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意思是,此事怪朕?”
“罢了罢了。”
“既如此,朕便听二哥三哥的罢。”
“不过禾宁,也不要生昌儿的气。那日是朕令他去东乐王送幅画,没想到他竟然跑到郡主府去了。”
禾宁艰难的扬起笑容,应下宣殇帝的话。
宣殇帝能护李昌到这种份上,也是让人讶异。
至于他方才说的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不过又有谁会在意呢,对于两位王爷和禾宁来说,只要撇清二皇子与她的关系,就达成了他们的目标。
宣殇帝道:“传令,二皇子禁足一月,不得踏出煌棠殿半步。”
他身后的佑福公主脸色变了又变,似是想说些什么,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姒苡偷偷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公主不会轻言放弃。
她肯定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的。
洪公公刚要去传旨,平德殿右侧第三根柱子后猝不及防现了一个身影,哑着声音哭诉道:“父皇,你看看我的手,我右手都这样了,你还要关我禁闭。”
二皇子可怜兮兮的哭道,边哭边不忘伸出右手背来给他父皇看。
众人都没想到李昌会在此处偷听,就连宣殇帝都愣了一下,紧跟着面色涨红,“孽障!”
一声剧烈的闷咚声,一个胖子应声落地,滚到姒苡跟前。
她默默地打量了一眼二皇子的腰围,只觉得不见的这几日里,他好像又胖了不少。
还记得前不久他去姒府时,尚且英姿潇洒,这几日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皇家风范全无。
“父皇,都是冤枉啊,都是她!”二皇子似乎也不觉得疼,猛地坐了起来,右手手指猛地指向禾宁,鬼哭狼嚎,“是她叫我去的!”
“这都是阴谋!”
“分明是禾宁想与我成亲!”
看样子,二皇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吃定禾宁了。
禾宁一愣,眼中厌恶之意猛然浮现,宣殇帝瞥了一眼殿中央立着的两位王爷,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看到一向温柔谦逊的南安王冲他那个方向跨了一步,俯身,和颜悦色问道:“皇侄的右手竟然负伤了?”
“可找太医看过?”
说罢,他伸出手,看样子是要拉过二皇子的右手仔细查看。
姒苡看的很清楚,南安王弯腰对二皇子说话的一瞬间,二皇子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眸里满是惊恐。
南安王似是毫无察觉,自顾自的要拉过皇侄的手检查一番,却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李昌右手的一瞬间,后者猛地弹开,也不鬼哭狼嚎了,嘴里直道:“没事没事,多谢皇叔关心。”
边说着,边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默默地离南安王远了一些。
看样子是怕极了。
姒苡眼底划过一抹震惊,却也只垂着眼眸,不敢将神情露出半分。
南安王也不去勉强他,只了然的点点头,道:“如此,皇侄既然负了伤,那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
“陛下此举,也是为你着想,皇侄可切莫辜负了陛下一片好意。”
李昌没动静了,抹了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灰溜溜的在宣殇帝恼火的目光中消失在平德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