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厂跑外勤的人接待了两人,待了解了两人的需求后,沉吟了一会儿:“这种稍大块儿的玻璃,我们还真没卖给过个人。”
一般他们厂的玻璃,都是走统一批发的路子,运往各个省市县等地。
“你们先稍坐一下,我去问下领导。”
陆海峰和林玉兰两人目送那人出了门,林玉兰忍不住跟陆海峰嘀咕:“现在买东西真是不方便,拿着钱来都费劲。”
陆海峰抬手握了握林玉兰的小手,让她稍安勿躁。
实在不行,看他们将大块玻璃销往哪里,到时候再想办法运作一下,无非就是麻烦一点儿而已。
过了有一会儿,那人回来,给林玉兰他们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可以卖给他们,坏消息是每块儿玻璃的价格要稍贵一点儿 ,就看他们能不能接受了。
跟林玉兰要求差不多大的玻璃,2米x2米的,批发价大概在52块钱左右,卖给他们得要60。
贵是贵了点儿,但林玉兰要求约定个时间后,需玻璃厂给送到地方。
玻璃谈妥,接下来就是找能做窗框的木匠了。
将玻璃的尺寸告诉老师傅,又商量好窗框的宽度,陆海峰回到店子里,就开始拆原来的开窗户,还要将墙面砸出一个能容纳新窗框的洞。
林玉兰帮着陈桂香和蔡婷婷卖货,林建军则是把陆海峰敲下来的还能用的砖头整整齐齐的码到屋子里。
一家人齐心协力、各司其职,都在为这个大家庭做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现在的店,只差窗户和室内摆放货品的架子了。本来林建军是想买木头,慢慢自己做架子。
但陆海峰建议还是一起包出去,这样更快。之前他去政府询问过,营业执照应该没有多久就能办下来了。
他觉得等执照办下来,最好立马开业,这样就不用每天摆摊收摊这么麻烦了。
这中间还有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小插曲。
国家虽然开放了可以办理个人营业执照,允许私人经营卖东西。
但下放到各个省市县,因着各级领导怕出纰漏,所以审核极其严格。
之前林建军还时不时的去问一下,每次得到的都是柜台人员的白眼,只说让等着,之后他就没咋去了。
从陆海峰的学校回来,要路过政府办公的地方,偶尔的他就会过去问一问。
工作人员虽然不认识他,但认识他身上的衣服,本市排名第一的公安大学,由不得他不重视。
有人给上心催一催,自然流程就走的快一些。
林建军想想,自己的那些木匠工具,大家伙式都在老家也没带来,再一个做架子,又刨板子,又打磨,又钉装的,确实麻烦。
索性一次性都包出去,让他们做完架子后,再给上一遍油漆,看着也干净好看些。
忙碌的日子总是让人让人感觉时间过的很快,但充实生活,以及渐渐鼓起的钱包,更让人感到心安。
林文辉以每隔半个多月时间南下一趟的频率,掀起了沈市牛仔裤配白衬衣、翻领泡泡袖连衣裙的潮流。
现在林建军的日用品,已经和林文辉的衣服鞋子彻底分开,趁着晚上闲着,林建军又做了两个1米五长的架子,专门用来给摆放林文辉进的衣服鞋子。
林玉兰还给林文辉画了前世用来挂衣服的衣架,挂起来的衬衫、裙子,总比摆在摊子上更加显眼一些。
在离8月26号,即2个月之期还有10天的时候,林建军和林文辉终于攒够了剩下的3500块钱。
林文辉又一次接上老太太,在街道办里将剩下的钱一次点清,交付给了老太太,然后当场直接将房子登记在了林建军的名下。
上午办完手续,林建军让陈桂香和已经放了暑假的蔡婷婷看摊,他和林文辉两个去新房子收拾收拾。
新房子的一些家具还在,原主老太太也没搬走,都算作在了房款里。
只要拿着自己的行李卷,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但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到处都是灰尘,爷俩拿着扫把和抹布,将正房和两个厢房好一顿收拾。
收拾完房子,林建军去废品站买了一批破木头,又去煤站定了一些蜂窝煤和碎煤渣,约好下午送过来。
林文辉则骑着自行车去买粮食,粗粮细粮都买了些。
倒腾完粮食,林文辉又将当初他们从老家带来的行李,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趟一趟的从林玉兰家往新房子倒腾。
这个暑假,即将上大三的林玉兰更加的忙碌了,随着秦苒参加了好几次沈市举行的外语交流会,现在秦苒完全是将林玉兰当做自己的关门弟子了。
其余时间,林玉兰手头上的翻译工作也没断过。
买房子花掉了小两口的大部分积蓄,林玉兰争分夺秒的又挣回来一些。
林建军趁着林玉兰和陆海峰都有空闲的时间,搬去了新房子。
陈桂香做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晚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也算是暖房了。
作为送给老丈人的乔迁之喜,陆海峰和林玉兰买了一个新的暖壶和脸盆,还有5斤的新棉花。
陆海峰和老丈人、大舅哥儿一直喝到晚上将近10点钟才散场。
两家离的不算太远,林玉兰搀着陆海峰踉踉跄跄的往家走。
今天晚上,不单单是林建军一家高兴,陆海峰心里也很高兴。
跟老丈人一家住一起,热闹是热闹,但总归是有点儿不方便,尤其还有大舅哥儿一家。
看着架在自己胳肢窝的媳妇,陆海峰咧嘴呵呵笑了起来,右手顺势就摸上了媳妇的脸。
“媳妇,我想你了......”
林玉兰费力的抬头看向喝醉的某人,一瞅他那眼神,暗叫糟糕,这家伙要发酒疯。
现在可是在大街上!!!
林玉兰连哄带掐,一边要扶着陆海峰不让他摔倒,一边还要注意他那不老实的手。
陆海峰就觉得今天的媳妇,特别不听话,总是抓着他手不让动。
他想又香又软的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