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遇到突发事件的话,这对于洛佩斯来说,一定是一段优美的上午时光。
阳光晒的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清冷而甜蜜,田野中的庄稼,可口的果实在不断摇曳,桥下的河水悠悠的流着,流着,而活跃的小鱼,早就已经在清澈的水中开始了争抢食物。
“介意帮我去询问一下周边的村民吗,尊敬的,嗯……”说到这,霍尔戴斯停顿了一下,然后用询问的表情看向了亚尔弗列德。
“亚尔弗列德·威廉姆斯。”先是冲霍尔戴斯点了点头,亚尔弗列德才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还请原谅我的无理,尊敬的亚尔弗列德骑士,介意帮我去询问一下周边的村民吗,我需要知道这位死者的大概信息,当然,如果能有什么线索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说着,霍尔戴斯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斗:“还请原谅我的懒惰,我这副样子实在是很难取得村民的信任,呵呵,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如果您认为我天生就这么懒惰的话。”
“哦,当然不会,对于这件事,我非常乐意效劳,但还请不要怀抱过多的希望。”笑了笑,亚尔弗列德便转身带着他身边的另一位骑士走了出去。
“真是令人感动的信任不是吗?就这么放任一位嫌疑人不管不顾。”说完,洛佩斯不禁叹了口气。
听着他的抱怨,正向墙角走去的霍尔戴斯忽然回过身回了一句:“我想,如果你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就不会发出这种感叹了。”
“或许吧,又是一次精彩的推理?”询问着,洛佩斯便开始在屋子里游荡了起来,他总得努努力,以求自己能够洗脱嫌疑。
“虽然我总爱以推理为借口,但这次并不是,对任何事物,我都会尽力去了解一番。”说着,霍尔戴斯将随身的拐杖斜着靠到了墙角,同时把身上的西服外套搭在了房间的架子上。
霍尔戴斯的友善让洛佩斯不禁笑了笑,而后,他才抬腿走到了霍尔特斯的近旁。
慢慢的伸出的左手,昭示着他的敬佩:“好吧,我倒是好奇,你会怎么开始办案,顺便,希望你会喜欢我这个临时助手,洛佩斯。”
“哦,当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位非常有意思的年轻人。”回应的同时,霍尔戴斯也伸出了自己肥短的手掌。
“介意搭把手吗,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正常。”挪步到尸体旁观察了一会的霍尔戴斯转头问向洛佩斯。
“乐意效劳,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也上过战场的,虽然实际上,用处并不大,这并不值得炫耀。”揉了揉额头,洛佩斯便快步的走了过去。
“哦,很好,很好,不过我真该抽空去看看我这个该死的腰了,甚至连院子里果树枝头的知更鸟都会这么建议我。”在洛佩斯的帮助之下,霍尔戴斯终于将墙上的尸体搬了下来,不过他的腰却忽然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那具女性尸体颈部有明显的缢沟,舌尖微露,口鼻有液体流出,并且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结膜上也有很明显的出血点。
“眼球血管爆裂,颈上绳索痕迹边缘红肿,绳子的花纹与勒痕基本吻合,嗯,至少能够确定,至死的凶器是这个绳索。”霍尔特斯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却很沉稳。
同时,一直在观察悬挂羊骨的墙壁的洛佩斯也有所发现:“墙上并没有明显的踢蹬痕迹,或许你应该观察一下她的脚,看看有没有淤青,或是碰撞过的迹象。”
“哦,不错的观察力。”赞赏了一句,霍尔特斯慢慢的站了起来,同时抬手将嘴上叼着的烟斗拿了下来:“肢体末端的颜色没有变的青紫。”
“还有这里,死者的指甲处有创伤的痕迹,应该是反抗的时候造成的,显然,这位女士是被人用绳子勒死之后,才挂到羊骨上的,不过,凶手对隐藏似乎并不怎么在行,哦,如果我的抱怨有些无趣,还请原谅。”冲洛佩斯笑了笑,霍尔戴斯再次将烟斗塞进了嘴里。
“当然不会,这让我受益颇多,至少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还能装模作样一番,但是,我应该不会在希望遇到这种事情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蹲着身子寻找线索的霍尔戴斯才继续开口说道:“如果没发生这种事情,我会衷心的赞叹这是一间温馨的小屋,还请容许我对死者的遭遇感到惋惜。”
“至少在确定男主人的身份之前,温馨这个词还不能定论,从牛奶断送了四天不难猜测,死者的遇难时间最少在三天以上,不过我们到现在还没看到男主人的身影。”洛佩斯的声音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因为他现在正费力的想要看清羊头骨背面的样子。
但是霍尔戴斯却开口反驳了洛佩斯的猜想:“或许你需要在细致一点,洛佩斯,门口摆放的靴子的材质是人造皮革,现在掌握这种材料的只有隶属于国家的鞋匠,而且会配发这种量产靴子的只有牧师。”
“虽然这种靴子相当廉价,但质量并不算好,鉴于骑士对于鞋子的损耗程度,所以他们配发的靴子还是市面上主流的羊皮靴。”
“这我倒是有听说,人工皮革没能成为主流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合成的方式太过繁琐,这对于产量微小的鞋匠并没有那么友好,不过量产的话,人工皮革倒是个节省金币开支的好办法。”说着,洛佩斯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因为他没能在羊骨后面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哦,让我看看,一个玻璃碎片,不过他们使用的杯子是木质的,这可真遗憾,你知道他们用什么东西装牛奶吗?”将玻璃碎片放在眼前观察了一下,霍尔特斯转头问了洛佩斯一句。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难题,我想,我们一会可以去他们的仓库看一看。”决定坐下来休息上一会的洛佩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