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爷对着大小姐的鹦鹉发了一通火,但指桑骂槐的意味太重,重到家里的任何人都大气不敢多出一下。
尤其是跟着老管家下来的几个人,一看这架势,生怕被乔意洲的怒火波及,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过区区一个乔蔓,乔意洲还不需要别人帮忙。
他脸色铁青的把人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就直接把乔蔓拎回了房间,扔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乔蔓屁股着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她“哎哟”一声,勉强睁开了半只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随即一边捂着摔疼的屁股,一边连滚带爬的躲到乔意洲够不到的角落里。
“额~嗝~~~”
乔蔓眯着眼,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有气无力的指了指乔意洲,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酒嗝。
说实话,乔意洲藏的这些酒还真不错。
就是后劲太大,导致她现在头晕眼花的,有些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
乔蔓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有人闯进了地下室,把她扛了出来,十分粗鲁的扔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而现在,整个家里敢这么对她的,除了冷郁言那个老王八,根本不会有别人!
所以乔蔓不假思索的吼出了那个名字:
“冷、冷郁言!!我劝你不要……不要太过分!”
“我不就、就……是几年前喝多了,亲、亲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至于……记恨到现在???”
“一、一个大男人……扭、扭扭捏捏的,有、有意思吗??”
这是乔意洲第二次从乔蔓的口中听到“冷郁言”这个名字,他本能的眯了眯眼,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厉的气势。
乔意洲不介意乔蔓有他所不知道的过往,也不介意乔蔓当着他的面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只是不能接受,他的“好妹妹”,竟然第二次把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连喝醉了酒,都念念不忘的男人!!
真当他乔意洲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吗?!
想到这里,乔意洲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狰狞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扯了扯衬衣的领子,然后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一步一步的朝乔蔓逼近。
乔蔓实在醉的厉害,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几分。
可不管她怎么晃,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乔蔓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带着满身的寒气,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接着那张脸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眼前放大,连带着对方冰冷的手指,也不由分说的掐了上来,逼着她不得不抬起头。
额,这张脸……好像不是冷郁言??
不过不是冷郁言,又会是谁?
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
乔蔓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但她实在是太晕了,晕到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浆糊。
“你…是……?”
乔蔓抬起头,对上乔意洲淬了冰一样的眼神。
她被这个男人眼底的冷意一骇,甚至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下一秒,下巴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乔蔓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啊,痛痛痛,松手、松手啦~~~”
乔意洲不满足于乔蔓如此隔靴搔痒的求饶,咬牙切齿的问她:
“嗯?是谁?我是谁?”
“乔蔓,你到底把我认成了谁?!”
听到乔意洲的声音,乔蔓浑身一凛,忍不住的昂起头。
她眼前的迷雾渐渐退散,连带乔意洲的脸也清晰了起来。
乔蔓似乎认出了乔意洲,她眼睛一亮,一张明媚的小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惊喜。
“乔意洲?”
“哥哥?”
“哥哥,你不生我气了??”
乔蔓的语气中有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讨好,而这种试探和讨好是乔意洲从来不曾在乔蔓身上看到过的,听的他浑身一震,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住了心脏。
乔蔓爱玩,心野,浪的没边。
回到沪城短短数月,就把周围搞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不止乔意洲,就连老管家、江祁和魏行,甚至杨威承都深有体会。
尤其梁思青的那件事,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连带乔氏集团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乔意洲本来以为是自己的纵容让乔蔓变本加厉,打算冷落她一阵子,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可说好的“冷落”,到最后,竟然是对自己的惩罚。
天知道乔意洲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
当他知道乔蔓主动联系傅慎,有离开沪城回到美国的打算时,这种从内心深处滋生的疯狂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乔意洲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有一种想法,一种疯狂的想法。
那就是把这个女人牢牢的拴在身边,让她哪里都不能去,让她眼里只有自己,心里也……只有自己!
可乔意洲不是乔蔓,他向来是理智而又理性的。
疯狂痴颠之余,他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
那一份残存的理智不停的提醒着他,提醒他就算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乔蔓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是他无法肆意妄为的对象!
傅慎抵达沪城的第一晚,乔意洲在书房里跟他谈了整整两个小时。
傅慎以“学业”为借口,要带乔蔓回美国。
乔意洲知道后沉默了许久,第二天才给了对方答复。
不过乔意洲给“傅慎”的答复并非乔蔓理解的那样,要把人赶走。
其实乔意洲当着傅慎的面,只说了一句话:
“你带她回美国可以,但只能一个月。她姓乔,我乔意洲的‘乔’,生是我乔家人,死也必须是我乔家的鬼。”
乔意洲万万没想到,这句话被“傅慎”掐头去尾,说给乔蔓听的时候,就完全变了意思。
“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跟我说话了……”
乔蔓把手指搭在乔意洲的眉头上,撇着嘴,委屈巴巴的哭诉。
“你这样真的太狠心了!”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你不能不理我啊……”
“呜呜呜,尤其是……”
“零花钱……真的不能再扣了!!!”
乔意洲泛滥而出的心软一下子收了回去,变成了眉目间不忍直视的诡异。
“乔蔓,你跟我认错,就是为了零花钱??”
坐在地上的女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一副理所当然:
“昂~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