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禾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心底一阵阵的酸楚,上辈子裴瑾远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一点也不知他的情意,而他却默默站在她身后,到最后甚至帮她报了血海深仇。
她的泪,滑过脸颊,一滴一滴侵入他衣襟,他对她总是这般的好,从不计较对她付出多少,也从不曾责怪她犯过多少错。
感觉到出肩头衣襟被她泪水浸湿,裴瑾远心头一惊,伸手揽过她的肩,抬手拭去泪痕,轻声道:“怎么还哭了,不应该是我哭才对?”
沈舒禾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都怪你,你要是早点让我知道,说不定我就早早的喜欢你了。”
裴瑾远先是神色一滞,而后笑意温柔漾开来,“小傻瓜,是为这个才哭的?那时候我有婚约在身,怎能去招惹你,能远远的看着你过的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舒禾静静依偎着他,她明白,对她,他上辈子也是这样想的吧,看着她开开心心的,看着她嫁给想嫁的人,他便放下心来,远赴陵州。
这时,春燕在门外通禀,语声透着一点无奈:“侯爷、夫人,王姑娘在屋里上吊了。”
二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沈舒禾忙问道:“可有事?”
“院里丫鬟发现的早,并无大碍。”
沈舒禾微微点头,看着裴谨远双眉紧蹙,紧紧的抱着他,低声嘟囔:“不要你去。”
裴谨远回过神,满含宠溺地笑着,“好,不去。”末了又对春燕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若再寻死,本侯就成全她,她死后草席裹身,弃于乱葬岗,你只管将这些话告知她。”
春燕称是。
沈舒禾补充道:“你去给她请个郎中。”
“明白。”
裴谨远托起沈舒禾的脸:“这样可满意?”
沈舒禾在他脸上轻轻一啄,“满意。”随即又笑道:“我就知道,夫君对我最好了。”
裴谨远将她搂在怀里,唇角微微上扬。
王桑倾脸上挂着泪水,两眼无神地望着门口。
春燕冷冷地道:“王姑娘可莫要再寻短见,脏了这将军府。”
翌日,王桑倾主仆二人离开了将军府。
众人面面相觑,昨儿因她香肩半露,衣裳不整的跑回院子,自然是引得不少下人瞩目。
也猜出了个大概,王桑倾心里一直记挂着裴谨远,知裴谨远已经娶妻,又不愿纳妾,所以使出这么个下三滥的手段来。
而因这件事,裴谨远下令彻查走私贩卖幻情散,一时间竟查出来不少,还有其他明令严禁的物品,将这些走私贩卖商贾罚了后,陵州城内一半欢喜,另一半愁眉苦脸。
这陵州地处三国交界,常年战乱,土地荒芜,不少人就是靠着这个发的财,如今把他们财路砍断了,自是有不少人出来反抗。
裴谨远当机立断,命人将作乱之人尽数抓起来,又命人将那些商队召集起来,出了一个法令。
加强陵州西域通商之路的管理,要求商队人员进行登记备注,同时实行监督记录制度。
譬如一个商队若是有人走私违禁物,其余人按知情与否处罚,发现违法乱纪的,报官最高可获一千两奖励。若是一年没有参与走私贩卖的,可免税收三成。
这法令一出,可以说把那一群通商之人都震惊了,大家惊喜之余又有点不敢相信,三成的赋税,够一家老小一年的费用了,有这个好处谁还愿意冒险带那些东西,随纷纷奔走相告。
至于那些商家,一开始的时候是反对的,可时间一长,没有商队愿意再带这些个东西,自然也不了了之。
毕竟都是老百姓,图的就是个安稳日子,没事,谁愿意走而挺险。
这一日,沈舒禾去后院看前些日子埋下的种子,如今有些已经发芽了,给蔬果苗子浇了水,施了肥,想着这个法子要是能成,日后可叫裴谨远推行了。
回到房中,便收到京城的来信,柳氏已经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沈舒禾摸了摸肚子,依旧平滑得很,到陵州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除了月信那几日,裴谨远就没停过。
上辈子与齐澈同床同枕了四年,也不曾有过身孕,怕是自己这个身子有什么问题。
正这么想着间,裴谨远回来了,袍角飞扬,军靴踩着石板路,走起来铿锵有力,进到里屋,沈舒禾忙起身过去,帮他脱下外袍,又褪去里面的铠甲。
裴谨远见细心服侍着自己的娘子神情恹恹,唇边挽起一个弧度,笑道:“怎么今日有人惹你不开心?”
沈舒禾听到这话,眉头舒展开来,笑着嗔道:“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惹我。不过有件喜事,二弟妹生了,母子平安。”
“二弟都当父亲了,看来我得更加努力了。”
沈舒禾笑了一下,嗔了他一眼,道:“就怕我这身子有什么问题,白费你的努力。”
裴谨远上下打量她,语气多了几分浪荡:“你这么肥沃的土地,我的种子又好,还怕结不出好果子来。”
沈舒禾用手指头狠狠地拧了他的胳膊。
裴谨远一脸吃痛,委屈地道:“禾儿,你怎么又拧我。”
沈舒禾嗔道:“亏你还是世家公子,说话竟这般粗鲁。”
裴谨远死皮赖脸抱住她,“话糙理不糙。”
沈舒禾靠着他,语气像是叹息:“你我刚成婚那会,你还哄着我,说有我就够了,如今不到一年就变了。”
裴谨远凑到她耳边,吊儿郎当又欠揍地道:“那会你我刚做那事,我又要离开,自是不舍你一个人怀孕生子。”
沈舒禾面上一热,裴谨远拦腰将人抱起。
抬手去掉她头上簪钗,将她的衣裳一寸寸褪下。
沈舒禾接受不了青天白日这般,双手遮着脸。
裴谨远的手滑她腰际,暗自叹息她这般勾人的曲线,亲吻一点点的蔓延。
沈舒禾身体慢慢软化开来,扣住他的颈部,迎合着他。
裴谨远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配合,不由加大力度。
末了,春燕打了热水进来伺候,沈舒禾埋首在那里,白瓷般的肌肤若隐若现,脸颊满是红晕。
大白日的,这男人的行径,真是让她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