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几人紧赶慢赶终于到镇门口了,这时城门口刚打开没多久,很多人都在排队进城,都是附近村民或一些游商,他们或挑着或推着推车,里面都是要拿去镇上卖的各种东西。
“都排好队了,你,你,你们干嘛呢?想进城就到后面排队去!”城门口的士兵看到白菲菲一行十几个人站在队伍旁也不排队就大声喊道。
“好嘞官爷。”村长也只能客气的回道。
“咱们到后面排队去,今日人有些多吖。”
“今天是赶集日,家里有点东西的都拿来卖了换银子吧。”白老爷子摸着胡须道。
白菲菲牵着两个妹妹跟上大人的脚步到后面排队了。
白雨柔和白雨庭也在叶氏的带领下跟了过来。“阿姐!好多人啊。我们都好久没上街了。”
“今日是挺多人的,你们几个不可乱跑哦,小心被拍花子拍走了。”人多必须要提醒一下他们。
“知道了,我们会一直跟着的,绝不乱跑。”
“真乖!”几个妹妹是真的乖又可爱。
不远处的姜墨森看着白菲菲忽悠着她的妹妹们就觉得好笑,她自己才多大呢就说教。但笑归笑,他也不自觉中看顾起她们来了,就怕真的有拍花子。
队伍排了一刻钟后他们终于进城了,白老爷子对白敬亭他们道:“敬亭,你带你娘、大嫂和你媳妇还有几个孩子到望春街百草堂,我们带墨小子上衙门一趟办好户籍,回头我们去找你们。”
“好嘞,爹!”
兵分两路,白菲菲他们一行九个人就往百草堂去了。
叶氏拉着两个女儿走在后面,她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她怕看大夫,更怕看了有什么问题,这些年虽说婆母不说什么也没有搓磨她,但她心里也是着急上火的。
她看着走在前面一点的何氏轻声叫道:“大嫂!”
何氏回过身来疑惑的问:“咋了?”
“我……我紧张!”
“二婶,你紧张啥?有病咱们治病,不必紧张。”白菲菲刚好听到就快一步抢答道。她就搞不懂这古人扭捏的性子。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什么话也插一嘴。但是弟妹啊,大姐儿说的对,咱们先看看,有病就治,不用紧张,有我一起呢。”她还是大嫂呢。
叶氏听到这话还是紧张,但也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拐了两条街后才到达百草堂店门口,白敬亭走至柜台前问在忙着抓药的药童道:“小哥,不知柳大夫可在这坐堂?”
“在的,你们等下,我去通报一声。”药童抬起头应道。心想:柳大夫终于开张了,回来几个月了,愣是没有个病患找他。
“麻烦小哥了。”
“应道的。”说完一溜烟往后院去了。
白菲菲打量着药房,大门敞开着,大堂里有个中年大夫在给人看病,旁边有两排椅子坐着等看病的人。她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找那个柳太医?不是说医术很了得吗?
来不及想太多,那小童就出来道:“客官,柳大夫请你们看病的进去,其他人在大堂等。从这进左手第二间房。”
“好的谢谢!”
“大嫂,要不你和小兰一起进去吧,我和娘在外面看着她们。”白敬亭对何氏道。
“好吧。走吧弟妹。”
“娘,我想跟着。”白菲菲想进去了解一下是什么问题。
“哪都有你。你好好呆着!”何氏搞不懂这女儿。
“大嫂,要不让大姐儿跟着吧,我……”害怕。她总觉得有白菲菲在她才轻松点。
何氏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也是什么都向着她。
白菲菲高兴蹦哒的拉着她娘和二婶进去了。
“是谁要看病啊?”从他告老还乡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有患者找他呢。
白菲菲看着案台前的鹤发老者,看起来真的像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呢。
“柳大夫好!是我娘和二婶都要看。”
“坐这边来。”指了指案台后的椅子。
何氏见叶氏紧张僵硬的站着不动,她就走过去坐下了,把手放在了脉枕上。
柳大夫也不多说就把手指轻轻搭了上去闭着眼号起了脉。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过了半盏 的功夫柳大夫才睁开眼道:“体内寒气重,再者气血不足,有带下而色黄,宛如黄茶浓汁,其气腥秽,所谓黄带是也。夫黄带乃任脉之湿热也……”
白菲菲基本上能听懂七七八八了,她娘这是宫寒外加妇科炎症了,所以一直不孕。
柳大夫看着眼前的妇人一脸不解的样子就知道没听懂。“银杏,你带这妇人去隔壁查看一下。”
里间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看打扮应该是女医了。
银杏微笑的对何氏说:“夫人这边请。”
何氏不知所措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白菲菲安慰道:“娘,你跟这位姐姐去看看,让她给你检查检查,没事的。”
何氏这才跟了过去。
柳大夫和银杏都有些讶异,这小女娃不简单啊。
白菲菲看着她娘出去后,就对叶氏道:“二婶,到你看了。”
“啊?哦!”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椅子上坐下了。
柳大夫也不说话,默默的把手指搭上手腕摸着脉相。
也是半盏茶的功夫他才道:“你的情况和她差不多,等下也去查看一下身子,老夫等下再给你们开药。”
叶氏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但还是问道:“大夫,这能治得好吗?还能要子嗣吗?”
柳大夫抚了抚胡须道:“只要照老夫说的去治疗去做就一定可以。”好歹他也是给皇帝妃子调养身子的,不然皇家怎么能子嗣繁茂?!
远在京都的皇帝……难道不是朕得力?
“柳大夫,我们一定照做!”叶氏一听能治就激动的道。
“嗯,这就对了。这世俗对女子太过苛刻,所以倒致了很多妇人讳疾忌医,后面才造成无可挽回的地步。目前你们两位的病情都差不多,等下你也去让医女查看确定一下,这样老夫才可对症下药。”越是底层的妇人越是讳疾忌医。
“谢谢大夫!”白菲菲也是这样觉得的,这世俗对女子太过苛刻,世人又大多愚昧。
这时何氏一脸难为情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银杏姑娘给柳大夫递交了张纸,白菲菲瞄了一眼,大概就是些病情描述。
柳大夫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大体和他诊断的差不多。他抬起头对银杏道:“银杏,也带这位夫人去看一下。”
“好!请跟我来。”
叶氏没有了开始的紧张,听到银杏对她说就紧跟着出去了。
白菲菲看着她娘坐立不安的样子就靠了过去道:“娘,刚大夫说能治的,你放心。”
“娘知道。”但她是真的很难坐得住。妇人的病就是这样,已经折磨她好几年了,去看吧又难以启齿,每天都在熬着。
“不知你们的丈夫可有一起来?”柳大夫问何氏。
“我相公等下就过来了,她相公就在外间大堂等着。”
“等下叫他们也进来我看看。毕竟要孩子是两个人的事,都需要看看。”
都说生不出孩子都是怪女人,所以何氏不知道男子要看什么,但也只能应是。
如果白菲菲知道她娘这想法肯定猛翻白眼,并骂道:愚昧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