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周永前对邵笑平说:“时间差不多了,乔庆儿已经把宋瑾带到了客房。”
邵笑平搂住宛若不放手:“再等一会儿,我再玩玩,把这娇滴滴的小美人送给宋瑾,我还真舍不得呢。”他低下头不停地亲吻着宛若。
宛若听到他们的谈话又羞又气,晕了过去。
碧莲连忙扑到床边,对邵笑平说:“公子,求你放过我家小姐吧。”
邵笑平眼珠一转,邪恶的一笑,说:“周师父,你把她扒光给宋瑾弄去。”他指指碧莲说。
“啊!”碧莲吓得坐在了地上,但她看到宛若昏迷不醒地躺在邵笑平的怀里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只见宛若头向后仰着,全身惨白,乌黑的长发半遮着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碧莲一度疑心宛若已经死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她愿意代宛若去遭受一切的苦难。
“小姐,小姐。”碧莲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悲痛欲绝,对邵笑平和周永前连声说:“我愿意,我愿意代替小姐去。”
“好好好,这小丫头还挺懂事的。周师父,你带她去吧。”邵笑平哈哈大笑着说。
“公子,不行。”周永前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都是女人,有什么不行的。去去去,我真不愿宋瑾那厮来碰我的美娇娘。”邵笑平挥挥手打发他们出去。
“公子,不行。老爷吩咐了一定要这家的小姐去。小丫环,宋瑾霸占个小丫环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周永前瞄了一眼碧莲说:“到时候,邓超元最多把这小丫环给他当个妾。而他的女儿可就不一样了,他一定会告官的,我们的目的是要让宋瑾吃官司,最好能杀了他。”周永前眼中闪着狠毒的光。
“你!”周永前走到碧莲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不准乱说,否则我杀了你。”
碧莲痛得眼泪直流,但她没有喊叫,只盯着周永前看。周永前被碧莲看毛了,甩手给了她一耳光:“你给我记好了,否则我杀了她。”他用手一指宛若。碧莲看周永前目露凶光地盯着宛若,连忙点头说:“我不会乱说,我不会乱说。”
正在这时,乔庆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周师父。”他刚叫了一声,看见了邵笑平,连忙行礼:“公子。”
乔庆儿对周永前说:“周师父,我已经把宋瑾安排在了客房,邓师爷也喝醉了,我让丫环带他去休息了。”
“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吧?”周永前问。
“周师父,你放心,我办事牢固得很。我已吩咐下人,宋大人不喜欢被人打扰,任何人没有召唤不要进他的房间。现在邓府的下人都歇息去了。”
说完后,他用眼睛斜瞟了碧莲一眼,对周师父说:“这个小丫环怎么办?是不是?”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周永前没有回答,走到碧莲身边,扬起手把她打昏在地。
“走。”周永前从邵笑平怀里抱起宛若出了门来到客房。
宋瑾仰面躺在那儿,周永前脸上露出奸笑,他把宋瑾的衣服脱光,又让宛若靠在宋瑾的怀里,再给他们盖上一床被子,转身退出了屋外。
“宛若,都怪爹引狼入室。”邓超元用嘶哑的声音对默默流泪的宛若说:“平日里那宋瑾一脸正气,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谁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伪君子。唉!”邓超元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邓超元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走着走着,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爹。”宛若扑进邓超元的怀里,也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不是宋大人,不能怪宋大人。”宛若带着哭腔说。
“不是他?不是他是谁?”邓超元狂怒道:“那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宛若不敢给邓超元讲是邵笑平玷污了她,她怕父亲去找邵笑平拼命。
宛若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发白了。她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碧莲也在流泪,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宛若,突如其来的横祸让这两个少女六神无主,只能偷偷地流泪。
“碧莲,你说我该怎么办?”宛若对碧莲说:“宋大人是被冤枉的,他是丰屯县的好官,我不能冤枉他呀!”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小姐,你如果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去找邵笑平的,可老爷怎么能斗得过他,我们惹不起他们呀!”碧莲一想起周永前的警告就浑身哆嗦。
两个无助的少女只能依偎在一起默默地流泪。
宛若自幼丧母,邓超元也没有再娶,独自一人把她带大。现在宛若遇到这样的祸事,邓超元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女儿,他只是吩咐下人,没有小姐的召唤谁都不要去打扰她。
邓超元心想:目前对于宛若来讲,任何劝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流血的伤口需要她自己慢慢舔舐,就让宛若静静地躲起来独自忍受和自我安慰吧,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她能忘掉这一切。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碧莲点上了灯,对宛若说:“小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给你拿些点心来。”
她们正说话间,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邵笑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周永前。
“你们,你们!”宛若和碧莲吓得抱在一起。
“小美人,怎么茶饭不思,是在想哥哥吗?”邵笑平走到她俩的身边,一把就把宛若拖到了怀里,用手捏了捏她的脸,怪笑着:“哎哟,瞧,一天不见这小脸就瘦成这样了。小美人得了相思病,想哥哥了。现在哥哥来了,我马上给你治好。”他脸上挂着猥亵地笑,说话间就把脸往宛若的脸挨了过去……
邵笑平一连几天晚上都留宿在宛若的房间,可怜的宛若一点儿都不敢反抗。
邓超元看到宛若消瘦憔悴的样子很心疼,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杀机,想去牢里偷偷杀掉宋瑾。
这天晚上,邓超元准备去牢里除掉宋瑾。他不知道自己杀死宋瑾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在出发前,他想去看看宛若,安排一下以防万一。
邓超元来到后院,远远地看到宛若房间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他心里很奇怪,因为宛若平日里只点一两盏灯,而且他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蜡烛呀。他越走越近,他听到房间里居然还传出男人的笑声。
“啊!”邓超元心中一惊,他不明白宛若发生了什么事,但第一反应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间里的情形惊呆了他。
只见宛若正被一个男人抱着……
“啊!”邓超元大叫一声,走过去“啪啪”打了那男人两个耳光。
邵笑平正抱着宛若调笑,冷不防被甩了两个耳光。他心中大怒站了起来,对着邓超元就是一脚,把邓超元踢倒在地。他准备再踢时,宛若扑过来挡在了邓超元前面。
“他是我爹,他是我爹。”宛若哭喊着。
“哼哼,这辈子还没有人敢打我,你这老东西竟然敢打我!”邵笑平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闪开,我今天非打死这老东西。”
“不!”宛若跪下来对邵笑平说:“公子,公子,不要伤害我爹,不要伤害我爹。”
“好,我今天不打死他也行。不过小美人,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邵笑平脸上爬满邪恶的笑容。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宛若连声说。
“明天我派人来接你去玩花楼。”邵笑平伸出手捏捏她的脸,说:“你这样的小美人,应该存在于玩花楼。哈哈!”他说完哈哈大笑走出门去。
“爹,爹!”宛若大哭着。
“宛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邓超元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他被邵笑平踢翻在地,那一脚的力气很大,他半天没有能站起来。
宛若哭得说不出话来。
碧莲于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邓超元讲述了一遍。
“苑若,我可怜的女儿。”邓超元悲愤地喊道:“天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心碎了,泪水随之涌出。
孙若薇听到碧莲说到这里,她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她看看过千山,愤怒之情已经把他温文尔雅的面庞扭曲了,感觉他那两颗眼珠气得都快要掉下来了。
李志的脸部表情变化不大,只是脖子上的大筋一鼓一鼓的。
“后来呢?”过千山问,他的嗓音一时间变得又粗又重,透着浓重的火药味。
“当晚,宛若小姐服侍老爷躺下,邵笑平把老爷的胸口踢得淤青。等老爷睡着了后,小姐对我说:’碧莲,你今夜守着老爷,以后你也一定要跟着老爷,代我尽孝。’她说完竟然对我拜了拜。我问她:’小姐,你准备干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凄然地对我笑了笑,又跪下来给老爷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她在门外又转过身来望了望老爷,然后就走了。”
碧莲边说边哭:“第二日,一大早老爷就醒了。他一睁眼就叫:’宛若,宛若。’我赶紧去找小姐,把房间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小姐。我当时想是不是邵笑平派人把小姐接走了,我正准备去邵府找人。刚出门,有一个街坊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说宛若小姐死了,投河死了!”
“老爷听说小姐死了,他先是呆着坐了一会,接着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就昏了过去。老爷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整天嘴里念叨着小姐。有一天我外出回到家,发现老爷不见了。我害怕老爷出事,猜想他可能去了小姐的坟头。我来到小姐的坟头,老爷来过了。我看见坟边放着一包小姐生前最喜欢吃的酥饼。”
“我四处寻找老爷,逢人就问看到我家老爷没有。正在这时,我看前面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摇头叹息,我心中一惊连忙挤进去看。只见我家老爷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我连忙上前扶起他来,只听得老爷嘴里不停地念着:’我要杀了你!’我知道老爷去找邵笑平报仇了。可是,可是他一到邵府门口就被邵府的家丁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老爷被他们打得口吐鲜血。而路过的人都害怕邵府,无人敢去劝阻,老爷被打得……”碧莲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孙若薇扶着碧莲的肩,并为她擦拭泪水,问道:“后来邓师爷就疯了吗?”
“嗯嗯嗯!”碧莲点点头说:“老爷的伤好了后,他就不让我跟着他,一见到我就拿棍子把我打走。他整日在街上转,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地喊着小姐的名字。我无家可归,又没能完成小姐的托付,心灰意冷,我就到水月庵出了家。”
“了静师父,我想再问你个事儿。”过千山问。
“公子请讲。”
“乔庆儿这段时间为何在水月庵盯着你?”过千山问。
“乔庆儿,那个狗贼。我听说朝廷派了人来丰屯县核查宋大人的事。”了静愤愤地说:“他怕我把这件事讲出去,就威胁我不要乱说,不然就杀掉我。我可不怕死,我也在打听朝廷派来的官员在哪。公子,你们就是朝廷派来的大人吧?你们能帮我家小姐和老爷申冤吗?能帮宋大人申冤吗?”
“我们正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了静一听,连忙给过千山跪了下来,磕着头说:“公子,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了静万死不辞!”
孙若薇赶紧把她扶了起来:“了静师父,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我们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就来找你,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保护好自己。”孙若薇看了一眼过千山。
“孙姐姐、李大哥,我想让了静小师父换个地方。”过千山看孙若薇的眼神就明白了。
过千山又对李志说:“李大哥,把那乔庆儿一并也带走。”
孙若笑着点点头,心说:“过千山果然聪慧过人,这神童一直都神着耶。”
三人从水月庵出来,李志发现有人在偷偷地跟着他们,他对孙若薇和过千山使了一个眼色,自己转身走了。
跟着他们的那个男子正在犹豫该怎么办时,只听得身旁一个声音问他:“你准备跟踪谁?”
“啊?”他转过头一看,大吃一惊,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你,你刚才不是走了吗?”他惊慌地问。
李志见那男子酱红色的一张脸,高颧骨,尖下巴,一对小眼睛眨巴着。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志心说。
“乔庆儿,”李志冷冷地问他:“你为什么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