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水滴落下的声音不断回荡在窄小的石制楼梯间,洛佩斯与小白正拿着火把慢慢的向下走去。
每走一段距离,洛佩斯便把路途中每隔一段便安置一个的照明用的火把顺手点着。
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应对突发情况。
谨慎的一步一步推进,迎面吹来的阵阵冷风导致火把的火苗不断摇曳,这表示这里通风很好,而且还可能有第二个出口。
洛佩斯又走了一段距离,石阶终于迎来的尽头,尽头处是一个木门,木门上已经生锈泛黄的锁分外显眼。
这让洛佩斯不禁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白,似乎想要寻求它的意见。
“我的感觉果然没错,这里相当怪异,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断的流动,呵,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我想你一定会希望这个木门因为年久失修而从中间破裂开来的,聪明的年轻人。”说着,小白从洛佩斯的肩头飞离,然后向后退了退,似乎是怕洛佩斯误伤到他。
思索了一会,他抬头转了转肩膀,然后便直接用力向前撞去,“咚”,木门应声而倒。
“咳咳咳。”扑面而来的尘土让洛佩斯下意识的抬起手掌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想要赶紧脱离这种状态。
“看来这里有些年头了,噗,到处都是该死的灰尘,该死,都快跑我肺里去了。”大声的咳了咳,洛佩斯才感觉好了一些。
“我觉得,等一下会有你抱怨的时间的,但我现在建议你好好看看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到底是何种光景。”再次飞上洛佩斯肩头的小白,脸上已经写满了震惊。
听完,正在跟灰尘斗智斗勇的洛佩斯也转头看了过去。
整个房间全部都是已经发霉腐朽了的尸体,尸体堆的最上方,一把银色的剑静静伫立,一旁还有一个满身箭矢残骸的半跪着的骷髅。
而地板上,全部是已经干涸的深深印在石头上的鲜血。
“一次悲壮的战斗,不过,为什么会被封存呢?”稍微震惊了一会,小白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洛佩斯比他要先回过神来,现在已经四处观察了起来:“虽然地面上全部都是鲜血,但四周的墙面却没有任何痕迹,看来除了地板外,其他的都是后来建成或是更换过的。”
这么分析着,他又抬手指了指墙上奇怪的痕迹:“不过这些诡异的涂鸦,和字符到底是什么呢?”
“呼,我对那个涂鸦似乎有些印象,不过很模糊。”小白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尽力的回忆着,但最后还是宣告失败。
缓了缓神,它又抬起头细致的观察了一下那些字符,然后抬起白色的翅膀指了指:“这个我知道,是压制与封印力量的法阵。”
这番话让洛佩斯瞬间转头看向了插在尸体堆里的银色长剑:“所以,想要封印住的,是它吗?这么多年还没有任何锈迹与灰尘,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你应该是对的,年轻人,不过我还是得问问,你想怎么做?”询问着,小白转头看向了洛佩斯。
“我不想被麻烦事缠上,而且也讨厌未知,所以或许我们该思考怎么能把门修上,不是吗?”说完,洛佩斯抬脚便要离开。
然而他的左脚刚迈出门口,便直接被一道银色的光芒拉了回来。
“你会有办法的对吗,小白?”叹了口气,洛佩斯苦笑着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白。
听罢,小白拍了拍翅膀,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很快就放弃了:“看来你得失望了,说实话,我现在体内提不起一丝力量,法阵对我也同样有效。”
这让洛佩斯再次转头向那把剑看去,思索了良久,他便站起身爬了上去:“那么,拔出来看一看情况吧,不过,先摆好准备逃跑的姿势吧。”
深深的呼了口气,随后一用力,那把剑便被他拔了出来,不过等了许久,也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现在要怎么做?”从骷髅堆上走下来后,洛佩斯轻声问道。
“没有机关,那大概就没什么问题了,这把剑没有恶意,不过要搞清楚它来历,或许需要很长时间。”
阿米利亚雪地罕见的放了晴,连常年飘零的飞雪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原以及高悬着的太阳。
虽然天空放了晴,但是阿米利亚雪地的温度却依旧待人不怎么友好,而他的腰间又多了一把搞不清楚来历的长剑,真是糟透了。
正要离开,小白却忽然伸出了脚:“差点都忘了,有艾雅的信。”
“能不能不要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抱怨着,洛佩斯低头拿出了信件,然后展开阅读着:
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洛佩斯,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你的公主不想他的骑士受伤,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这让洛佩斯不禁紧紧的捏着信纸,同时对自己的莽撞非常懊悔,他这么喃喃着:“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的公主大人。”
随后他便直接趴了下来,想要给艾雅回信,却忽然想起并没有携带纸和笔,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慢慢瞟向了石碓中的煤炭。
费力的将,请不要担心,我的公主,我没事,这样的字样蹭到艾雅的信纸的空余部分后,洛佩斯便送走了小白。
现在,他必须得继续深入。
虽然差点被埋葬在这该死的地方,但他依旧得完成任务。
思考着,洛佩斯转身回到了木屋,再次拿出两张地图仔细的对比后,便果断的走了出去,木屋距离莱特遇难的地方并没有多远了,运气好的话,没准今天就能离开阿米利亚雪地。
但他必须得更加谨慎,因为地图上标注,前面是雪狼群经常出没的领地,如果被雪狼群盯上,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活的可能了。
此时,洛佩斯的行进速度开始变得异常缓慢,因为他必须时刻注意自己四周的动向,避免突发情况。
但值得一提的是,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好像连力气都大了不少。
不过,他也只认为这是错觉,应该是劫后余生,身体突然恢复支配的兴奋感而已,对此他并不怎么在意,一身心思都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躲过雪狼群。
要是别的地方,洛佩斯还有自信能逃跑。
可是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既没有任何能隐匿的地方,他的行动速度也受到厚实积雪的限制,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就这么缓慢的走着,身体分外紧绷,手从未离开过腰间的剑柄,他时刻做着战斗的准备。
默默的,默默的,向目的地前进着。
另一边,小白已经将洛佩斯卓越的信件带给了艾雅,不过艾雅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嫌弃,她终于能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暗自庆幸了一会,艾雅便收拾收拾,开门走了出去,临近成人礼,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见状,小白便开始低头整理起了自己的羽毛,然而没过一会,他便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转身看了看,却发现没有任何身影,正以为是自己幻听,准备转过头继续梳理羽毛,法德拉却忽然出现在了它眼前:“喂,这么冷淡,老娘可是会伤心的,伽罗楼,或者,现在叫你小白会更加合适一点呢。”
“伤心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怀念暗月巫堡的伙食。”看了她一眼,小白无奈的笑了笑。
“哦,这样啊,那我就把替你抓来的那些可爱又年轻的小鸟放了吧。”说着,法德拉转身晃了晃手中的法杖。
不过这却让小白晃了晃翅膀,脸上写满了渴望:“放了多可惜不是,我又没说不能收你带来的礼物不是,嘿嘿嘿。”
“呵,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调笑着,骑着扫帚的法德拉慢慢的停了下来,而小白则是直接扑腾扑腾翅膀跑到了她的肩头,她也正好顺势把扫帚收了起来。
站稳之后,小白才轻声回答着她:“毕竟生活总是有意外的,对吧。”
正说着,紧闭的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随后,伊露尔慢慢的向法德拉走了过去:“我还以为是谁呢。”
“哦~,我亲爱伊露儿,看起来你心情不怎么好呢。”法德拉敏锐的感受到了伊露尔低落的情绪,然后担心的问着。
“不用在意,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不过,我想一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说完,伊露尔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既然伊露尔不愿意吐露,法德拉也不想多问:“谁让坏消息常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