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杨天华才成功把车弄回县里,打发了冯家人,他迫不及待先回了一趟家,家里老母亲出门打牌了,杨天华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恢复成那副城里人的模样,才勾着车钥匙去了工作单位。
杨天华的姐夫是县长,偏偏姐姐又是个扶弟魔,把这个弟弟看的跟命根子一样,给安排工作,给买车,给弄了房子,几乎要什么给什么,杨天华纵使不去单位点卯,也无人敢置喙,只当养了个大爷了。
在单位转了一圈,杨天华就算完成了工作了,他手上勾着汽车钥匙就去了修理站,这修理站都是他兄弟,说起来还是借了他的光,平日里更是以杨天华马首是瞻,牢牢抱住这跟根金大腿。
正在修车的几个人都是满脸横肉的凶悍长相,这些人生意做的霸道,县里只有这个修理站,平日里别人的车坏了或者村里的拖拉机坏了都要来这里修,但是这几个人可不是善茬,小老百姓每次来都要扒层皮下来,惹了他们有的家里都被砸了,但是后头站着个县长小舅子大家伙儿都不敢得罪,县官不如现管,没办法啊,只能熬着了。
几人看见杨天华来了,为首的老大彪子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天华来了啊,你放心,这车我们一定给你修好,明天就能开了。”
杨天华点燃一根烟摆摆手,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近乎狰狞开口道:“大坝村有个小丫头,冯家冯夏,长得白白净净,兄弟们有没有兴趣走一趟?”
彪子陪着笑道:“这小丫头惹咱们华哥不高兴了咱们兄弟自然要走一趟,不过华哥,你说个尺度,咱们兄弟好把握分寸。”
“随便你们怎么搞,留一口气就好,这小贱货,老子要让她生不如死!”
大坝村冯家小院。
冯夏直接把人请到了房间里头,从包裹里找出两只包裹好的钢笔和几瓶墨水,还有一碟子本子给姚红霞,又拿了一把铅笔和橡皮擦给冯金莲冯金桂,三人眼眸亮晶晶的看着笔墨纸,高兴的鼻尖都红了,就这还没完呢,冯夏又拿出几本教辅资料给吴红霞,叮嘱她放好,这都是冯夏在京都垃圾站弄来的。
现在是74年,翻了年75年,她记得76年国内高考恢复,末日里她偶然听个大爷说的,大爷家里都是高知识分子,但是几乎都是研究历史的,到了末世里头,丧尸是不会因为你历史学得好就不吃你的,大爷前半生各种辉煌事迹也都成空泛,这些事情也只能当做睡前故事给冯夏他们讲讲了。
冯夏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记下这个,只知道这几个年份似乎对自己很重要,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吴红霞珍而重之的收起书,她眼眶全红了,想问那个问题又不敢问,冯夏握着她的手道:“相信我,黎明就要来了,很快了,你们再坚持坚持。”话音刚落,吴红霞泪如雨下,抱着书本泣不成声,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送走吴红霞,冯夏又叮嘱冯金莲冯金桂俩姊妹千万不要落下学习,她用自己的为引,告诉俩姊妹学习的重要性,有了知识自然就有钱,一定要坚持学习。两姐妹坚定点头,暗自下狠心,一定要更努力的学习。
直到下午,冯家人才回来,一家人满脸的喜色,好似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冯夏真是无语。
对冯春尤其无语,特别是在冯春用不屑骄傲的眼神睨了她两眼以后,冯夏真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想。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冯春重生回来,利用一些偏门把自己弄进了供销社,冯夏还能赞叹一句,手段不错,不管怎么样,进供销社是好事啊,结果现在被一个男人迷的晕头转向,还是一个那样的货色,冯夏真是无语。
她都知道了未来的大致走向,也进了供销社挣到了一些原始资本,要知道80年可是遍地黄金的年代啊,冯春凭借先知做点小生意不是简单的很,想挣大钱也不难啊!为什么要去靠一个虚无缥缈的男人,男人到底带给了她什么啊!
冯夏不理解,冯夏很疑惑,冯夏很无语。
冯夏连骂冯春都觉得没劲儿了,算了,她爱咋滴咋滴吧!
又过几天,大坝村越来越冷,外头的大水缸子冰都结的老厚了,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做准备,村里经常弥漫着油香菜香,把各家各户的小娃娃馋的吱哇乱叫,冯夏也彻底过上了被投喂的生活,小脸圆嘟嘟了一圈,她也不出门,整日里就窝在家里猫冬,懒散的很,连带着张颖都涨了两斤,不得不说,过年真是开心啊!
倒是小黑蛇每天吸收着冯夏给它传输的能量,不得不出去晃悠几圈,要不然整条蛇浑身难受,这完全违背了蛇类冬眠的特征,令张颖很好奇,还专门给它搞了个研究日志,每天仔细记录着小黑的衣食住行。
腊月二十八一早,小黑蛇出门游荡一圈又回来了,蛇信子吐的丝丝作响,给主人传递着一个讯息。
“你说那伙人又来了?有七八个,就埋伏在咱们家后山边上?”
小黑蛇点了点蛇头,冯夏摩挲着下巴思考,这伙儿人已经是第三次来了,第一次约摸是十五天前,就是那个杨天华来这里过后的第二天,第二次是五天前,今天是第三次。
估摸着就是杨天华派来的人。杨天华此人气量狭小,上次面子里子都丢了个一干二净,怎么可能不回来报复?冯夏早就等着人来了,哪里有千日防贼的,这些人既然不敢上门主动出击,她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冯夏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换了一身利落装束,给张颖说了声要上后山转转就要出门,张颖要跟上被冯夏给拦了,她今天生理期第一天,颇有些痛不欲生,冯夏把人按家里又弄了红糖水让人好好躺着,自己转身就消失在山脚。
彪子带着几个兄弟已经来了大坝村三次,那个毛丫头几乎在家里窝着不带出门的,光天化日去强抢彪子他们也不敢,这村里壮劳力可不少,要是一块上他们不似也要满头包。
正想着这一次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下头的小弟忽然叫了声:“老大,那丫头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