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点点自己的嘴唇,含笑看着楚然。
楚然无奈,只好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满意了么?”
吴漾微微张了张手臂,“再抱抱。”
楚然靠过去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怀里,“学长,亲亲抱抱完了是不是要举高高了?”
吴漾笑了一声,抚摸着楚然的头道,“然然,你不要害怕,你要是肯嫁给我,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楚然没想到赵娟娟用来刺激自己的一句话,吴漾真的听到了心里。
楚然抬头道,“学长,我相信你。”
她随即从吴漾怀里起身,挑了挑眉,“可是谁说要嫁你了?”
不待吴漾说什么,她拉了拉吴漾的手,“走,回家了。”
与吴漾在一起的时候,楚然一直很有安全感,她是真的相信吴漾不会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吴漾一直保护着她,她又何尝不想保护吴漾,她也不想吴漾有一丁点的伤心。
婚姻关乎两个家庭,想起之前的事,她真的不想看到吴漾和他的父母再次为了自己将关系搞得那么僵。
楚然也并不气馁,这次她得以与吴漾早认识了五年,这期间她经常被吴漾带去吴家作客,渐渐也与吴父吴母培养了出了感情。
他们默许了吴漾和自己谈恋爱,吴母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个房间,都是按照主人的规格布置的。
楚然想,有些需要沟通可以解决的事情,若是诚心改变,总是可以慢慢改善的。
不过她心里也很不确定,如果有一天两人真的要谈婚论嫁,他们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天已经黑透,路边亮起有些幽暗的灯光。
楚然牵着吴漾向家里走,吴漾的手掌很大,几乎将她的手包裹了起来。
吴漾略低着头跟在她身旁,难得的有些安静。
楚然挠挠吴漾的手心,“学长,想什么呢?”
吴漾抬眸道,“今晚就不陪你吃饭了,要回家一趟。”
楚然闻言停下脚步,“对了,今天周末,叔叔阿姨是不是等你回家吃饭?”
吴漾,“嗯。”
楚然,“那你不早说,我自己回家就可以,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
吴漾握了握楚然的手,“我送你上楼。”
——
吴漾回到车里,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
他从车上的暗格中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精致小巧的银色项链。
链坠是两个小鱼形状的钻石环抱而成的圆,吴漾前不久才找珠宝设计师设计定制的。
若说之前吴漾已经打定主意向楚然求婚,想起自己死过一次之后,那份要与楚然有一个家的渴望又更深了。
只是在此之前,他想先与家里的二老报备一声,若是能得到他们的祝福,当然是最好的。
这几年得益于楚然的开解与提醒,他与父母的沟通渐渐多了起来,也发现了很多他那时未曾发现的许多细节,那些细节里藏着父母有些隐晦的爱。
楚然将丝绒盒子合上,放回暗格。
爷爷留给他的老照片也放在那里。
吴漾远远地望见那张照片,皱了皱眉。
重新活了一遭,他也没能知道爷爷临终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只是这照片却被父母认定是要他死守小时候那桩娃娃亲,父母又是有些愚孝的人,吴漾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说服他们。
也许在这之前,找到这照片背后的真实意义才最重要呢?
手机的响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是李淳的电话。
“阿漾,你几点到家,大家都在等你。”
“我还要过一会儿,你们先吃吧。”
“哦......那个......”
“怎么了?”,吴漾将车子发动起来,“家里有事?”
李淳叹口气低声道,“阿漾,欧阳雪回来了。”
吴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一顿,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吴漾刚进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内一阵欢笑声,他推门进去,看到吴父吴母和欧阳雪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看到他回来,欧阳雪立即站起来,略带羞涩地微笑道,“吴漾哥哥,我是阿雪,你还记得我吗?”
吴母也招呼道,“儿子快过来,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找到了小雪,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和小雪玩,抱着妹妹不撒手,还......”
“妈”,吴漾打断吴母道,“我饿了,咱们开饭吧。”
他淡淡地向欧阳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自顾地向餐厅走。
吴母两手一拍,“哦,对了对了,咱们吃饭。”
李淳也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吴漾一眼,便走到餐桌旁,坐到他身边。
吴父一向沉默,今日吴漾和李淳也变得寡言,只是低头吃饭。席间只有吴母热情地给欧阳雪夹菜,问她平日里的生活,工作等等。
与那时差不多,欧阳雪说自己的母亲前段时间去世了,家里已无亲人。她的母亲临终前交于她一张老照片和那时两家的通信信件,要她来安城投靠吴家。
聊到家人,欧阳雪的眼泪顿时涌出眼眶,“妈妈说,要我一定要找到你们,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了。”
吴母拍拍欧阳雪的后背道,“可怜的孩子,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她亲自给欧阳雪添了一勺汤,“这些年吴家一直在找你们,当年你们为什么不辞而别?”
欧阳雪抽了抽鼻子道,“妈妈说那时突然得知爸爸生前欠了许多外债,我们一是要躲债,二是怕......怕连累朋友,就举家搬走了。”
吴母说,“原来是这样,孩子别怕,还有哪些债,伯父伯母帮你还。”
欧阳雪眼眶又红了,“还有一些......我怕那些追债的再找来,不敢回老房子住了。”
吴母“哎吆”一声,“你们都搬走这么多年,就算能回去,那房子也没办法住了。这样吧,一会儿我让阿姨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你就在这住下吧。”
欧阳雪才擦了擦眼泪,感激道,“谢谢你,伯母。”她转头看了看吴漾,低声问,“我可以挨着吴漾哥哥的房间住么?我们好久没见,好方便和他叙叙旧。”
吴漾头也没抬,“隔壁那间不行,那是我女朋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