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燕世子是谁?
京城两大家族的独苗苗,位极人臣的代名词,堪比皇子。偏又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多少世家贵女排着队的想嫁给他呢。
便看前不久的赏菊宴,一开始本没什么人来,后来燕羚一现身,多少闺秀前仆后继,就是想争取和燕世子见面的机会,博取好感。
他怎么突然看上自家闺女儿了?
尤夫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整个人如坠梦中一般,但她清楚这事儿马虎不得,立刻让赖嬷嬷去找小厮,今儿就算将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伯爷回来!
只是她也不好让燕羚干等,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故作矜持的笑道,“
燕世子,犯不着如此,你快快请起。
按说,你所求之事,乃是天赐良缘的大好事,但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
要不这样,今日你先回去,等我家伯爷回来了,我们夫妻二人商议过后,再派人去府上回话如何?”
燕羚是个体面人,尽管心里无比着急,但也不曾强求。
顺势起了身,“就依尤夫人所言,晚辈回家等消息便是。但晚辈对阿玥的认真程度,天地可鉴,并无半点弄虚作假,还望夫人和侯爷成全!”
说着,又揖了一礼节,才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尤夫人就冲到了楚鸢的院子,假装虎着脸质问楚鸢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不会是和燕羚厮混去了吧?”
失了清白人家才要娶她?
闻言楚鸢还没反驳,尤芳莹坐不住了,也不管面前站着的是不是她往日里最怕的人,老鼠见了猫一般只想逃走的人,气呼呼道,
“夫人,您可是二姐的亲生母亲,哪能这么龌龊的想二姐,万一叫旁人听见了,误会二姐怎么办?
便只是在自家府中说说,下人们听见了,难道就不会偷偷背地里嚼舌根吗?
他日二姐若嫁了世子还好说,万一没嫁成,你让二姐还怎么重新议亲事?”
口若悬河,处处从楚鸢的角度出发,丝毫不予相让。
倒是将不怎么会掌家的尤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赖嬷嬷咬牙切齿,“小贱种,夫人和二姑娘说话呢,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罢了,你也少说两句。”
这次,尤夫人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只是意味深长的往尤芳莹身上凝了一眼,哼哼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没白费玥儿对你好。以后出门在外,也要这般护着玥儿,才是个真好的。”
“我当然护着二姐!”尤芳莹努力握拳。
尤夫人没再管她,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
楚鸢低头拨弄绣绷里的布料丝线,无比淡定:“母亲真是,以往没有这样的亲事时,巴不得女儿赶紧攀上高枝,现在一下子有了,又来怀疑我不成?
不瞒母亲说,我昨夜确实在燕家,但不是母亲想的那样。
燕侯爷巡视通州军营不小心受了伤,兴武卫却全城戒严抓捕反贼,以至于我不敢随便出来。
那些兴武卫凶神恶煞,做事从无顾忌,如果女儿哪句话说得不对被他们抓去衙门走一遭,到时就算查清楚了被放出来,女儿的闺誉还能有吗?”
闻言尤夫人张大了嘴巴,问赖嬷嬷,“昨晚全城戒严了?为什么?”
赖嬷嬷表情一言难尽,“要不夫人以为侯爷为什么偏偏昨夜回来了……”
一听这话尤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后怕不已。
玥儿说得对啊,兴武卫做事最没规矩,四品以下的官员说抓就抓,何况一个落魄的伯府千金呢!
顿时也顾不上什么私相授受的了,关心的问楚鸢有没有吓到。
楚鸢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和母亲说明,我和燕羚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但燕羚喜欢我,我喜欢燕羚,却是真的。爹爹回来的话,燕家这门亲事,母亲可要好好帮着说和才行。”
尤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只要燕世子真的想娶你,又愿意全三书六礼,你爹那……啧啧,大致不用我说和,他也会举双手答应的。”
“我家玥儿真厉害,连燕世子都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尤夫人又感慨又骄傲的道。
楚鸢,“……”
将方莹及时出手生丝赚的五千两摆在尤夫人面前,不只方莹,楚鸢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不少,“娘,这些钱是方莹这段时间挣的,您拿去吧,以后可别再用那些难听的话骂人了!”
尤夫人看着手里的银票,整个人都是懵的。
楚鸢继续说,“这钱呢,是我们两个给您的孝敬,你可不要让爹知道,回头他在外面没钱了,指着我和方莹吸血,您不想我们大家一块儿鸡飞狗跳吧?
我这在娘家的时候还好说,若是嫁去了侯府,再闹出这样的事,可就真是笑话了!”
这话如在尤夫人头上打了一闷棍,将人打得回过神的同时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抓着银票斩钉截铁道,“娘知道了,娘不说,绝对不说!”
这些年她怎么过来的,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苦。
为了不让府上失了伯府的风光,她当年从娘家带过来的好东西,几乎都典卖得差不多了。
临到头不是清远伯心疼她,反倒是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不是亲生的,明白她的苦,舍得拿钱贴补她。
尤夫人心中滋味复杂。
更是不敢朝尤芳莹的方向看哪怕一眼。
见她这样,楚鸢便知道,这五千两花到实处了!
以后尤夫人肯定不会再为难方莹。
虽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但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楚鸢并不觉得贵。
不一会儿,管家通报清远伯回来了,尤夫人便忙着去前院和清远伯商量燕羚提亲的事儿。
两姐妹继续留在屋子里。
“方莹,给了那五千两,我们还剩多少钱?”
尤芳莹说,“还有五千两。之前买丝花了1000两,这一个多月丝价直接翻了快十倍,所以总共就有一万两,给了夫人5000两……”
想着那5000两,方莹十分心疼。
但她不傻,能看出楚鸢是为了她才给那五千两的,再说她们都是尤家的姑娘,伯府面上有光了,也是她们面上有光,是分不开的。
“方莹,关于下一单生意咱们该做什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楚鸢托着腮,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