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道热泉下肯定有路,但是才烤干的衣服,实在不想弄湿。
所以,兜兜转转在山洞里找了一圈。
顺着空气流动的方向,果然感觉有股不一样的冷风。
两人取下火把,顺着过去,绕了好长一段奇形怪状的洞,终于看见自然光,也听到了汹涌澎湃的水声。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高空瀑布。
冰凉的水飞溅到楚鸢脸上,衣服上。
饶是及时后退一步,也还是湿了一片,好巧不巧,就是衣襟四周。
她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楚鸢,“……”
霍矜视线明亮的扫了眼,桃花眸笑意盎然,“鸢儿,你瞧,连老天都比较优待我!”
楚鸢双手抱胸,似嗔似怒的瞪他。
一双杏眼满含娇媚,发丝落在唇上,饱满、软软弹弹,润泽鲜亮,让人控制不住想采摘。
霍矜眸色微暗,搂住楚鸢啃了两口,手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流连,“鸢儿,干脆别那么快走吧。”
这地方,人迹罕至,温暖如春,极适合隐居。
带着鸢儿在这,怕是用不了两年,他都能儿女绕膝了。
也不怕被皇帝那老东西威胁。
楚鸢扬起下巴,云雨后,眉眼之间更显得风情了:“你要是舍得的话,我没意见啊。”
几个男人能放弃好不容易拼来的权柄?
霍矜可是杀了身旁至亲,才站在这个位置上的。
后者并未回答她,牵着她的手,沿着不规则的石板,走进了瀑布下的腹腔之中。
这瀑布,好比猴子的花果山,里面原是一个洞,被人强行凿开,形成了一条两人宽的路。
走到中间时,耳边的水声震耳欲聋。
铺天盖地的水花从四周打过来。
两人烤了半天的衣服,白烤了……
瞧见楚鸢脸上的郁闷,霍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没事,到了对面我再帮你烤。”
两人吃饱喝足,也没什么正事可做,尤其是楚鸢,所以并不会觉得再烤一次衣服多浪费时间。
她只是心颤,害怕霍矜烤衣服是假,把她剥光了做别的才是真。
这家伙就没够的时候。
完全不知餍足。
穿过瀑布很顺利,瀑布的对面,有一小片花圃。
霍矜看了眼前一亮,“是鸢尾花。鸢儿,我就说这地方很适合我们……”
楚鸢没好气,“是吧,你看那,还有一间茅草屋!”
适合什么?没日没夜不知羞吗……
也不知是滚地龙这么有闲情逸致建的呢,还是本身就在这里,他只是占用了。
两人好奇进屋看了眼,翻找了一下,居然有合适两人穿的衣服。
布料有点扎人,但总比穿湿衣服强。
而且也不用脱光光等衣服烤干那么尴尬。
霍矜比了比他手中的男装,“我敢肯定,这不是那淫贼的!”
要真是,他还不穿了,嫌弃!
楚鸢点点头,“可能是其他人的吧,你出去,我换好了叫你。”
霍矜挑眉,“怎么,这会儿和我见外了?刚才在那边山洞的时候……”
被楚鸢一把捂住嘴,“你出不出去?”
“我……好吧!”
霍矜含糊不清的妥协,不情不愿抬脚向外走去。
可这茅草屋破败潦倒的,四处透光,能挡住什么?
他一颗心砰砰跳动,忍不住从半坏的窗户口瞥了一眼。
正好看到,楚鸢白皙的手,将同样白嫩细腻的挺翘揽入衣服中,上面草莓点点。
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加重。
更担心那抹娇红,会不会被粗布衣服磨坏了!
思索着,回头定要带她去买衣服,尤其是小衣。
要用最柔软最丝滑的布料。
委屈谁都行,不能委屈了“她”。
待两人都换好,才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毫不意外进了山洞。
然而这边的内部环境,和那边又不一样,干燥清新,很多洞缝都漏光,所以光线并不暗,还有一条半人宽的阶梯顺着石壁攀沿向上,通往头顶的亮光处。
石壁上,莹莹的微光犹如珍珠粉一般。
楚鸢脑洞大开,“霍矜,你看这些石壁,该不会这是个矿山吧?”
发财梦谁不爱做?
闻言,霍矜用剑柄刮下一层石粉来看,摇头,“不是,是人为抹上去的。”
“谁这么无聊,打理这山洞做什么?”
霍矜似笑非笑,“不是你说的,富商为了和妻子续来世的缘分,所以不惜花费大力气修建坟冢?”
楚鸢噎了一下,不敢看霍矜的眼睛,“我那是故事,又没说是真的。”
“也可以……是真的。”霍矜若有所思。
石梯经过风化,有些都不太完整了,霍矜走在后面,遇到楚鸢行走艰难的地方,便会托着她的臀,帮助她安全通过,每一次都让楚鸢脸红心跳不已。
就这么艰难的,两人终于到了顶部。
出口居然是尼姑庵后面的一口废井!
两人爬出来时,天接近黑了,漫山遍野的萤火虫闪闪发亮。
楚鸢震撼,“怪不得刚才就觉得一亮一亮的,像闪光的星星。”
霍矜从后抱住她,“鸢儿,我感觉我好像历经生死,重新活了一回!”
以前的他,心无所依,像无根的浮萍。
即便被义父灌输再多正义之道,也很难真的感同身受,嗜赌嗜杀,无欲无求,游戏人间。
但现在他不是了。
他有了鸢儿。
不管是身体上的依恋,还是为她跳动得更热烈的心跳,都告诉他,他不一样了!
当初,他不懂义父为何甘愿自杀,崩溃的追问。
“义父,您明知道狗皇帝是冤枉您的,为什么不反抗?
您辅助了他这么多年,帮他做了多少事,好的坏的。
到头来,他竟随便找个由头就将您卸磨杀驴了?!”
霍胥握着已经深入胸腹中的剑刃,黯然苦笑,“小矜,别学义父,明知道他没有心,却还不管不顾,飞蛾扑火。
这样的感情,你还小,或许不懂。
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他啊,上位的过程并不光彩,时间一久,就越害怕有人翻旧账,所以义父死了呢,便能将他所有的不光彩一并埋葬!”
“小矜,你虽然心智不算成熟,却是弟兄里最纯粹的,像极了义父年轻时候。
东厂,是他的刀,提督,便是他的狗。
为了众多同门,你万要隐忍,你几个热血有余,头脑不济的义兄,得靠你想办法保下来啊!”
“义父……义父先行一步,我死了之后,你取下我头颅,自可向他交差。”
“无论如何,取得他的信任,保全大家!”
就因为义父临终前这些话,他设计了四个义兄的假死,让自己沦为天下人唾骂的怪物。
也让自己,高调的站在了狗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