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在烛光下重叠在一起,影影绰绰,窗外蝉鸣声声,细碎磨人。
宋棠音第一次觉得,他的气息不受控制的紊乱了起来,手下的肌肤软滑娇嫩,灼热的温度一直从指尖烫到他心里。
“鸢儿……”他低声呢喃,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宋棠音是读书人,不说有清规戒律,但在这方面一向克制,从不白日宣淫,可今日他有点控制不住,望着怀中美好如初的楚鸢莫名口干舌燥。
“阿音。”楚鸢笑了,双手搭上宋棠音的脖颈。
感应身前男人轻轻战栗,眸光迷醉,她笑得越发灿烂,跪在榻上拥抱宋棠音。
柔柔的亲吻,若即若离落在男人耳畔,后者终于不再克制,双手落在她背上加重了力道。
迫使楚鸢更靠近了他一些。
楚鸢柔软的身躯贴近他,宋棠音呼吸一紧,闭着眼睛来寻楚鸢的唇。
楚鸢看着他的样子缓缓露出笑容,手下却把宋棠音推开,低着头,娇羞又为难,“阿音,小月子要坐够一个月的……”
宋棠音微顿,清潭似的双眸豁然睁开,没有恼怒,反而羞赧和放不开。
“哦,对……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放下楚鸢,宋棠音不自然的站了起来,半点不像成亲已经五年的男人。
纯情呆傻得厉害。
楚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阿音还是这么可爱,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见外,只是我今日确实不行,阿音别怪鸢儿。”
很少有人知道,朝堂上清冷卓绝的宋状元,其实很容易害羞。
两人新婚洞房的时候,折腾了许久不得其法,宋棠音一张脸几乎红成了煮熟的虾子,还一个劲儿给楚鸢道歉。
楚鸢那时候也不懂啊,但因为婚前一天嬷嬷教过,所以倒比宋棠音好一些,两人又羞又窘的摸索了大半夜,总算成了。
之后一次又一次,甜蜜缠绵。
只可惜,还是抵不住时光的磋磨,彼此渐渐变成了不认识的模样。
如果不是楚鸢换了芯子,今天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我去洗漱。”宋棠音抿唇,不敢看楚鸢的眼睛,狼狈的溜进内室。
他从来不知道,娇妻还有这么撩火的一面。
楚鸢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她可不只是要攻略宋棠音的身,还有他的心。
只有让宋棠音重新爱上她,后面的事情才好顺利进行。
毕竟,楚娉最在乎的人就是宋棠音,如果她发现这么多年的努力、坚持,都只是徒劳,想必会很崩溃吧?
男人呢,越是不那么轻易得到,就越心心念念。
第二天,宋棠音很早便要去上朝,楚鸢努力扮演贤惠,揉着眼睛起来替宋棠音穿衣整理。
好了后,他着急走,楚鸢上前一步勾住他腰带,“夫君下朝了早点回来哦。”
宋棠音白皙清隽的脸瞬时红了。
唇抿成一条线,凝视楚鸢一眼,无声点头。
知月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习惯了楚鸢和宋棠音之间清冷如陌生人的氛围,她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待宋棠音走了,知月故作好奇的眨眨眼,“夫人,您和姑爷……”
欲言又止,暧昧不明。
是帮着楚娉来打探的吧?
楚鸢淡淡一笑,“知月,你是几等丫鬟?”
知月一愣,不懂楚鸢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僵硬道,“奴婢是夫人身边一等丫鬟。”
楚鸢看着她,“那就是了,既是一等,不知道闭紧嘴巴,少打听主子之间的事情吗?”
知月梗了一下,无话可说。
半晌,委屈的支支吾吾道,“夫人,奴婢也是担心您,您小月子还没坐完呢,大夫说了不能那个的。虽然奴婢也知道,您和姑爷之间难得亲密,可是身子更重要啊,以后的日子还长,夫人太心急的话,损了身子影响子嗣怎么办?”
知月很清楚,楚鸢最怕的,就是子嗣的问题。
往常只要她这么一劝,楚鸢哪怕不照单全收,也会格外注意。
一来二去,宋棠音被推拒的次数多了,可不就不悦?
楚鸢心中冷笑,看向知月的眸子莫名幽深。
知月本能一吓,“夫人?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楚鸢摇摇头,“不是,知月啊,你提醒了我,三次了,怀上之后都小产,偏偏大夫又说我身子没有大碍,你说,会不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害我?”
说着,右手状似无意,缓缓摸上腰侧荷包。
这荷包是知月刚刚给她挂上的。
楚鸢能闻到熟悉的麝香,但系统已经将有害物质清除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怕。
知月被楚鸢的话惊得一个激灵,差点都要拿不稳手中步摇,余光又看见楚鸢在摸有问题的荷包,整个人魂不附体,神色惊变,唇瓣都开始颤抖。
不……不会被夫人发现了吧?
知月无比忐忑,垂下眸子躲避,“夫人想……想多了,府里人丁简单,除了夫人就是老夫人,老夫人是姑爷的母亲,怎会害自个儿孙子孙女?”
“是吗?”楚鸢轻声反问,从镜子里观察知月的表情。
知月仍旧低着头,可见心虚,“嗯,大夫说了,夫人要尽量开阔心情,凡事往好的方向想。”
当真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好!丫!鬟!
楚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面上却不显,转过身,双手握上知月两条手臂,“知月,我好像从来都没问过你,你有爱慕的人吗?”
这一句,总算让知月抬起了头。
小鹿一般的眼中全是错乱和紧张。
“有没有?”楚鸢郑重再问一遍。
知月眼中闪过什么,否认:“奴婢没有,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小姐。”
楚鸢笑笑,意味深长,“那如果我让你伺候夫君呢?”
轻飘飘的语气,落在知月耳中,好比一道惊雷。
她彻底慌了,仓皇抬头,“小姐,奴婢绝对没有这个心思,求您明察!”
说完,整个人就往地上跪去。
被楚鸢眼疾手快扶住,笑意盈盈,“好知月,我随口一问,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原本我以为,你待在我和夫君身边时间最长,尽心尽力,是愿意为夫君开枝散叶的呢。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了,哎,罢了罢了。”
叹口气,楚鸢一副遗憾模样。
看在知月眼里,心思不受控制活络起来。
她,有机会当姨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