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险些真的翻了个白眼,心里万马奔腾,你才上厕所,你全家都上厕所!
她狰狞地笑了一下,“没事没事。”
老樊正在座位上等她吃饭,见她回来气愤地哼唧一声,“什么好心办坏事,她明明知道你有急事离开了公司,你没来得及请假我也不能替你说,气死我了。”
楚然眉毛一挑,坏笑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嘛,以后可以明目张胆地偷懒,毕竟我肠胃不好,去厕所都是一个小时打底。”
老樊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把嘴里的口香糖喷飞。他无奈扶额,“哎,就服你,你心是真大。”
“好了小樊樊,陪我出去买饭,我今天没带饭。”
他们两个都是带饭一族,老樊是为了干净卫生,楚然是为了省钱。
楚然打包了一份炒饭回公司,正大快朵颐,手机又响起来,是中介公司的小陈。
“喂,小陈?”
“楚小姐,您的房子有人要租,是位先生,说着急入住不用看房了,直接可以签。”
楚然家是老房子,位置也偏远,主要没有电梯,她家在5楼,需要爬楼梯,她出价再便宜也没人买这样的房子。
索性她们自己也要住,楚然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想把空着的一间租出去,赚点租金。
没想到真的有人要签。
当时找中介就是为了能尽快找到租客,虽然她有些心疼中介费,但算下来也是值得的。
楚然声音明快,“太好了,谢谢你小陈。”她想了想,“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好考察的,你直接代我签吧,周末他就可以搬过来了。”
挂掉电话,楚然继续吃她的蛋炒饭。
老樊在对面吃减肥餐听了个大概,“怎么,房子租出去了?”
楚然咽下嘴里的饭,“嗯,说着急住,是个男的。”
老樊又替她担忧起来,“那你得保护好自己,晚上睡觉锁好房门。”
楚然笑,“放心吧,一般男的打不过我,再说有租金赚有啥好挑的。”
周六的傍晚,当她看到夕阳下的一人一狗,还有一堆大包小包的时候,她真的很后悔,真的还是应该挑挑的。
吴漾一身春日休闲装,笑得一脸无害,“楚然啊,没想到是你。”
楚然愤愤地看着他,惊得说不出话来,转而又盯住地上的哈士奇,目露凶光。
吴漾欠揍的声音又响起来,“房东有爱接受宠物入住,合同里有写。”
楚然转身就走,“不租了,房租退给你。”
吴漾急忙跑过来拦住她,敛住脸上的笑,郑重地对她说,“楚然,上次的事情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看的是你脖子上的玉坠,我爱好古玩,一看它就是老物件,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原来是这样,楚然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一些。
不待楚然说话,吴漾接着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我被人骗光了钱,租房的钱都是借的,现在身无分文,真的没地方去,主要我还带着它。”
他指指趴在地上的哈士奇,哈士奇也配合地摆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
楚然就纳闷了,怎么她家的金二哈作为一只金毛,天天闹腾得不行,倒像一只哈士奇,而吴漾的哈士奇本奇却聪明乖巧,稳重得要命?世间的事真是说不准。
楚然悠悠地问,“它叫什么名字?”
“什么?”吴漾显然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它叫二狗。”
楚然脑袋像被抽了一记,她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这名字起得可真草率啊。
“二狗,回家。”楚然轻快地喊道,二狗配合地跟着她进了单元门。
吴漾灿烂地一笑,随即提上几个行李箱跟上去,“等等我。”
最终楚然还是心软地帮吴漾一起把所有行李都搬了上去。
二狗进门就趴在地板上不肯起来,金二哈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二狗转圈,像在挑衅却又不敢靠近,二狗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人气喘吁吁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吴漾又盯着楚然的脖子看了下,但是这次没敢多停留。
楚然知道他是在看玄玉,索性向她凑近了些,让他看个够,“玉让你看一下,但是可不卖啊,我是倒霉体质,这是我的护身符,不可以摘掉的,再说要买你也没钱。”
吴漾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来之前他已经让李淳调查过楚然,李淳给他讲的时候都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这丫头是个倒霉蛋,小时候更严重,吃饭咬破嘴,走路摔断腿,总之喝凉水都塞牙的那种倒霉,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大灾大难,长大后似乎是聪明了些,母亲又出了车祸......”
虽然有些唏嘘,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十分地同情楚然,他仍然对着电话那头翻个白眼,“不是让你调查这些,别的呢?比如她家住哪,家里有什么人,在哪上班?”
这哥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
那边李淳似乎终于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把关于楚然的一切讲给他听。
吴漾看着眼前楚然这张没心没肺的脸,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歉疚,都不忍心骗你了怎么办?
他摸摸自己的良心,还是脱口而出,“放心,我对它可没有什么想法。”
房间楚然已经打扫过了,虽然小了些,她觉得已经很舒适温馨了。但是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楚然明显看到吴漾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虽然只是一瞬,足以让楚然察觉到他对这间屋子不太满意。
看来是被骗光了钱的有钱人,不适应他们这样的贫民窟。
楚然斜睥一眼吴漾,“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吴漾生硬地扬起嘴角,“不后悔,挺好挺好。”
“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楚然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笑,“那你收拾吧。”她为他关上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楚然又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