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身穿绯色罗袍裙男子恭敬向李容问好。
“柳大人”
“相爷今日怎么回事?”三两成群在窃窃私语。
顺着李容眼神往人群望去,见几个武将激动的围着一个人。
“是裴谨远,他来上朝了。”柳大人惊讶说道。
“嗯”
在朝堂门口,百官纷纷整理自己的官袍,调整自己的位置。
随着一声“上朝”的喊声,百官们立刻安静下来,整齐地排成两行,走进行殿。
随后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皇帝,走向龙椅。
“吾皇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
皇帝扫了一眼百官,看到拄着拐杖的裴谨远,“裴爱卿伤势痊愈?”
裴谨远面色沉静道,“臣已无大碍。”
皇帝点点头,“此次裴爱卿劳苦功高,赐座。”
“谢万岁。”
“今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江南通州发生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臣恳请圣上派水部郎中前往救灾。”
“臣附议,臣附议……”
“准奏”
过了一会,右相朝监察御史使了个眼色 “臣有事启奏。”
“说”
“臣要奏吏部侍郎纵容其族人欺压百姓。”
皇帝不悦的说道,“沈恒山可有其事?”
“圣上绝无此事,臣及臣族人向来恪守本分,不敢做此违法之事。”
“臣有证物。”
“呈上来。”
看了一会皇帝大怒把折子扔了下来,“混账,你自己看看。”
沈恒山捡起来看了一下大惊失色,立马下跪,“臣有罪,臣失察,致使族人犯下这弥天大罪。”
上面写着,大盛十一年,沈氏旁支族人沈浩在小河村欺占农地九亩。
沈氏沈恒山其表侄年前强抢民女,沈氏…等等罪状共有七条。
皇帝“哼”的一声说道,“沈恒山,亏的朕对你百般信任,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臣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
此时龙颜大怒,群臣无人敢进言,面面相觑。
“臣有话想说。”宁王开口说道。
“王叔朕知道你想替沈恒山求情。”皇帝像是看透了一切。
“臣并没有要求情,反而臣想向皇上启奏,废了沈恒山吏部侍郎之位,以儆效尤。”宁王平静的说道。
皇帝懵了百官更是懵圈,这宁王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这沈恒山怎么说也是他女婿,这宁王跟沈家有仇?
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来气,这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下该皇帝发愁了,这沈恒山罪不至此 ,再说他这几年勤勤恳恳,功绩斐然,废了他找谁接替,这百官能再找出第二个沈恒山吗?
皇帝本想雷声大雨点小,禁禁足,罚个俸禄就完结了,没想到宁王来这出,好了下不来台了。
看着文武百官没人敢求情,罚不是不罚也不是。
“臣启奏。”裴谨远站起来说道。
“裴爱卿啊,有什么事?”
“臣觉得裴大人罪不至此,这些年也算战战兢兢,为大盛朝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完坐下。
“臣附议,臣附议…”
皇帝满意点点头,“嗯,众爱卿言之有理,罚沈恒山一年俸禄,尽快处理好族内事宜。”
“臣谢主隆恩。”
“退朝。”
“恭送圣上,万岁万万岁。”
人群散去后,走向裴谨远,“多谢裴侯爷替我求情,改日定将登门道谢。”
“沈侍郎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告辞。”
沈恒山看到前面的岳父,知道他专门等他,走向前,“岳父大人,多谢岳父大人刚才替我周旋。”
看了一眼沈恒山,心想我那是为了自己女儿跟外孙外孙女,跟你半点关系没有,“禾儿跟她娘最近在忙什么,叫她们有空回一趟宁王府。”
沈恒山恭敬的说,“小婿知道了,回去就跟初瑶说。”
宁王“嗯”的一声坐上马车就走了
“相爷这皇上是什么意思?”
“这沈恒山在朝堂经营多年,深得陛下的信任,怎可能轻易就扳倒,能坐到这个位置绝非一般人。”
不然惠王也不会费劲心思想拉拢他了。
“皇帝也不过是想小施惩戒一下而已。”
“下官明白了。”
官轿里的沈恒山闭目养神,知道今日这出不过是惠王想给他个下马威而已,以惠王的性子,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老爷到了。”轿子停下
大门的下人马上跑向前拉开轿帘,“老爷您回来啦。”
沈恒山敛眸凛声道,“去把管家找来正堂见我。”
王益在沈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听着下人的回禀,知道沈恒山的心情不妙。
小跑着来到正堂,恭敬的躬着身子,“老爷”
“去把族长请过来,再叫几个身手利索去把这几个人给我抓来。”沈恒山给了管家一张纸条。
“是,老爷。”
管家走后,整个正堂一片寂静,连添茶的下人,都悄无声息的加完茶水走了,恐怕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
沈恒山回想着早朝上的一幕幕,裴谨远休养了半年,对朝堂不闻不问,今日突然上朝,还在圣上迁怒于我时求情,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这惠王接下来又有什么手段。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就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此时李管家带着族长跟族内几位老者正往正堂走去。
“老爷,族长们来了。”
管家先是带着几个看护去抓了那几人,再去请族长,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看着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沈恒山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老爷。”
沈恒山起身请几位老者坐下后,大声喊道,“去把那几个混账带进来。”
老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看着沈恒山的黑脸又不敢问。
不一会护卫推拉着这五人来到正堂,“跪下”
看着被捆绑着都是自家子侄,“这,这,这。”
见到族长跟几位老叔公,立马大喊着,“求族长,各位叔公为我们做主啊!”
沈族长有些气愤说道,“恒山,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你是吏部侍郎,也没权滥用私权,他们犯了何罪,被你这般对待。”
“哼,他们犯了何罪,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我给你们抖出来。”
为首的沈浩辩解,“我们几个就算犯了法也是由府尹提审,再者也是由族长发落,轮不到你吏部侍郎。”
其余几人连忙应和着,“对,没错,我们犯了何罪。”
沈恒山气的面色发紫,脖颈青筋暴起,“混账,到现在还不一五一十说清楚,当真无人知晓你们做的蠢事了。”
沈恒山拿起桌上的折子递给族长,“您看看吧,看看您这几位好侄子干的好事。”
族长看完目瞪口呆,老者一个接一个看完,有些捶着胸口,有些扬言要打死这些不争气的。
看到此事不妙,转动眼珠,“各位叔公,这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哼,到现在还在狡辩。”
纷纷看向沈恒山,“恒山啊,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沈恒山喝了口茶,“各位叔伯,这件事圣上已大怒,处罚轻不了。”
地上那几个瞬间焉了,望着族长跟几个叔公,希望他们能求求情。
族长明白这件事没处理好的话,遭殃的是他们整个沈家。
“恒山,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沈恒山点点头,“把欺压百姓的东西如数奉还,一人再打五十板子,逐出沈氏家族,以后是死是活跟我们沈氏再去瓜葛,各位叔伯以为如何。”
族长跟老者们都点点头,如果是对簿公堂免不了几年牢狱之灾,外加发配边疆充军。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族长,你们不能这么狠心啊!”听着他们这般嘶喊。
“唉”
“恒山,这件事?”
“这件事圣上命我好好处理,此事就算了了,日后如再发生此类事件。”
“恒山,我们明白,回去就严加管教族人,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来人,各位叔伯慢走。”沈恒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