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见陈青禾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无奈摇摇头。
“各位街坊邻居!”林沫沫站起身朝看热闹的人抱了一拳行礼道:“今天我悦己楼遇到这种仗势欺人的夫人,是我们的不幸。但各位街坊邻居知道我悦己楼规规矩矩开门做生意,从未有过欺客现象。这位夫人一来小店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她的仆从打砸小店,我母亲气不过这才动用武力。”
说着林沫沫又拿着那件内衣朝看热闹的众人走去,她举起内衣大声道:“各位街坊邻居请看!这内衣分明是有人故意用剪刀剪坏,这位夫人却说是小店用坏的内衣卖给她,不知这位夫人与小店有何愁何怨,要这样栽赃陷害小店!”
看热闹的人见林沫沫这样大模大样举着女子的贴身之物,多数男子别过了头,红着脸不敢直视。
大姑娘、小媳妇也是相看不好意思看,只有了成亲多年,当了娘或是奶奶的妇人们接过林沫沫手中的内衣大声道:“哎呦,可不是被剪刀剪坏的吗?哎,这是咱们女人的肚兜吗?这怎么这么奇怪,怎么和咱们穿得肚兜不一样呢?这要怎么穿......”
看着这些妇人说的渐渐远离了话题,林沫沫表示很无奈。不过她无所谓了,这些婶子、大娘说就说呗,反正她在前世什么话题没听过,还会羞涩于听这些。
林沫沫没什么反应,可有人坐不住了。
今天一大早除了来找茬的陈青禾外,她的堂姐李家夫人也来了。
李夫人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中,偷偷往外看,原本她是想要看林家闹的笑话,哪知却见到陈青禾带来的仆从被林婉君给丢了出来。
李夫人坐在马车中十分气恼,她使劲拧了拧手中的帕子,然后命令自己身边的一个婆子道:“王妈妈,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没看成林家的热闹,怎么反而叫人家看了我们的热闹!”
那王婆子得命,立马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一探究竟。
李夫人在马车中有些坐立不安念叨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林婉君是个女魔头,她连山贼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唉!我就不该让青禾去砸她的店。”
“夫人,你就是关心则乱,这不能怪夫人。”李夫人身边的奶娘握住李夫人的手轻拍安抚道。
“夫人不好了,她们居然、居然......”王婆子慌忙跑上马车,说了半天也不敢把她看到的说出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妈妈,你倒是说呀!”李夫人见王婆子吞吞吐吐的模样,她的心也更加不安起来,急切问道。
王婆子看着李夫人不安模样,她小心翼翼说道:“她们把您的那件内衣拿到人群中间,给那些人......”
看着李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王婆子说话声越来越低。
“她们怎么敢!”李夫人噌一下站起身,脸色铁青大骂:“那可是我的贴身之物,她们怎么敢......”
对于李夫人这些古代女子来说,女子的贴身之物虽可以增加夫妻之间感情,但那只限于给自家夫君看。现在林沫沫却把她曾穿过的内衣拿出来给外男观看,她只觉得仿佛自己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给人指指点点,哪怕别人不知这件内衣是属于她这个知府夫人的。
可她堂堂一个知府夫人私密之物被些平头百姓拿在手里,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有团火在翻涌,这股火气得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把马车给我赶到悦己楼,我要会会林家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李夫人气疯了,她顾不得任何体面大吼一声。
见到李夫人已经失去了理智,李夫人的奶娘陈婆子急忙劝阻道:“夫人,息怒!”
李夫人早已气红了眼,一点也没顾及陈婆子的颜面吼道:“息怒?那几个小贱人这样对我,你让我怎么息怒?”
“夫人!”陈婆子将李夫人从小带到大,将她视如己出,见到李夫人如此不顾形象,陈婆子一把扶住的肩,声音不免大了些,给人感觉像呵斥一般道:“夫人此刻去那悦己楼,岂不是给人话柄?原本也无人知晓那是夫人贴身之物,夫人一去,不就不打自招?”
李夫人听到陈婆子的话,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跌坐在马车的软塌上,眼神阴狠道:“林家这些小贱人,本夫人非要弄死她们不可!”
林沫沫几人不知道她们被李夫人记恨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们也无所谓。
这件事是李夫人做得不地道,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不过是用证据告诉众人,悦己楼是被栽赃陷害的,她们可不管这是谁的贴身之物。
更何况难道只许你知府夫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人,还不许自家辩护了?还真以为你是官夫人就可以干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