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独自参加采访,个中兴奋可想而知,曲凡宛如一只初上战场的骑兵似的,带着摄影师侯伟就雄赳赳的奔赴群众报料的地址。
一路上,曲凡都在组织自己该如何采访被害人,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被刁难,她都暗自计算好了。
但当真到了现场的时候,曲凡就被那屋门内的一摊血给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因为这事件就发生在凌晨黎明时,天将亮未亮,距离现在也才过去几小时,血迹尚未完全干枯,看着有些瘆人。
入室偷窃伤人,看这血,伤得并不轻,从外看进去,现场一片混乱,应该也经过一番搏斗,也都让警察给保护起来了。
室内,正有一穿着警服的人向一个几十岁的老婆婆问话,应当是这家的人。
老婆婆显然也是吓得不轻,脸色很难看,说话都有点哆哆嗦嗦的。
曲凡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示意摄影师先拍几张照片,就想往内去。
“站着,干什么的?”一警员拦着她。
曲凡连忙掏出自己的记者证件,陪着笑脸道:“大哥,我是东方报社的记者。”
那警员接过看了一眼,就还了回去,道:“警察在办事,不能进。”
曲凡抿了抿嘴,暂时退到一边,观察着周围,看隔壁门户有人在张望,想了想就走过去,笑眯眯的问:“这位靓姐,你是这家的邻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伤的人又是那个?”
“哎,你别拍我。”那位大姐见侯伟把相机对着她,连忙挡着脸。
曲凡见她不快,忙对侯伟使了个眼色,侯伟就道:“我上楼去看看情况。”说着就往楼上去了。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曲凡抱歉的对那位大姐道歉。
许是她语气诚恳,又年轻,那位大姐也没为难她,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通。
这户人家就母子俩住,被伤的是那老婆婆的儿子,眼看小偷进屋了,就打起来了,谁知道小偷还揣了刀子,这不就伤着了,好像还伤得不轻,救护车都来了。
曲凡问了几个问题,这家人姓什么,做什么工作,案发时又有什么动静。
不多会,大致情况都掌握了,侯伟也从楼上回来了,这家人住顶楼,那偷儿是从
楼顶攀爬而下再从厨房进的屋,他拍了几张相片。
这时,又有报社的人来了,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侯伟还认得,对方是广城报社的,叫张峰。
张峰显然和门口的警员相熟,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又递了根烟,就进现场了。
曲凡脸色微黑,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张峰有些意外,看到侯伟,又看看曲凡:“新人?”
“东方报社,曲凡,请师兄多指教。”曲凡笑眯眯的自报家门,至于师兄,同行嘛,又是前辈,喊一声师兄也不为过。
张峰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他打量了一下现场,在一旁等着,等那警员问完话,就笑着上前,而跟在他身后的摄影师,也不用他说,咔嚓咔嚓的就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