子他媳妇要的,那他们不都跟着沾光?
之前劝解林莲花的那老婆子见到其他人渐渐把林莲花几人围在中间,她立即明白了这些人的意思,她无奈摇摇头,心想这些街坊领居太贪了。这张癞子家媳妇是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吗?
不过这老婆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世之道,并没有为林莲花她们解围,她叹了口气拉上自家人回家关门睡觉,不理会这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