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仔细地听完司熠讲述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如果叔父他们走的是水路,我倒是想到几个地方。”白辰说着站起身从房间里挪出一个大屏幕。
白辰点开地图横屏展示在司熠他们面前。
他在地图上圈出两个地方,“他们出境比较方便的是这两处。”
这两个地方并不包含今天司熠追踪到的地方。
看来他们已经猜出司熠在李炜手机上装了追踪器,故意用手机把他引到那边。
既为他们争取了时间,又迷惑了司熠他们的方向。
“只是···”白辰皱着眉思考着,“出去之后他们可去的地方···”
白辰说着又圈出了五六处,有些是岛屿,有些是城市。
司熠盯着那几处地方,无论是哪一处都已经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要去找人,一两个去意义不大。
但要出动大批人,办理手续也需要时间。
最快的办法就是能调取当地的资源。
司熠看向白辰,这难道就是陈南南让他们来找白辰的原因?
五天后。
阮楚天终于约了司熠见面,没说具体的地方,说到指定地点后会有人接应他。
特别强调他只能一个人来。
“司总···”王秘书不放心道,他们都见识过那个人的心狠手辣。
“没事。”司熠披上外套,拍拍王秘书的肩膀,“我要是回不来,以后公司的事就交给你跟薛叔。”
这五天他一点李炜的消息都没有,每一天都是煎熬。
要是李炜真的死了,他觉得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王秘书忍不住鼻子一酸,“一定会没事的,陈南南说过一切都过去的。”
话是这么说,他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司熠按照约定的时间把车开到泽水站附近,然后进了地铁口。
“司总。”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出现在司熠身后。
司熠转过身,那人全身裹得很严实,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指着旁边寄存东西的地方,“手机手表带金属的东西都放进去。”
司熠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把手机放进去,又解下腕表,最后摸出身上的车钥匙放了进去。
正当他准备关门时,那男人喊道:“等等。”
男人从衣兜拿出一个检查的仪器,在司熠全身上下一扫,最后目光落在他左手中指的戒指上。
“这个。”男人指着戒指。
“这是我的订婚戒。”司熠看着戒指眼神透着忧伤,语气却十分强硬。
男人伸出手,表示要检查一下。
司熠直接把手伸到他面前,男人无奈只能拿仪器扫了好几遍。
确定只是普通的戒指后他才作罢。
“走吧。”男人说。
司熠关上柜门后跟着男人一起进了地铁站。
换乘了三趟才到郊外。
到了郊外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早早就在那里等待。
司熠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那个男人并没有跟上来。
看来他的目的只是把司熠送到这,下一站去哪他估计也不清楚。
阮楚江为了防止司熠身后有人跟着,真是费尽了心思。
车走了一段路,然后开进一栋废旧大楼。
整栋大楼只搭起了框架,砖头还露在外面,四周都是建筑垃圾。
别说人了,活物都没见几只。
要是抛尸在这个地方,没个十年八年都发现不了。
司熠被带上顶楼,上面居然停了一辆直升机。
哪怕司熠的人跟到了这里,怕是也追不上这辆直升机。
“简直胡闹!”薛管家听到司熠单枪赴会的消息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视频前的王秘书感觉到屏幕一抖,是老板不让他提前告诉薛管家的。
他说:“薛叔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立刻飞回国阻止。”
王秘书大概能理解薛管家的心情,他一生未娶,可以说一生都奉献给了司家。
虽然他喊司熠少爷,但几乎是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
哪个父母愿意看自己孩子以身犯险?
薛管家怎会不知是司熠有意要瞒着他,眼下他只能祈祷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保佑他们少爷没事。
“如果少爷有消息,你就跟他说我已经找到周妍了。”
“是。”王秘书脸上控制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真是久违的好消息啊。
而好消息还不止一个,顾律师也发来了消息,“已经从阮家购买股票的资金查到了他们海外账户。”
阮楚天跟沈霞联合,多年来利用资助的名义从高校获取贫困学生的名单。
他们筛选出那些成绩偏上、性格孤僻,父母又在偏远山区的大学生,以资助的名义捆绑他们。这些大学生毕业按他们的要求进入司家集团下的企业工作。
同时还以他们父母的名义分散地偷偷购买司家股票,然后又让他们签署无偿的无时限的赠予协议。
就是想在最后时机公证一举获取大量股权,然后与沈霞联手从股份上管理上一并吞并整个司家集团。
谁曾想股票的事被安排在外监视李炜的小陈发现了苗头,小陈本可以直接套现离开。偏他又发现了李炜司熠和郝艳艳之间的纠葛,想着再从郝艳艳那赚一笔,最后没来得脱身就出了事。
本来都定为意外的事,司熠他们却要一查到底。
眼看他们知道的越来越多,阮楚天不得不铤而走险弄死司博宏加速股权分割,偏就这件事他漏算了沈霞。
他高估了沈霞对自己儿子的付出,他们能合谋这么多年,是因为他跟沈霞说这是为他们儿子以后铺路。
他也低估了沈霞的自私和对他的恐惧,知道司博宏出事后,沈霞为了脱身,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司熠和薛管家。
司熠他们迅速找到那些大学生的家属,在阮楚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们名头的股票全部抛售,导致阮楚天手头的赠予协议一夜之间沦为废纸。
这也是司家股票忽然出现大批抛售的原因。
等阮楚天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他不甘多年筹谋付诸东流,立即让阮家将这些股票收购回来。但资金流有限,他不得不动用他在海外的资金。
这些都是他分散购置股票获得的分红。
司熠就是算准了阮家拿不出这么多钱,一定会动那个账户。
顾律师顺着这条线果然查到了。有了这个证据,盗窃罪和诈骗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阮楚天坐在邮轮最高层的甲板上,老张站在他旁边。
老张看到远处的直升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提醒道:“阮总,人快到了。”
“嗯。”阮楚天摘下墨镜。
等了这么多年,司家终于要变成他阮家的了。
司博宏,你抢我的女人,我抢你的公司,如何?
可惜你死得太早,没机会看到了。
老张却有些担心,“阮总,司熠真的愿意为了那人把名下的股份都让出来?”
阮楚天看着不远处的飞机,“他随他母亲,是个犟种。”
认定一个人就认一辈子。
“否则兰兰怎么会宁愿死都不跟他离婚!”阮楚天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
直升机缓缓落到邮轮的甲板上。
阮楚天站起身,“他要是不同意,也不必活着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