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岑安带着人搜寻了整整三天,在南城好几栋高楼穿梭,却一无所获。
好在这段时间,闻璟似乎忙着安排什么事情,只把桑柠关在屋子里,言初在屋子外看着她,倒是没有来刻意折磨她,似乎大家都在等着什么?
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俞岑安三天了,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这会躺在车子的后座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案子的线索。
坐在副驾驶的桑南祈正有些昏昏欲睡,眼前略过一个高大的建筑,桑南祈猛的坐直了身子:“停车!停车!”
俞岑安那点昏昏欲睡的瞌睡虫很快被吓跑,迅速进入警备状态:“怎么了这是?”
说着,眼睛还四处搜寻,企图找到什么。
桑南祈侧着头看着右边的这栋大楼。
帝临大厦
整个南城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但这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随着南城的经济快速发展,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地标建筑也渐渐的泯然众人矣。
但再被人遗忘,帝临大厦还是当之无愧的酒店代表,五星级酒店,南城甚至全国富商最喜欢来的销金窟,婚宴、晚宴、生日会……
各种各样的宴会都以能够在帝临大厦举办为豪,而帝临也凭着这个,一直都在南城举足轻重,背后的老板更是神出鬼没,据说帝临背后有政府的人,据说帝临背后有国外王室的人……
反正很多传言,但因为警方一直都没有把视线投向过帝临,所以也没有刻意去关注过帝临的事情。
所以俞岑安看着桑南祈看向帝临大厦,还觉得有些意外:“怎么了这是?这里并不是南城最高的建筑啊。”
桑南祈扭过头,定定的有些出神:“现在或许不是。”
“嗯?”俞岑安有些不解。
“但在十年前,帝临是整个南城当之无愧的第一楼,很多 南城人或许不知道帝临,但提起第一楼,都只会想起帝临,老一辈的很多人都以帝临为荣。”
俞岑安还是没理解:“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
桑南祈觉得应该不是他怀疑的那样,但心里深处有个声音在默默的说着,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么残酷的。
桑南祈捂着脸,久未睡觉的双眼全是红血丝,这会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骇人:“十年前,桑柠的十八岁成人礼,就在帝临顶层举办,当天!洛浩为她包下了整个帝临,一度成为整个南城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听见这话,俞岑安也止不住的看向了帝临大厦,这座建筑历经十几年的风吹雨晒,却丝毫没有颓态,依然还是那么高耸挺拔。
“而且,桑柠拿出来的那张照片,也是在她十八岁的那一年,这其中,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么?”
明明是毫无根据的疑点,但桑南祈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俞岑安。
俞岑安已经开车门下去了,但桑南祈坐在车里,一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俞岑安蹙了蹙眉头,敲响了玻璃窗:“桑队。”
桑南祈搓了搓脸。
其实当初失踪的何止是桑鸢一个呢?
这些年来,桑南祈一直在找桑鸢,还有另一个人,不管是死是活,也给他一个结果啊。
但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直觉,桑南祈有种好像事情终于要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走吧。”
桑南祈和俞岑安没多说什么,直接拿出警官证让帝临的人配合。
酒店经理很快就上前来迎接:“两位警官,这是……”毕竟最近到处都收到了消息,警方有大动作,谁也没想到帝临也被波及到了。
俞岑安没多说什么,只颔首道:“带我们逛逛?”
经理一脸懵:“啊?”
帝临现在说不上是高楼层,但在十年前,却是举足轻重的。
要是一层一层的全部逛下来,那可得需要些时间,经理脸上是官方化的笑容:“不知道警官是要逛哪一层呢?”
俞岑安冷厉的眼神瞥向经理,经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刻挥手随意喊了个工作人员过来:“带两位警官从一楼开始逛,逛到顶楼。”说着,凑近那工作人员:“别吵到其它客人了。”
面嫩的门童点了点头正要应答,桑南祈看了一眼门童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找个在帝临工作时间长的吧,最好是十年以上的。”
经理愣了一下,倒也不是说没有工作这么久的老人,但现在在帝临工作十年往上的,那基本上都是领导了,哪家大酒店没有点肮脏事儿,还不知道俞岑安和桑南祈到底来干嘛的,经理蹙着眉头……
看经理不说话,俞岑安冷笑了一声:“既然经理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回去拿搜查证了,到时候就麻烦帝临歇业,等我们搜查过后再说了。”
说着,两个人丝毫不在意的往外走,经理连忙拦住:“别别别,警官,不至于,不至于,就是逛逛嘛,马上,我给外宾对接部的老马打个电话,马上就让他下来带你们逛逛。”
老马性格圆滑,处事老练,让他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俞岑安和桑南祈等在原地,经理背对着两人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老马没多说什么直接下来了。
听着经理一口一个的老马老马的夸,俞岑安和桑南祈还以为这老马是个什么老人,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个儒雅的中年人。
看起来不到四十岁,戴着眼镜,身形略有些单薄,但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这就是经理口中的老马?
这叫法真不是故意把人给叫得那么老的?
老马做了自我介绍,俞岑安和桑南祈只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目的,老马刚刚在电话里就已经听大堂经理说过了,尤其强调了工作十年以上的人。
说起来,十年前,老马还只是外宾部一个业务员,这些年凭着自己的能力往上爬,也才堪堪做到了部长的位置,不过不知道这两位警官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