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顾美玲的声调不禁抬高,有些匪夷所思。
“芬儿,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跟我家北哲长得很像?”
顾美玲赶紧拉扯叶芬,让她帮忙分析。
叶芬硬着头皮,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像,北哲的脸钝感很强,这孩子面部线条更圆滑。”
“是么?”顾美玲拧了拧眉。
身上没带北哲小时候的照片,所以一时半刻她也不好比对。
叶芬见状,急忙叉开话题,抬眼看南媛,面色不禁严肃起来:“刚刚外孙女说的什么意思?”
“妈,真没什么大事。”南媛觉得自己刚和生母相认没多久,不想麻烦她。
可叶芬很坚持,拉起萌萌的手,便推开包厢的门。
傅太闻声抬头,一看来人是叶芬,立即站了起来:“徐太?你在旁边打麻将?”
傅太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一向看不惯其他太太的作风,也不想跟她们厮混在一起。
叶芬不回她的话,而是问萌萌:“你说的是她么?”
“四哦!”萌萌平舌卷舌不分,奶音重重的。
这时,顾美玲牵着阿诺也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靳太、徐太,家丑不好外扬。”傅太见这两人居然来凑热闹了,不假思索,便大倒苦水:“斯延在莫斯科处了一个对象,这女人吧,其实挺优秀的,只可惜,离过婚,还带着前夫的两个孩子。你们说说,我们傅家可是高门,要是让这种女人进来了,岂不是要被旁人笑话死?”
“离过婚、有孩子,这没什么吧?现在什么年代了,傅太你思想还这么腐朽?”叶芬不客气地回怼,丝毫不给情面。
傅太哼了哼,冷嗤了一声:“徐太,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有儿子,怎么会体会我的心情?说好听点,这叫独立女性、单亲妈妈,说难听,就是一双破鞋!”
听到傅太如此出言不逊,叶芬实在忍不住了。
“娜娜,你今天是来见家长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跟你爸?要是今天我没来这边打麻将,你岂不是要吃一肚子的委屈?”
叶芬气得双肩发抖,声音发颤。
她真心心疼自己这个女儿,上一段婚姻已经够苦了。
好不容易处了新对象,男方家人又是这副嘴脸。
“走,咱不受这委屈!”叶芬拽住南媛的胳膊,回头怒视傅太:“徐、傅两家的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
“什么意思?”傅太皱着眉,还没搞清楚状况。
叶芬气得一个字一个字强调:“这是我女儿!懂了吗?”
傅太愣了一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徐家不就一个女儿,叫徐千柔吗?
哦,对了!徐老生日那天,认了个干女儿。
莫非,叶列娜就是徐家认的干女儿?
傅太瞬间哑然了。
可以说,南媛在她心中的地位,一下子从乌鸦升级成了凤凰。
叶芬这边刚帮衬完,顾美玲也忍不住了。
她的脾气向来火爆,是豪门圈里出了名的泼辣。
她二话不说,拿起餐桌上的整瓶热牛奶,直接朝傅太脸上泼去。
“啊——”傅太猝不及防,惊叫出声。
傅老也没想到,顾美玲会这么蛮横。
“说话真难听!孤儿寡母的,这么好欺负?”顾美玲早年丧夫,她深知一个女人含辛茹苦把孩子抚养成人的不易。
更何况,叶列娜是她聘请到靳家的私人医生。
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这么侮辱人吧?
“叶医生,北城好男人多的是,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咱们走!”
说毕,她直接上手,把南媛拉走。
在叶芬的帮衬下,三大两小气势汹汹地离开。
留下傅太像落汤鸡一般,狼狈地杵在原地。
“啊!啊!老公!你一点忙都不帮么?那两个疯女人都把我欺负成这样了!”
“你就窝里横吧。”傅老从椅子上起身,抬手看了看腕表:“今晚的饭,我看没必要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唉!老公!”傅太喊着傅老,可却无济于事。
她只能自己抽纸巾,不停地擦拭发丝上的牛奶。
越擦,她便越发生气。
这个叶列娜到底什么来头?
徐家认她做干女儿,靳家还这么维护她!
“美玲,还是你厉害,刚刚你那一泼,薛敏直接傻眼了。”
“呵呵,对付她那种泼妇,就别讲道理。”
“今天多谢靳伯母了。”南媛客气地道谢,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结婚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
今天她跟斯延的父母闹得这么僵,回头夹在中间为难的,还是斯延。
“我去找斯延。”她淡淡道。
叶芬和顾美玲,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去吧,我俩给你看一会儿孩子。”
“好。”南媛微微颔首,算是表达了谢意。
看着妈咪转身的背影那么失落,阿诺担忧地咬了咬嘴唇,仰起头:“外婆、奶奶,妈咪是不是不能跟傅叔叔结婚了?”
“也不一定,这得看你们傅叔叔的态度。”
“你们喜欢傅叔叔么?想让他做你们的爸爸么?”
“……想。”阿诺犹豫了一下,说道。
萌萌跟随哥哥,糯糯道:“想哦。”
叶芬会心一笑,揉了揉两个宝贝的脸蛋:“如果你们真的想傅叔叔当爸爸,那外婆帮你们治那个坏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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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南媛乘坐电梯朝酒店的酒窖而去。
当电梯停在负3层,双边门开启时,傅如婷挽着傅斯延正好等在外面。
傅如婷跟傅斯延撒着娇:“我不管,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那个女人,她真的太嚣张了!”
“你成天在外面惹祸,我怎么帮你?”傅斯延无奈地摇摇头。
傅如婷不依了,跺了跺脚:“这次真不是我惹祸,哥,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嘛。”
“行行行,给你出气。”傅斯延点头应声,抬手揉了揉眉心。
傅如婷如愿以偿,高兴地仰起头。
当看到电梯里的南媛时,她明媚的笑容顿时消失,抬起手,指着南媛的鼻子,凶巴巴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哥,就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