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吕险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害怕是很困难他做不到的事。
他是真的喜欢芳莹,喜欢她的简单、执着、较真,甚至有点一根筋。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人。
他打听过她从前的事,一个被嫡母和嫡姐欺负得饭都吃不饱的傻姑娘,居然很容易就接受了改过自新这种鬼话,变成对曾经将她往死里欺负的嫡姐死心塌地。
她的脑子真不是豆腐渣做的吗?
万一尤玥是戏耍她的,她的日子可想而知会多难过。
但不得不说,她敢赌,并且还赌赢了!
这绝对是天生做生意的料,这段日子她的成长,也的确验证了这种天赋。
吕险承认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她吸引,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为女人昏头,如今却心甘情愿抱着所有身家,忐忑的上门。
“好,你只管说,如果我做不到……不,我一定能做到的,哪怕豁出去我这条命不要!”吕险下定了决心,说得斩钉截铁。
楚鸢摇摇头,“别说这种蠢话,我要的是你对芳莹好,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相反,任何时候你都该想着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然你死了,还如何护着芳莹?”
“二姐教训得是,吕险记住了!”
丫的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这就叫上“二姐”了!
楚鸢撇撇嘴,不去在意这些不重要的,语气沉凝,“有个人,对方莹来说是劫难,会威胁到她的生命,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把这个人杀了。”
解决周演之不难,楚鸢无论请燕羚还是谢危出手,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交给吕险,不过是考验他对芳莹的真心。
还有,他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到底有没有能力照顾芳莹?
不然她没办法放心的将芳莹交给他。
闻言,吕险本就紧张的神情,更加仓皇了,“杀、杀人?”
倒不是吃惊杀人这件事,跟在谢危身边这几年,他也见过不少谢危心狠手辣的行径了。
有时候还要帮着剑书和刀琴处理善后,再不像刚开始接触时胆怯和纠结。
他吃惊的,是尤玥说出“杀了”这两个字时的淡定坚决,仿佛这不是一件坏事,而是如同穿衣吃饭逛街一样寻常。
“你害怕?不肯?”
尤玥一双美目,几分犀利朝他射来。
吕险居然觉得心跳蓦地快了,虚的,赶忙点头又摇头,“没,没,我需要杀谁,你不说清楚,我也不好判断杀不杀得了。”
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衡量对方实力再说。
楚鸢觉得他脑子是真不错,有几分小聪明,难怪会被谢危看中收入麾下。
点头道,“这个人你认识,周演之。他本是姜雪柠身边的人,后来靠着姜雪柠跟着姜博游做事,又凭借姜博游进了户部,一步步汲汲营营走到现在兴武卫千户的位置,为人狡猾细致、两面三刀,一边用燕家的消息讨好定国公,一边又假意向燕羚谢危投诚,这样的人,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我和燕羚一走,京中便只有谢危能和定国公抗衡,他夹在其中,随便一个捣鬼,都会对谢危产生极大的威胁。
何况,我听说大月王子已经在来乾的路上了,他们意在和亲,皇室只有一个乐阳公主,一旦和亲谈成,谢危很大可能会离京送亲,他一走,定国公不会放过这个打压谢危势力的好机会!
周演之看似站在我们这边,实际他谁也不信,他看中的只有利益,偏偏他武功不错,行事卑劣,无所不用其极,到时候他要是揪不住你们的错处,便会想办法掳从你们在乎的人着手。
你想想,如果他抓了芳莹,用芳莹的性命逼迫于你的话,你难道不会就范吗?”
楚鸢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好似一道警钟,徐徐缓缓敲在吕险的脑海深处,达到醍醐灌顶的作用!
他猛一下站起来,下意识就要走,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二姐,这听起来更多是你的预计和猜测,是不是?
杀一个周演之罢了,你其实不用解释这么多,我相信芳莹,芳莹信你,我自然也信你。
不过,你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