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会议提前半小时结束。
司熠合上电脑，交代道：“剩下的按计划进行。”
“是。”李奕明在一旁刷刷做完最后的记录，抬头问道，“司总，是安排酒店送餐过来还是？”
两人忙过了中午，午饭都没吃。
李奕明还好，规律地吃了早餐还能忍一会。
司熠：“他醒了吗？”
好吧，某人有情饮水饱，不吃也不饿。
李奕明：“嗯，午餐已经按您的要求送过去了。”
确定李炜醒了司熠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您好，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怎么关机了？
司熠想起自己上午确实把李炜手机关机了。
难道他起来之后一直没开机？
还是又睡过去了？
司熠起身拿起酒店的座机拨通房间号。
李炜跪坐在床边趴在床沿，脸埋进自己的挽臂里，对一旁作响的电话机充耳不闻。
他现在想一个人待着。
“出去了？”司熠拿着座机皱着眉头问李奕明。
出去了为什么没开机？手机没带？
“您稍等，我这就去问问。”李奕明转身出去打电话。
顺便为自己即将逝去的午饭默哀。
没一会李奕明就回来，“司总，人还在房间。”
不用出去找人，他感觉自己的午饭又有希望了。
“在房间？”司熠又拨了几回，还是无人接听。
司熠快步往外走，“去，叫人把门打开！”
滴滴
李炜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脸错愕地从挽臂中抬起来。
司熠冲进来看到李炜坐在地上，眼睛红红地看向他，一旁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
李奕明和酒店经理跟在司熠身后。
确定人没事司熠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食物中毒晕过去了。
李奕明朝着经理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再重新送两份···”
李奕明交代完酒店经理总算可以回屋享用午餐。
无趣的情情爱爱哪有他吃饭重要。
司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李炜的红眼睛，明显是哭过了，难道是因为起来没看到他生气了？
这种猜不到心事的感觉让司熠觉得不安。
他在李炜的侧面坐下，“说说吧小兔子。”
李炜知道这人又在逗他了，他怎么这么恶劣！
他重新趴回床上，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司熠，无声地抗议。
司熠捏着李炜露在外面的耳垂玩，软软地，跟抱着李炜的感觉一样。
哄着道：“说说，怎么生的气。”
李炜抬手拿掉司熠那只顽劣的手，仍是无声地抗议。
“不说，那···”司熠拿出手机，放出狠话，“只能让李奕明去查了，看看谁这一会的功夫把人逼成了小兔子。”
在房间刚喝上两口靓汤的李奕明觉得自己雷达在响。
李炜听到身后传来手机按键的声音连忙回头阻止，“不要打。”
他不想因为他的事影响别人，而且他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这会不当小哑巴了？”司熠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
李炜低下头，嘟囔着嘴，只敢在心里骂着人。
见人又不说了，司熠又伸手作势要拿起手机，“算了，还是让李奕明来更快。”
李炜双手握住司熠伸出来的那只手臂，又挣扎了一会才小声说道：“你会包养我吗？”
司熠左眉向上一挑，“？”
还有这好事？
司熠伸手把李炜抱起，李炜还来不及惊呼，人已经跨坐在司熠身上。
两人之间不到一拳的距离，胸口几乎要贴在一起，
李炜惊魂未定地推搡着司熠的肩膀，“放我下来！”
“不是要包养？说说，想要怎么个包法？”司熠的左手紧紧扣着李炜的后腰，让他动弹不得。
听到司熠承认了，李炜用拳头砸在他身上，忍不住骂出声：“你混蛋！”
泪眼汪汪地又要流下来。
司熠也不再逗他，一只手握住李炜的拳头，“好了，我混蛋。告诉我谁教你问的这些。”
今早他离开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现在饭没吃，手机又没开，肯定不能是这小脑瓜自己想出来的。
李炜不想理他，可现在两个靠得太近，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合适。
“不说？”司熠佯装微怒，“那只能让李奕明去查了，这么喜欢教唆的员工公司留不了。”
司熠说完又伸手去拿过手机。
李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倔强地握着司熠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摇着头。
他在集团的时候就听说过司熠说一不二，他说开除肯定会开除的。曾惠只是个分支老总的秘书，又不是什么不能替代的岗位，根本连犹豫都不可能。
而且人家只是好心来告诉他而已，有什么错。
司熠忍着笑意，严厉道：“那你自己说。”
李炜垂着头妥协道，“那你不能开除人。”
“你说说看，我会考虑。”
司熠说的留不了并不全是吓唬李炜。他才捡回来小呆子，自己都宝贝得紧，那人倒好立马给他弄哭了。
李炜摇着头，不同意这个答复。
司熠盯着李炜那红肿还没消退的眼睛，轻声道：“小哭包，你不说就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炜见连谈判的资格都没了，整个人都泄了气。
······
两小时前
李炜打开房门看到曾惠站在外面，“曾姐？”
他才想起今早买早餐的事。
曾惠跟李炜说魏曲庆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吃不了酒店的自助餐，让他每天早上开车到市里去买热粥这些。
李炜想魏总都跟他爸妈差不多大了，尊老爱幼很正常，所以没多想就去了。
他每天定六点多的闹钟起来，开车到市里半小时，买完后再开回来，差不多八点能回到酒店。
今早他好像隐约听到闹钟响了一下，然后又睡过去了···
“对不起曾姐，我今天···”
曾惠摆摆手，然后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小声跟李炜说，“来，进来说。”
“噢。”李炜侧身把人放了进去。
曾惠边走边观察房间，确定只有李炜一个人才在沙发上坐下。
“曾姐，我今天···”
李炜还想继续刚才的解释就被曾惠打断。
“小李，你坐下。”
李炜正襟危坐地坐在一旁。
“你老实跟姐说，你跟司总是什么关系。”曾惠表现地像个大姐姐一样关心着李炜。
她不确定自己今早有没有惹到司熠，也不确定李炜对她之前使唤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怨言。眼下魏曲庆肯定是靠不住了，她还是先拉拢李炜再说。
至少让李炜帮他干杂活的事也能说上是同事之间帮忙。
李炜知道今早曾惠来过，是司熠开的门。曾惠已经见到司熠在他房间了，狡辩也没用。
“嗯···”李炜支吾半天说不出来。
很突然的关系，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出现，亲了自己还抱着他睡···
想到这他心里感觉甜甜的。
但司熠什么都没说。
曾惠看着李炜微红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压下心底地恶心，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李，虽然你才到咱们分支半年，但姐看得出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孩子。”
“所以对你的期望跟别人也不一样，分给你的担子难免要比其他人重。”
曾惠边说，边观察李炜的脸色，见他还是一副乖巧认真的模样才稍稍放心下来。
李炜乖巧地点头，表示明白。
曾惠怕力度还不够，又补充道：“就像这次，魏总原本都没打算带其他人。你知道我们这些员工平时能接触到的大领导不多，更何况还是司总。还是我跟魏总力荐了你，磨了好久才得来的机会。”
李炜一直以为他是被派过来给李奕明打杂的，因为鲍莞跟他说的是李助理缺个弄电脑的帮手，部门其他人又都是女同志不方便，然后他就被派过来了。
他因为又要喝酒还难受了好久，他很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酒桌文化。
只是他想不到这是曾惠帮他争取的‘机会’。
虽然他不需要，但也是人家一片好意。
李炜礼貌地道谢，“谢谢曾姐。”
曾惠见聊天效果不错，开始打感情牌，“其实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才跟你说这些。”
李炜似懂非懂地点头。
曾惠故作开明地说：“姐当然是支持你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但也不想你吃亏。”
李炜疑惑地看着曾惠。
曾惠身体前倾，一只手遮着嘴小声跟李炜说：“司总离过婚你知道吗？”
像是对着自己的亲信，把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地秘密告诉他。
李炜点头。
这个在集团不是什么秘密，网上都能找到新闻。
曾惠见李炜明知道还往上扑，更加确信他是想走捷径。
爱情？还跟男人？她一点都不信。
“姐跟你说，你现在才刚开始，正是男人最新鲜的时候，一定要找他多拿钱。”
李炜知道曾惠这误会他跟司熠的关系了，摆手道：“曾姐，我不是。”
曾惠一副她都懂不用跟她装的模样，“哎，现在男人在外面有个小三小四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正常吗？李炜很诧异。
他父母感情很好，他爸爸从没在外面乱搞过。
李炜的家庭观念里感情是很忠贞的关系。
曾惠见李炜不说话，直接把话挑明了，“你被司总包总比被其他那老头好吧。是不是？”
至少年轻帅气多金还单身。
“可他没说···”李炜想反驳。
司熠没说要包养他。
“嗐，傻孩子。这种事哪个男人要明说啊，都是自然而然的关系。你情，我愿，一拍即合。”曾惠觉得李炜真是单纯到可笑。
“难道你最后还能跟他结婚生孩子？”
一个男人还敢有这种痴心妄想？曾惠差点笑出眼泪。
李炜垂下头。
曾惠这句话直接刺进了他的心。
因为他不能。
所以司熠真的是想包养他吗？
所以才这么自然。
这么快跟他睡一起，抱一起，亲一起。
原来他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爱情的尽头怎么这么近，才跨一步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