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重又俯身蹲下,回握住楚然的手,“嗯,我进门就听说,他刚刚已经辞工回老家了。”
辞工了?楚然不禁愕然,动作那么快,难道真的是他?这是下午被自己试探,然后心虚了吗?
吴漾道,“好了,这些交给我来想,你只管好好休息。还有那些信,我也没收了。”
听到吴漾说信也不要她看了,楚然都想哭了。但她看到吴漾绷紧的下颌,知道他还有些生气,便又把求人的话咽了回去。
吴漾扶着她起身,楚然可能坐得太久,眼前忽然一黑。她下意识地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没有成功,最后被吴漾揽了住。
“然然,怎么了?”吴漾抚着她的脸,急得叫道。
楚然眼前很快恢复了明亮,她撑着吴漾站直了身体,“我没事”,她皱着眉向前一指,“那是什么?”
刚刚黑暗中,她好像不小心按到什么东西,随即就听到房中“啪嗒”一声脆响。
吴漾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对面从前空无一物的那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弹出一个抽屉盒。
他们慢慢走过去看,发现抽屉里放置着一个银色的匣子,金属材质,看起来像一个小型保险箱。
楚然和吴漾对视了一眼,吴漾伸手去拿那个匣子。
匣子虽然看起来不大,重量却不轻,吴漾使了些力气才将它搬出来,放置在书桌上。
这下他可以确信,这个东西确实是个保险箱,如果没有钥匙,想强行破开是不可能的,除非里面的东西也不想要了。
匣子四壁光滑严丝合缝,像一个方形的石块。吴漾将它翻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类似钥匙孔的东西。
“这要怎么开?”吴漾疑惑道。
楚然道,“学长,你把底下那一面再翻过来看看,那里好像有个图案。”
吴漾刚才也看到了,只是他一直在找锁孔,并没有多加留意。
听了楚然的话,他便将匣子又翻转了两下,那个图案便来到了最上面。
图案呈圆形,凹进匣中大约半个厘米,中间有一道弯弯的纹路,将圆形均匀地分割成两个相同的小图案。
吴漾道,“这是八卦的形状吗?”
楚然眯着眼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才道,“咦,我怎么觉得这个形状和你送我的项链吊坠很像呢?”
她旋即将手探到自己脖间,把那条项链摸了出来。
两个人瞧瞧项链上的吊坠,又瞧瞧匣子上的图案,看起来确实一模一样。
吴漾,“这吊坠是我按照白玉和玄玉的形状设计的,这是两块玉合抱在一起的样子。”
他想到什么,抬了眼看向楚然,“难道?”
楚然意会地点点头,“也许,白玉和玄玉就是开启这个匣子的钥匙。”
吴漾迅速跑到房门口看了看,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住。
两人这才各自拿出自己的那一块玉,对着匣子上的那个圆形凹口,同时放了上去。
虽然已经想到结果,但他们还是同时震惊了一下。无论是大小,形状和纹路,两块玉与那个圆形凹槽都严严整整地贴合在了一起。
又听一股类似电流的声音闪过,那个图案自行旋转了一周,然后凹口越变越深,越变越大,最后成为一个圆圆的大洞,里面的东西变得清晰可见。
这一系列的变化其实是瞬间完成的,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不见一丝缝隙的匣子,竟然一下开了个洞出来。
机关设计的精巧程度,着实令人赞叹。
确定那匣子不再动了,楚然俯身向里看了一眼,“信?”
她要伸手去拿,被吴漾握了握手腕,“我来。”
吴漾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那确实是几摞信件,看起来与楚清之前给他的那些,数量相仿。
信拿出来之后,匣子上的那个洞立即又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了,只留下最初的那个圆形图案。
两个人又同时震惊了两秒。
楚然从中抽了一封信,打开看了看,又拿给吴漾,“喏,是我爸妈当年写给爷爷的信,爷爷竟然给藏起来了。”
吴漾接过信纸,快速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嗯,看起来,这些信是爷爷特意为我们留的,要是我没有找到你,也不可能打得开这个匣子。”
楚然同意道,“是啊,不过爷爷这么郑重其事的,这信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他老人家设计了好几层机关来藏?要不是我不小心碰到,我们还保不准什么时候发现呢。”
这倒是提醒了吴漾,他又去楚然之前坐着的地方看了看。
靠椅的前方就是在书桌,楚然应该是不小心按到桌子的某个地方了。
书桌是实木的,有许多天然的裂纹。他仔细瞧着,忽然发现里面靠边的位置,有一处圆形的纹理,看着过于规整,而有些突兀。
吴漾在那里轻轻按了一下,“啪嗒”一声,抽屉连同匣子又回到了墙里,那里又看不出一丝痕迹了。
原来是这里。
吴漾挑了挑眉,自己曾经无数次地坐在桌前看书,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爷爷也是,这么多年,也没有给自己留一点提示,他就这么相信自己能找到这个机关?
吴漾摸了摸鼻子,有种洞察力没有达到爷爷要求的羞耻感。
楚然却笑了笑,“学长,你也不要多想,爷爷把这个开关设计得这么隐蔽,也许是因为我呢?她老人家相信以我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找得到的。”
吴漾看着楚然那得意欠揍的小脸,心里一阵好笑,却还是忍住了过去捏她脸的冲动。
他“哼哼”一声,将那几摞信捡起,“这些我也收了。”
楚然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吴漾虽然也还是照顾着楚然,一直为她夹菜,脸上却是冷冷的,也不看楚然一眼。
一旁的白杨用手肘碰了碰楚然,与她耳语道,“哎,阿漾怎么了?”
楚然轻轻叹息一声,“我好像惹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