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勇回府的第二日夜间。
丧钟突然被敲响,墨清风猛的坐了起来,细听后神色变了变。
欧阳絮还没经历过丧钟响起,睡眼惺忪的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应是太上皇驾崩了。”提起旧主,墨清风还是有些伤怀的,老皇帝虽然糊涂了些,可对他却是信任的。二人的赐婚圣旨还是老皇帝给的!
皇宫。
得知太上皇驾崩,太后呆呆的坐着,回忆之前与那人的种种,都是模糊的。
“你就这样走了?”皇后呢喃着!
宫变后,她再未见过他。不愿见亦不敢见!那人搬入行宫后,曾让宫人传话,要见她一面。可她终是没去过一次。
嬷嬷道:“太后,太上皇留下口谕,不准李贵妃葬入皇陵、查抄李家。”
太后闭了闭眼,却是再也没了眼泪。
……。
国丧期间,有品阶的官员及命妇都是要着丧服,入宫瞻仰大行皇帝遗容的。
近支宗亲二十七个月,其他宗亲一年内不得嫁娶,不得宴会作乐。其他官员百日内同样不许嫁娶,不得饮酒作乐。
欧阳絮得知国丧这些忌讳时,最先想到的是七公主。她与小孙将军的大婚本是在两月后的,如今要再等近三载了。
大行皇帝丧礼要经过小敛、大敛、服丧、入葬几个环节。每个环节的讲究都很繁琐。每一个环节钦天监都会推算好时辰!
老皇帝从驾崩到下葬皇陵共经历了十八日,谥号‘孝’!
下葬当日,是当今亲自扶棺的。
平亲王哭的很是难过,他的父皇再也见不到了,以往的好与坏都随着老皇帝的驾崩而消散了。
其实身边人离世后,所有的不好都不重要了,能记得的仿佛只剩下了他的好。
平王府。
“清婉~,我从未怨过父皇!”平亲王拉着郑如夏的手,双眼通红。
郑如夏心疼道:“我明白,明白夫君对先皇只有敬重。”
“清婉,父皇临终前说他错了,他说他错了!他说他要走了,心中所念的只有母后初入府时的样子。”
少年夫妻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只不过是被一些繁花迷了眼,失了心!老皇帝终归是醒悟的太晚了。
郑如夏上前将自家王爷抱在怀中,也不需要说什么,只静静听着他说着幼时的事情。听着他说那些父子情深,听着他说那些无奈……。
“娘子还疼不疼?”
墨清风帮着欧阳絮揉着肚子,满眼的心疼。
“夫君~,疼!”欧阳絮声音绵软,语带娇气。
估计是连日劳累,加上天气寒冷,欧阳絮这次的小日子提前了几日,而且腹痛难忍。大夫看过后,也只是留了方子。只说并无大碍,受冷所致!
“为夫若能代替娘子受苦,也是甘愿的,可惜……。”墨清风将自己的手放入怀中,捂热后再替欧阳絮轻揉肚子。看到欧阳絮被疼的,额头冒冷汗的样子,心疼的紧。
欧阳絮被他这有些傻气的话逗笑了。
“墨大人也有如此傻的时候?这又不算什么,据说小日子的疼痛,都不及妇人生产所受痛苦的一成。”
墨清风脱口而出,道:“那便不生!”
欧阳絮一怔,回头看见墨清风那认真的表情时,也是被震惊到了。
“不行!我还想要一个与夫君长相相似的小人儿呢!”这人居然说不生!
“可是你会疼!”墨清风极其认真道。
欧阳絮眼圈一热,扑到墨清风怀中,娇嗔道:“不许再说不生的话!”
墨清风沉思半晌,应道:“好!”
……。
翌日,墨清风寻了家医馆,走了进去。
老大夫年纪很大,胡子都花白了。看到墨清风进来问诊。便让其坐在对面。
老大夫:“年轻人,哪里不适?”
墨清风低声问道:“可有同房,不易有孕的法子?”
老大夫皱眉盯着墨清风看了看:“年轻人,不能如此没担当。”
墨清风:“……”这是将他想成什么人了!
“我家夫人年纪太小,我——我不愿她太早受生产之苦!”墨清风解释道。
老大夫问道:“令夫人年几何?”
墨清风:“近十九”
老大夫黑线:“你在戏耍老夫?”他还以为是十四五岁呢!都十九了,还说太小。
想着自己一个大夫,不应过多干涉人家私事,老大夫又回归了正题。
“女子喝的药,你可要抓些!”
墨清风:“可对身体有损?”
老大夫点头道:“凡是药,皆有对身子不利之处!”
墨清风摇头,问道:“可有男子服用之药?”
老大夫想给他个白眼儿,悠悠开口道:
“老夫没有这本事,估摸着这世间也没这药。”关键是他还没遇到过有哪个男子,要喝这种药的。男子不都是特别注重子嗣,生的越多越好吗!
来他这里抓补药的倒是有不少。
最后在墨清风的一再询问下,老大夫还真给墨清风说了几个不宜怀孕的法子。
墨清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老大夫摇头对药童道:“真是个怪人。活的久了,什么人都能遇到!”说罢还捋了捋胡须。
……。
回盛京后,欧阳絮还不曾去看过慕容沁。只让小书去看望过几次。
这次国丧结束,小日子也完了。欧阳絮便去了慕容沁居住的地方。
刚到院外,便看到了周子瑜。
欧阳絮挑了挑眉,笑着故意问道:“周家表哥可是来寻我的?”
周子瑜有些局促道:“我,我来看看穆姑娘。”
欧阳絮:“穆姑娘?”
周子瑜故作轻松道:“对啊!毕竟是我将人带入了盛京城,总归是……是相识一场。”不来看看,不放心。
欧阳絮忍笑,问道:“那周家表哥怎么不进去?”
说到这个,周子瑜有些囧丧。那位穆姑娘似乎不怎么想搭理他。
“絮表妹,你来陪她了,我便回去了。”周子瑜说了一句,匆匆便离开了。
欧阳絮:“……”多日不见,这人的性格怎么还变了呢!她也不过多纠结,径直进了院子。
与慕容沁提起周子瑜时,慕容沁淡淡道:
“我不愿如母后那般。”所以便不会给任何男子机会来伤自己