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次连连应声,徐子麟则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卫玉清,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等徐子麟不见了身影之后,江次这才往后边退了一步,靠在院子的门框上盯着眼前的卫玉清。
卫玉清虽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可是她也清楚徐子麟离开了,可江次并没有。
所以此刻的卫玉清什么都没说,也一动不动。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之后,最终还是江次先开了口。
“你就这般跪在地上什么也不说,也一动不动,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江次冷漠的声音传到了卫玉清的耳朵里。
有徐子麟在的时候和没有徐子麟在的时候,江次简直就是两个人。
徐子麟在的时候江次便会收起来浑身的锋芒,把自己装成一个特别善解人意和阳光的人。
可徐子麟如今不在了,江次的冷冽就暴露出来了。
卫玉清听着江次这般冷漠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抬头看向了江次。
“好好跪着,我让你抬头了吗?”
卫玉清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连忙低下了头。
“说说吧,一直这么想要接近老爷和我,是想要做什么?”
卫玉清没有说话,她依旧十分安静的跪着。
江次这才缓缓的蹲了下来。
“若不是很久之前我曾经见过你,如今我真的怀疑你根本就不是卫玉清。”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卫玉清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面前的江次,却恰好对上了江次探究的眼神。
她这才连忙移开了视线。
“应该是你哥哥刚进兵营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和你哥哥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当时你跟着你哥哥的,所以我也见到了你,并且记住了你。”
说着,江次停顿了一下,他伸出手来扶着卫玉清的手臂把卫玉清从地上扶了起来。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分明之前的你看上去是那般阳光,仿佛什么事情都藏不住一样,为何如今就成了这副样子,让我看在眼里,嫌在心中。”
听着江次的话,卫玉清也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我恐怕无法回答你了,时间的流逝终究会让人发生改变,这也是我一直相信的一句话。”
江次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默默的盯着卫玉清。
“若是公子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便请回去吧,我这也还要收拾一下,若是老爷你们都要进宫的话,我应当也要跟着去吧,毕竟我是公子唯一的丫鬟了。”
卫玉清抬起头看着江次。
江次这才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并不至眼底罢了。
“你想要跟着一起去?那怕是不行,到时候只有我会跟着老爷去,别的人多一个都不行,你真以为皇宫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吗?你的身份还不配你进去。”
“那你呢江次,你又是什么阿猫阿狗,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你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说我!”
卫玉清的这句话就仿佛一把匕首一般,直直的插入了江次的心头。
江次的眸子颤了颤,但他还是强硬的开口了。
“我之前是什么身份,或者我父母家人有过什么身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是县令身边的人,而你不是,这已经足够了。”
说完,江次再也没有一点犹豫,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看着江次离开,卫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走到了墙边,从墙角挖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匕首一直是卫玉清随身携带的,只是因为最近一直呆在县令府,卫玉清生怕身上的匕首被人发现,这才迫不得已埋藏在地下的。
如今有可能要离开县令府了,卫玉清当然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她并不觉得这次若是跟着徐子麟去了京城之后自己还会回来。
江次警告了卫玉清一番之后,他没有再去见徐子麟,而是直接去了影卫的营地。
此刻,虽然影卫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收到通知,可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呆在营地里等着江次过来了。
江次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的兄弟们。
他们都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见到江次,他们也只是默默的站了起来,却依旧没有人开口。
“你们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啊,就这么在这里多无聊啊,虽然你们有这么多人。”
江次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人们开口说着。
站在最前方的项剑率先开口了。
“老大,你是不是要跟着老爷去京城了,可能要进宫当差了,以后是不是也就不会再回到蓬莱县了?”
江次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起来。
“这个消息是谁说的。”
一旁的宗震也缓缓开口了。
“老大,这消息虽然没人直白的说过,可是大家心中都是这个念头,不信老大你现在就出去问一问,哪怕你在街上随便找一个问一问,看看那百姓是不是同样这么想。”
江次沉了沉眸子。
“这件事情我不清楚,老爷究竟去京城面圣,之后面临的是什么,我们没有人知道,甚至连见过天子之后还能不能回到蓬莱县,能不能离开皇宫,这件事情都也是一个未知数。”
听着江次如此无奈的话语,众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再次开口了。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舍不得我,也舍不得老爷,若是之后事情有转机的话,我一定头一个先告诉你们成吗?”
江次笑着安慰面前的人群,只是人群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江次的话。
“得了啊你们,起码你们都还是影卫的成员,若是我需要影卫的帮助,你们依旧要义不容辞的站在我的身边。”
说着,江次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龚跃庆。
“刚好今天的人也挺整齐的,就顺便宣布一件事情吧。”
龚跃庆抬起头来,刚好与江次的视线对上,在这一刻龚跃庆就知道,江次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消息究竟是好是坏。
龚跃庆垂在身侧的手也已经紧紧的握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