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江来到三楼于倩住的宿舍敲了门,听到里边有脚步声传来,门打开于倩那张冷艳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进来吧。”
王伟江跟了进来,做好挨训的准备,于倩回到沙发坐下看着电脑里内容,王伟江站在那也没敢坐下,“站那跟电线杆似的,怎么不坐呀?”于倩道。
“于书记,你还是先说事吧。”王伟江站那仍没动。
“你叫我什么?”于倩不满地看着他。
“姐,你还是指出我哪又犯错了,我保证虚心接受。”
“你小子还蛮有自知之明的,但我知道你虚心接受是假,坚决不改是真。”
“姐,你应该相信我,借一个胆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说谎。”
“还在给我装,我问你x楚网那篇帖子怎么回事,阅读量破千万大关,评论到达二十多万,我说是你的杰作没冤枉你吧。”
“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派出所把那两人带到所里没多会杨所长就叫把人放了,可笑的是我给他打电话请他连夜突审,挖出幕后指使者钱三,他是满口答应的,可当我得知人当时就被放了,我对他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我就想怎么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把那两个偷油砸玻璃者抓回来重审,顺便把西岗乡黑社会头子钱三也挖出来,就想到利用网络发了那篇帖子。”
“那你考虑过帖子发了以后会给江州带来什么影响,若不是公安局反应迅速,应对及时,把这事平息下来,江州县公安局会很被动,江州县也会因此事名扬天下,这些你想过吗?”
“我认为有错就不要怕被曝光,更不应藏着捂着,这不是为官者心底无私天地宽的作风,唯有把错误主动放在阳光下,接受群众的批评和监督,这样才能更有效的防微杜渐,警钟长鸣。”
“好,臭小子,你站得高看得远,你大公无私,光明磊落。”于倩嘴里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心胸坦荡,说的在理,他说的是公理,只有公者才能长久,私者只能一时。
“姐,我不说实话你骂我,说实话你又这样。”王伟江站在那嗫嚅道。
“那你做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姐,这是我工作上的事,若事事都找你请示汇报我还怎么进步成长,再说我也不敢事事都找你请示汇报,我怕你烦,也怕影响你工作和休息。”
“说半天终于说句让姐暖心的话。”于倩边说边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上次老支书来也是你出的底吧?”于倩又问刚坐到身边的王伟江。
“姐,你真厉害,我怎么做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知道就好,在我面前以后你少给我耍小聪明。”于倩说完直起腰用手揉了揉颈部,看电脑时间长了颈部又不舒服了。
“姐,是颈椎不舒服吧,我给你按摩按摩。”
于倩看着他道,“这你也会?”
“会不会试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于倩起身坐到一把椅子上,王伟江来到椅子后边给她按摩了起来,王伟江用的是按摩十三法中的揉法和捏法,以揉为主,以捏为辅。
揉就是用手掌在不舒服部位搓揉,王伟江边揉边问,“姐,重不重?”
“不重,你可以再用些力,你的手法和苏慧不相上下,但你捏颈椎两边时特别舒服,给姐多捏一会,对了,你怎么会这个?”
“嗨,上大学时我们宿舍有个中医世家子弟,有次一个同学打篮球时腰扭了,回到宿舍腰都斜了,晚上那中医世家子弟同学就让他趴在床上给他按摩起来,我们当时都在围观,以为他是个假把式,可等他按摩后那个扭伤的同学说好多了,下床站起来腰也不斜了。我当时就想这个技术要是能学会那真是太实用了,平时谁还没有个扭了碰了的,到时伸手按摩按摩就好了,于是后来我就跟那个中医世家的同学学了点皮毛,这会到你这用上了。”
“我平时颈椎不舒服时都是苏慧给我按摩的。”
“像你这样颈椎有点毛病的最好不要久坐,或者是很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式,长年坚持锻炼最好。”王伟江建议道。
……
钱三两个小弟无缘无故不知去向,气得他拍桌子,“都还有没有规矩,难道想反天不成,招呼不打,手机关机,跟我玩起失踪来了,派两人去他们平时爱去的地方找。”
可派出去找的人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仍不见人影,钱三感觉到有点不对头,这两人有点反常,按常理他们绝不会和自己玩失踪,钱三似乎预感到什么,他立马给杨成兵去了电话,电话响了有30秒对方才接电话,“杨所怎么啦,是在有事吗?”言外之意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我已经不是所长了,以后我们就各自安好吧。”杨成兵沮丧道。
“杨所,不要开玩笑了,我找你有正事要问。”
“我说的是实话,从今以后你问我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法子了。”
“杨所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几年的交情就白处了吗?”
“因为你派去李窑村建桥工地那两个人偷油的事,我被撤职了,现在正在等待调查处理。”
“啊!怎么会这样?”
钱三有种不祥之感,还想再和杨成兵说点什么,可是对方已挂了电话,他挂了电话心里十有八九断定那两个小兄弟又被公安局带走了。
此时的钱三顿感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以前小兄弟被公安局带去有杨成兵罩着,一点都不用担心,可现在不一样了,不要说有人罩着了,就是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他能不急嘛,两个若能坚持住闭口不说还好,若坚持不住一旦开口,多少都要牵涉到自己,那到时怕自己都要被带到公安局去。
钱三正在想万一走到那一步要采取哪些方法应对,可这时一辆警车来到办公室门前嘎然而止,这时只见韦建波先从警车里下来,走进来问道,“请问你就是钱正海吗?”
钱三起身答道,“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江州县公安局治安大队,这是我证件,请跟我们走一趟。″韦建波亮了下警官证,就示意同来的另外两名警员把钱三带走,从钱三被带上警车时起,这个在西岗乡混了几十年的黑社会头子从此再也没有在江湖中出现,因为他干的那些事实在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苏慧买好东西后返回县招待所送到于倩宿舍,“姐,那臭小子呢?”
“回去了,就是他干的。”
“怎么样,我估计得没错吧,你不要说他这一招剑走偏锋,搞不好还真能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现在杨成兵被撤职了,就看那个钱三能不能自保了。”
“其实他做这件事我不该说他,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明明自己干的是件正义的事情,其他部门的同志不但不支持,还从中袒护包庇,暗箱操作。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他说一是不敢二是不想,他说如果工作上的事都跟我说,那他怎么进步成长。”
“姐,他说的也在理,他若什么事都跟你汇报请示,那他不成断不了奶的孩子,奶瘾一上来就找你。”
“死丫头说什么呢,有你这样比喻的嘛。”
苏慧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慌乱中她打了下自己嘴,说了句更加无脑的话,“他奶瘾上来不是找你,是找我。”
于倩睁大眼睛看着她,然后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指着苏慧说,“人家都说胸大无脑,我看你胸也不大怎么也无脑了。”
当苏慧反应过来捂着脸趴在于倩的肩上生气道,“都是那个臭小子闹的,不但惹事气我俩还占我们俩的便宜。”
“这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你说他惹事气我们我承认,可你说他占我俩便宜那真是冤枉他了,是你自己脑子跑气说的。”
“姐,你就是偏向他,”
“姐这不是偏向,是实事求是。”于倩纠正道。
……
“姐,东西都给你备齐了,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
苏慧起身下楼,于倩又看起电脑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伟江把车直接开到李窑村建桥工地,没多会李乃民来到他那简易办公室,“王书记,我真服你了。”李乃民见面就笑着说。
“干嘛,一大早跑来就这样一句,此话从何说起。”王伟江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嘛,钱三被公安局带走了。”
“那他离坐牢已不远了,牢房才是他该去的地方。”王伟江道。
“你弄那小小一个帖子,所长被撤职,钱三被公安局带走,一切都如你所愿,你怎么就知道能达到如此效果呢?”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没有自媒体时代到来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现在有那么多平台可以供我们每个人发声,这是时代的进步,当然我们有了发声的权利,我们也一定要实事求是,说真话讲实事,而不能利用平台发表假人假事,欺骗社会欺骗网友,这样既不道德又违反法律。”
“钱三被公安局带走,工地也安稳了,晚上不用安排人来夜巡了。”李乃民说。
“用不着,他被带走整个西岗乡都会安静下来。”
“这话我相信,真是树倒猢狲散,丁伟杰倒了,杨成兵倒了,钱三随之也倒了,中午过去喝酒。”李乃民起身相邀。
“不去,工作期间酒还是少喝,等你们村桥建好了再喝。”
“行吧,你是领导听你的。”李乃民告别后就返回了村里。
随着大桥建设全面铺开,王伟江要求工程监理技术人员必须严格履职,尤其是把好材料关,各种材料进入工地必须有检测报告,对一些关键建材每进一批都要送质检部门检测,检测合格准许用,检测不合格杜绝使用,质量是桥梁的生命。
下午回到乡里吃过晚饭,王伟江回到宿舍又看起电脑来,当他看到米国城市街头夜晚躺着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时,他深深地感到国内某些公知们浅薄虚伪,有的甚至昧着良心,他们张口闭口都是米国如何好,把他们的民主制度奉若神明,他们真的民主嘛,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到处发动战争,滥杀无辜,不仅抢人钱财,还夺人资源,为了称霸世界为我独大,把一个强大的能与之抗衡的国家弄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王伟江越想越有点生气,他干脆关了电脑,拿起手机跟江雪梅聊聊天缓缓刚刚生的一肚子气,可用视频电话拨过去竟没有人接,“跑哪干什么去了,连个电话都不接,真不够意思。”他靠在沙发上嘀咕道。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江雪梅把电话拨了过来,“刚才在干嘛,连电话都不接。”
“我故意不接的。”江雪梅道。
“为什么呀?我哪又得罪你了。”
“你又想占我便宜干嘛要接,我才不上当呢。”
“我说大姐,咱不带这样行嘛,接个电话我就占你便宜,咱讲点理好不好。”王伟江不平道。
“我怎么不讲理啦,刚刚你来电话时我正在洗澡,你打的又是视频电话我怎么接呀,你说我接了是不是什么又都被你看了,我才不上你当呢。″
“哎呦,我说老婆,你怎那么小气,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就让我再看一次又能怎样,我高兴你惬意,皆大欢喜,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王伟江有点四六不上线扯了起来。
“你放屁,臭不要脸,看了你高兴是真,我凭什么惬意,你自我感觉太好了,自作多情,臭流氓一个。”江雪梅回击道。
“不想给我看就不看,这怎么还生气了呢,生气就生气干嘛还这样夸我呢,真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王伟江没脸没皮说。
“哈哈,王伟江你太有才啦,见过脸皮厚的倒真没见过比你脸皮还厚的,厚得真离城墙不远了,到底怎么得了,我都替你愁得慌。”江雪梅边说边笑。
“哥们就是厚脸皮一个,爱咋咋的。”
“我的娘唉,你真叫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